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灵眼帘微颤,心口的刺痛因为急切而越发尖锐,他声音哀切:“云朗....”
未得到允许,他不敢进一步。
段云朗看着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谈灵紧攥着床边段云朗垂落的衣袖,心里又急又乱,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没想到自己临到阵前如此没用,对方都已经任由他处置,他竟因为太过激动而浑身发颤,为掩饰自己的慌张,谈灵竭力平稳气息,反复强调:“我...我只是亲/亲你,不会...不会做其他的。”
谈灵微俯下身,视线偏移,声音在抖:“你如果...接受不了,随时都可以推开我,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你怎么这么紧张?”薄纱内叠影重重,段云朗声音低沉,“要我来吗?”
谈灵眼睛倏地瞪大,硬着头皮盯着段云朗。他焦躁难耐,以前也不是没和段云朗做过这种事,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抖成这样。
段云朗静静地看着他,上方的谈灵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谈灵心烦气躁地想,啊,以前都是段云朗突然袭击他,他一次也没有主动过,难怪感觉这么难下嘴。
段云朗看他神思不知道飘哪里去了,伸手勾住他脖颈,猛地一拽。
“你这一次...又要找什么借口?”
谈灵被迫贴近,直逼段云朗那双冷冽的瞳孔,唇瓣离得很近。谈灵轻喘一声,犹豫片刻,慢慢凑了过去。
只是贴在一起,谈灵耳朵瞬间烧得滚烫。
心脏骤然缩紧,谈灵分不清那股闷痛到底是龙涎草的缘故,还是自己心跳过快导致的。他轻轻碰了下唇,眼睛紧紧地盯着段云朗,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反应。
段云朗搭在谈灵脖子的手松了力,他眼里有惊讶,“你...”
谈灵眼神发木,紧张得都快魂飞魄散了。以前他老觉得不服气,对段云朗略胜他一筹的事实十分不满,如今,他算是彻底服了,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为什么就不能像段云朗那般潇洒自如,为什么就差那么多?为什么就这么不行呢!
谈灵越想越恼,凭着一股执拧劲,扯下段云朗的手压在一边,带着怒气再次亲了上去。
段云朗被压在床上的手微挣了下。
谈灵冲过来的样子似要发狠,但落下的动作却很轻。
他睁着眼睛一边亲,一边看着段云朗,对上视线,停顿片刻,自己心虚移开目光,垂眸轻/舔开唇缝,身下的人不适地动了动。
谈灵正渐入佳境,不想被中断,闭上眼,趁热打铁地撬开唇/齿,帷幔内的气息交织急促,细细溢.出。
唇瓣辗转,吻得极其缓慢温柔,舌尖/轻触,勾缠出银丝牵连。谈灵两手撑在段云朗身侧,边/吻边轻移了下,一会儿往前,一会儿俯身。
那话本两人都看过,谈灵有自己的一套见地,喜欢温和的方式。
原本他就打算极尽一切努力,让对方舒/服不用太受累,现在来说还不算白费,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好一会儿,谈灵心脉处的疼痛缓和了些,他睁开泛着水雾的眼眸,打算停下。
起身之时,段云朗追着他的唇瓣,脖子不自觉往上仰。谈灵放开他的手,下一刻,他马上伸手去勾谈灵脖颈,压着他继续往下。
“好了。”谈灵抓住他的手拉开,柔声道:“....云朗,可以了。”
段云朗怔怔地看着谈灵,眼底的欲.念翻涌,他眼神痴迷地看着谈灵,喉结动了下,低声道:“....不痛了吗?”
谈灵点头,脸上泛红:“谢谢..你,云朗。”
段云朗起身坐了起来,一侧衣裳落肩垂下,美人还沉.欲,气息不稳,一副不知餍足的神色。
谈灵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领,微微靠近,身上的淡香又沁入鼻间,段云朗按在床上的手指猛地一抽。
段云朗看着谈灵侧过身,准备下床,他盯着谈灵的背影,语气留恋:“真的...好了吗?”
谈灵回头,“好了...你就不想问问其他的?”
段云朗仰头看着他,神色恍惚:“什么?”
谈灵站起身,侧头盯向段云朗红润的唇瓣,霎那间罪恶感十足,一时不敢看着段云朗的脸,他转身走开,低声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总得多求证几遍啊,就这么把你骗上.床,你也就跟着过来了,有你这么好骗的吗?”
段云朗坐在床边,起身的动作一顿,垂在肩头的发绳晃了晃,他余光瞥到,轻抓了下发绳,缓缓起身。
“说亲就给亲,换成别人,可不像我这么正人君子。”谈灵羞愧难当,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才亲那么一会儿,什么都没多做...”
段云朗觉得他也没少做,出乎意料地会来事。
气氛尴尬,谈灵想开个玩笑,段云朗一脸平静地盯着他,他话堵在嘴边,呆愣住了。
段云朗走近,只问道:“你这毒...对身体有伤害吗?”
谈灵实在惭愧得不行,摇摇头后,垂下脑袋。
段云朗不关心别的,真被怎么样,似乎也无所谓。对谈灵就一丁点怀疑都没有,反而还担心他的身体。
谈灵实在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
次日启程出发,谈灵和段云朗跟着那位吴老爷的马车回云璃国,一路上这些人客客气气,视他们为上宾,没有任何逾矩。
段云朗不拿正眼瞧他,这吴老爷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也就算了。李总管在旁边气得直咬牙,嘀嘀咕咕地骂:不识好歹的东西。
谈灵引了几只蜜蜂蛰他,李总管被叮得嘴唇肿大,一张嘴就痛得直掉流泪,路上总算安静了。
几日后,马车抵达了云璃国。
与此同时,贺骁带着青云门的几人去逍遥观找他师父。
贺骁里里外外地找,谈雪在屋内走,看到桌上摆放的药碾子,她伸手沾了点槽内的东西闻了闻,神色一变,唤道:“六师兄。”
陆臣和谈雪有事途径京都,期间辗转听说了秦王府的事,这时恰逢贺骁办完事要回家,谈雪就提出与他一道,顺便见一见他师父。
“里面有一味香...很熟悉。”谈雪低头再嗅了嗅手上的粉末,轻声道:“哥哥...他以前也喜欢用这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