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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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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了两天又开始回暖,隐隐约约还有虫喓鸟鸣。

夜间风移影动,冷月清晖。

晚饭过后程池的手机就噼哩叭啦响个不停。

在程野洗碗的流水声中她查看信息,出乎意料,消息来源不是那个五人小群而是沉寂多年的竞赛交流群。

大致浏览一遍,她明白了今晚怎么热闹得不寻常——

临放假时那场考试不是何老师一时兴起,而是有意力之,因为鹿城物竞赛在9号开始。

平心而论,那套题是一中原创,难度适中,如果是平常练习能上80分的一定不会只有6个人。

[何老师:这个赛季我们学校年级名额是8

个,经过综合考量我按照上张试卷的成绩往高依次向下排8个人报名参赛,详情看下表。]

附图是一张成绩单以及竞赛详情表。

鹿城竞赛是教科院本土原创性比赛,面向东南五城竞标,每年三个赛季,不与国际联赛挂钩但每次设金银铜奖,除了奖品以外身还记档相应学分,而这个学分是国际赛的地域性资格报名门槛。

名额有限,机会难得,所以竞赛生大都重视这场比赛,以至于不少人半真半假的怨老师不提前说,太草率。

毕竟这种比赛,像程池这样雷打不动的第一就不提了;而林烬这样人缘好,低调又有实力的也没人有意见,可偏偏卡在80分的人竟然有个沈听落!

饶是知道他其实不只是放浪形骸的二世祖,可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整体实力不如大多数人并且刚进门的新手,凭难道仅凭其他人都没重视这次考试就钻了空子平白抢一个名额吗?

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无所谓学分不学

分,竞赛不竞赛,那何必浪费一个名额呢?

群里的消息此起彼伏、毫不间断,没人明说,但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要重排名额,整合以前的考试分数。

程池划划屏幕,看着这些她隔三差五就能听到、看到的言论,内心毫无波澜——

哦,她倒是很为沈听落感到开心。

信息刷到了几十条后,一直没发话的何老师终于又作了进一步解释:

[首先,竞赛考察的不只是你们对于知识的掌握能力、应用能力,还有随机应变以及不被外界干扰的能力,作为一个竞赛生最重要的是克服浮躁保持定力,这样等你们以后去了大学,进到更尖端的科研领域才能够有所作为。

其次,一个同学们早就该明白的道理:随时随地作好准备,这样机会来的时候才可以好好

把握,你们已经是高中生,都很聪明,我就不作解释。

最后,新学期新赛季,再用上个学期的成绩有失偏颇,希望同学们以此为鉴、潜心学习——

国庆还有1天假期,祝各位同学假期愉快。]

话说到这个地步,自是没人再闲聊,稀稀拉拉回几声“收到”。

程池勾唇,隔着屏幕敲敲“沈听落”那个名字,白炽灯打在她脸上柔和了轮廊,相册里多了张以往扫一眼就过的成绩单。

“明天我复工,早上走。”程野洗完碗走出来,“明天好好补补觉,我会做好饭你记得热了再吃。”

程池关了手机:“不用给我做饭,你走就是

了。”

“我不给你做,厨房里进来偷吃的老鼠都饿晕在橱柜里,程小池同学,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好好反思一下——“程野给她后脑勺弹了一下,在她对面坐下,“公司这个季度要研发新产品,下周很大概率不会回来,你好好吃饭早点睡。”

“嗯。”窗外的月亮又高又远,可以看到淡淡墨色的雾气,程池垂下眼睑,说,“这个月

不要给我生活费了,我还剩很多。”

“花不完就攒着,你现在还交好朋友了,总会有花钱的时候。”

跟以往大同小异的对话,程池不再多说,程野笑笑起身轻揉她的脸:“被欺负了记得和哥哥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过得开心一点。”

程池拍开他的手,不满他总是做这些逗小孩的动作,然而始作俑者迅速掏出手机,就着她反抗的眼神,“咔嚓”一声,拍照备份。

“……”

.

其实家里有没有程野区别不大,只少了一些笑声和锅碗流水声。

秋天的日光没有夏天燥热,空气湿度降低了,人就缺水的紧,程池抿抿干硬的唇挪到饮水机前喝水。

水是他哥新换的,不过玻璃杯旁边滚了两支润唇膏。

没有犹豫地,她抛弃了喝水的任务,将唇膏揣进兜里。

朋友圈更新了各地的旅游图,一众山海林川中有两张照片犹为醒目——

都是赛道图片,宽阔的环形车道有几个穿FIA赛车服的男人,倚靠在外形炫酷的上凸车盖上,正仰头喝水。

是个阴云天。

沈听落什么也没说,就发了个戴墨镜的黄豆表情包。

程池想了想,移开手指点了个赞。

算算时间,距上次面已经近4天了,少了许多吵闹嬉笑的声音竟然变得不习惯。

窗外“哗啦”下起了急阵雨,天色没有变化,少顷,雨又化作了细丝。

秋雨一过天又凉一些,她在玄关处找了两把伞提前放门口,犹豫半晌,拆了一次性吸水毛中放在伞边。

临睡前她叮嘱沈听落明早起晚点,记得看天气出门,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反正一股脑都应下了。

翌日清晨,晨光微熹,不出所料,在她面前的又是头发氲湿的沈听落。

程池撑着伞毫不意外地将毛巾和伞一并递给他。

“哇!阿池怎么知道我淋了雨,你好细心呐。”沈听落受宠若惊,展开毛巾搭头上但没接伞,“我推着车还擦着头呢,你给我撑一下。”

说着,他一矮身钻进并不宽敞的伞下,程池被迫抬高手举过头顶。

一下子,伞下的空间逼仄昏暗,两人手臂相碰,热量源源不断传到她身上,几乎要灼烧出一个洞来。

柑橘香隔绝了丝丝雨幕,干燥了阴霾许久的天,沈听落错开身子稍低头。

“你太高了,沈听落。”程池缓缓举酸的手,“而且我们都会沾到雨水。”

“好可惜,下雪就好啦。”他玩心渐起,暧昧模糊地说。

“下雪……你就不要来了,很冷,很危险。”程池说。

闻言,沈听落垂下眸着她,她微抬下巴与之对视,两秒后,他率先移开视线,笑着接上一个话题:“是我太高了,你下次该准备一把大一点儿的伞。”

程池没在意被忽略的话茬,提醒他有两把伞,单手推过自行车,果断把伞移走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沈听落只得乖乖撑伞缀在后面。

.

一上午阴雨连绵,连续几个课间班上,都是乌泱泱倒了一片,活像七天七夜没合眼。

暗黄色的挡光窗被关紧了,程池转身拿书时看见上面倒映着自己一闪而过的笑容。

如同一场惊蛰,万物从她的体内复苏,儿株幼苗缓缓抽动,她发现只要想到能在学校见到的几个人,就难以抑制那种发芽的奇异感觉。

同桌嚼着面包,看她神清气爽的,就说:“程池你太努力了,在家里是不是又上了七

天网课,好努力呀你——我完蛋了,每天都玩到凌晨两三点,一点作业都没看,你好卷。”

“没有。”程地重复着每次放长假过来的回答,“我不上高中网课。”

只是偶尔看几节大学自动化课程,接接集成电路,搓平衡车,或者跟鹿大材料物理实验室的师哥师姐们,替电磁实验打下手,诸如此类。

“你就骗我咯,肯定学了好久!”同桌也重

复每次必说的话。

不论几次,程池都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问出来的意义,又有什么骗人的价值,索性就不回答了。

沈听落今天有体育课,打完篮球提前跑来楼梯口等她,司机已经把午餐送进来了。

等程池出来时,楼道熙攘的人流已经散去,喧哗声变得很远,她看到拐角处的男生手插着兜,外套袖子半捋到手肘,稍侧身子靠着栏杆看楼下。

他没进教室等,也没再打游戏,就安静地看楼下园心角落了一地的花树。

“那原来是一棵合欢,坛子边上还长了两株矮栀子花,鸟鱼还扯了几块锡纸给它挡雨,还被当垃圾给暴雨吹跑了呢。”沈听落见她出来,往楼下一指。

在程池的印象里,下面那棵树亭亭如盖,枝繁叶茂,到九月份的时候开着粉白色像古典舞蒲扇的花——但她不认识,也没走近看过,更不知道什么栀子花。

原来是合欢树,她不可思识地想,原来

经常在阅读理解里出现的树竟然是在身边也可以种的吗?

思及此,她又有些惭愧:“我不知道。”

“嗐,我以为什么大事呢,你是祖国的花朵又不是园丁,哪能什么都知道啊。没事儿,小爷洞天晓地下次见到了告诉你就是了。”沈听落和她一起住楼下走,“明年小六子说不定会拉着你一块儿去种矮栀呢,她说一年种两株,毕业就成群了。”

“明年吗?”

“是啊,今年来不及了,得明年春天才能种呢,否则该冻死啦。”

程池眨眨眼,抬头看他推开门。

“surprise!”

一声惊呼把沈听落吓得一抖,差点后退踩到程池。

“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陆知心眨眨眼,起身走过来。

“大小姐,把我吓死了也继承不了我的遗产。”沈听落呼了口气,顺着向里走,往桌上扫了一眼,摆满了菜,堪称满汉全席。

他顿了一下,问:“怎么个事?”

“我妈出差了呀——”陆知心冲明显很开心的程池露出甜甜的笑,拉着她说,“未来半个月我都和你们一起吃饭哦。”

程池压根不用消化时间,一下就接受了,说:“好。”

“我看阿姨也没有让你饿着的意思——”沈听落朝那还冒着热气的菜努努嘴。

“嘻嘻,这是南姝姨给我带的啦!”

她们两个很快凑在一起,沈听落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反正插不进去。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算是明白了他妈的意思。

陆知心哪里缺饭吃?是江南姝缺只眼睛,生怕他儿子混不吝的十七八岁把程池吞了。

显然亲爱的母亲是杞人忧天.她要是多看看两人们相处,就会发现他的混蛋儿子被人当狗玩呢,虽然程池从不这样认为。

但看程池低着头,靠在陆知心耳边,看着她手里挥舞的手机界面,眼眸里闪着碎碎的光,嘴角不自觉漾出笑意,眉眼弯弯。

沈听落出神地想∶算了,半个月而已,反正多个人也不会怎样,实在不行让江鸟鱼把人掳走好了。

.

午后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程池关了窗后把自己找了一小时的资料包全发给了沈听落,告诉他这是物竟前几个赛季的主攻方向和一些典型例题以便在时天的考试前临时抱佛脚。

沈听落回了好几个“谢主登恩”,把她逗笑了。

一场雨不知疲倦地下,忽大忽小,直到把

鹿城拖拽进暗夜,雨势反而愈演愈烈,砸在窗户上炸出水花。

校园里放学人潮褪去,雨线里模糊闪着红色白色的车尾灯。

沈听落尴尬地站在屋檐下,小心瞥程池脸色,试探性地说:“要不我破窗而入把伞拿出来?”

“咔啦”~

教学楼里响起铁拉门上锁的窸窣声。

程池说:“现在你要在保安眼皮子底下破门再破窗了。”

“……”沈听落放学那会儿雨停了十分钟,哪还记得拿什么伞啊,两把伞没一把有着落。

“等一会儿吧,等雨变小。”

但是大雨噼里啪啦打在铁板上,硬化水泥地板积了一层水,翻出雪一样的白。

一时半会是小不了了。

其实这样的天,说是秋天也说不过去,毕竟没有落叶,穿长袖的也是屈指可数,温度往往居高不下。

下了大雨席卷的也是淡淡凉爽。

程池一颗心跟着上下飘摇。

她听见沈听落的声音撞进水珠里∶“要不我们冲回去吧……”

砰!

帆布鞋捅进水洼里,女生已然冲进了雨幕里,和大雨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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