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谁让我等只是平民。”众人沮丧附和。
“不过。”壮汉话风一转,神神秘秘的道:“此次除了慧仁大师讲经,还有一事,这一事才是吸引各家小姐前来的因由。”
“不知是何事?”
“咳咳……”壮汉环顾众人,就是不说,把众人胃口掉的足足的。
“这位大哥是何事啊?”
“是啊!是啊!大哥说说呗!”
“小二,给这位大哥上一壶上好的佛香醉,大哥,您润润嗓子再给我们讲讲呗!”那书生模样的儒雅男子问道。
那壮汉见有人请吃好茶,又有人恭维,这才心满意足的道:“她们啊!是为了那新晋的状元郎而来。”
“状元郎,这干状元郎何事?难不成那状元郎也来听经?”儒雅男子追问道。
“非也,非也,那状元郎被慧仁大师看中,收为弟子,三日后大师讲完经,就是那状元郎剃度出家的日子。”
“竟是如此!”
“这大师为何看中状元郎?”
“是啊!是啊!这状元郎好福气。”
壮汉美滋滋的喝口茶,“大师说状元郎有佛缘,应是他佛家的人。”
“你怎知如此清楚,”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壮汉。
“我当然知道。”
“那你说你从何处听来的,莫不是骗人的。”
“才不是,我自亲耳听闻。”
“那你说说你从何处听闻。”
“是啊!是啊!你莫不是想骗茶喝,哄我们玩吧!”
“砰!”壮汉放下茶杯,脸色涨红,“是你们要听的,我讲了你们又说我哄人,我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那状元郎是我家邻居,她老娘亲口说的。”
“噗呲……就你?还跟状元郎当邻居,笑死个人了。”
“哈哈哈哈……”
“牛皮都吹破喽!”
“你……你们,哼!”壮汉恼怒,甩袖离去。
周珥盯着壮汉离去的方向,又看向哄笑的人群,掏出银钱拍在桌上,“走吧!”
“师父,我们去哪?”高翠兰抱起银自在。
“去追刚刚那人。”
“为何?”
“等会你就知道了。”
周珥过路那儒雅的男子时,见那男子怔怔的道:“怎么如此。”
师徒二人一路疾驰,终于找到刚刚离去的壮汉,“大哥,大哥等等。”
壮汉回头,见是茶摊上的人追来了,顿时脸色一黑,“莫不是在茶摊上没奚落够,还要追出门来奚落某。”
周珥忙拱手笑道:“大哥说的哪儿的话,他们不信大哥,我们自是相信,这不还特地追出来,想跟大哥打听些事。”
“不知姑娘要打听何事?”
“是那状元郎的事。”
壮汉警惕地看着二人,“问状元郎何事。”
“大哥,我就好奇,喜欢听故事,我想知道状元郎可有成亲,他出家他家人不反对吗?”
壮汉心中一松,“原来是这事,他不曾成亲,他家就一寡母,她母亲得知慧仁大师看中他,甚是欢喜。”
“为何?”高翠兰不解的问道,“一般的母亲不都是反对自己孩子出家吗?”
“唉!虽说我等都信佛,但她母及其信佛,我等比之,大不如夷。”
周珥点头,“原是如此,那状元郎可愿出家。”
壮汉惊奇的看着周珥,“为何不愿,那可是去当慧仁大师的第子。”
周珥实在无法理解壮汉的理所当然,只能问道:“那状元郎未曾娶妻,也无子嗣,家中产业何人继承。”
“什么产业?哪有产业,他家孤儿寡母平日全靠状元郎在外给人抄书,写信挣些银钱。”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解惑,小小礼仪不成敬意,还望大哥不要嫌弃。”该知道的消息都已知道,周珥便不再多做纠缠,拿出一盒糕点送给壮汉。
“姑娘客气了。”壮汉接过便告辞离去。
周珥抬头看着黑洞一样的天空,半响叹息,“走吧!”
“师父,去哪儿?”
“找个地方过夜吧!”
“来时的路上,我见有一客栈,不如我们去那儿下榻。”
周珥回头看着高翠兰,“翠兰,在我来之前你一直生活在高老庄吗?”
“是啊!”
“怪不得。”
“师父,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如此傻,今夜外面有那么多官宦人家的马车停在路上,那是他们不想住客栈吗?那是客栈被更有权有势的住满了,我们去也是白去。”
“啊~我还以为她们是怕住了客栈明天早上耽误进寺庙呢!”高翠兰拿着银自在的小爪子轻拍自己的脑袋。
“喵呜~哈哈哈~珥珥连我都知道,她竟然不知道,好笨哦!”
“是啊!你最聪明了。”周珥宠溺的揉了揉银自在的脑袋。
高翠兰看着一人一虎对着话,“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呢?”
“想知道啊?”
“想。”
“想知道,你自己问银自在呗!”
“师父~”二人一虎说说笑笑走远。
翻过一座小山头,在离虚弥山十里外的山坳中周珥终于找到了住处。
“笃笃笃~”周珥轻叩大门。
过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笃笃笃~”
“师父,这荒山野岭的真的有人住这儿吗?”高翠兰看着黑漆漆的房子,有些害怕的挤在周珥身侧。
“有房子,当然就有人。”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走路的声音。
“谁啊?”一清脆的少年在门内问道。
周珥忙答,“途经贵地,前来借宿。”
“借宿?师兄莫不是女鬼吧!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来借宿。”一孩童嗓音发抖地道。
“别胡说,有师父在呢!就算是有鬼也不敢来。”少年说着不害怕,声音却明显地发颤了。
周珥听着好笑,忙出声道:“小道长,我们不是女鬼,我们是人,你们这可是道观,怎会有女鬼敢到道观借宿呢?”
“是啊!师兄我们这可是道观,女鬼见了只会绕道,那放她们进来吧!”
“你怎得变得如此的快,她们说不是就不是啊!你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万一他们就是想骗我们开门呢!”
“啊!师兄那怎么办。”
周珥听着话风转变如此之快的小道士,正想开口安抚,就听邦邦两声。
“啊~鬼啊~”两个小道士在门内鬼哭狼嚎地惨叫。
“哦!为师何时变成鬼了?”一男子咬牙道。
“师~师父,师弟莫怕,是师父。”
“啊~嗝~师,师父你走路怎么没声,你吓死我了。”
“两个逆徒,贵客来访还不快开门,我们都多久没有香客了,等下把人吓走了,下个月的口粮让为师去哪儿找?”
“对对对,好不容易来了香客,快开门。”
周珥一头黑线的听着门内的声音,暗道:“他们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要不然为何说的如此大声,这是怕我不添香火钱,特意提醒我吗?”
“吱呀?”木门打开了,二人一猫好奇的朝门内看去,想看看如此奇葩的三人到底长什么样。
观内黑漆漆的一片,只隐约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高的那个身影开口道:“善士,请进。”
“深夜借宿,叨扰道长了。”周珥嘴上说着客气话,心中却腹议道:“这也太穷了吧!连一盏灯都舍不得点。”
“不叨扰,不叨扰,善士快快请进,观内只我师徒三人,善士还请自便。”
道长说着前面带路,高翠兰抱着周珥的胳膊瑟瑟发抖。
“翠兰,抖什么呢?”
高翠兰带着哭腔道:“师,师父,不是说三个人吗?为何只看到两个人影。”
前面的两道人影闻言一顿,同时回头看了过来。
周珥无语,这都是修行之人了,怎还会怕鬼,她本想吓吓高翠兰,但一想这是在别人地盘,用别人徒弟吓自己徒弟,这样也太过分了些,“你往那矮个子人影的腿边看看。”
高翠兰朝那矮些的人影看去,只见那人影的腿,一边细,一边粗,粗的那边还动了一下。
“师父,他两条腿长的不一样。”这下高翠兰更害怕了。
周珥扶额叹息,“道长,失礼了。”
周珥说着手指一搓,一簇火苗升起,她随手拿起门边的木棍点燃。
火把瞬间照亮了院内,这时高翠兰才看清原来那粗的一条腿竟是个小小孩童抱在上面。
“你、你、你、这、这、这~”道长眼睁睁的看着周珥手指上突然就冒出了火苗,他惊的睁大眼睛,手一会儿指着周珥,一会儿指着火把,震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那小徒弟比他还震惊,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哇~”最小的那个徒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珥看看火把,又看看三人,“不要怕,只是些小把戏,我也是修道之人。”
道长双眼放光的看着周珥。“仙长原是我道家人。”
又见小徒还在哭泣,忙安慰道:“乖徒,莫怕,仙长使的是仙法。”
小徒闻言,哭的更伤心了,“哇~师父,她把门栓烧了,我们没有门栓了。”
“额……”周珥尴尬的看着手中的木棍,她左看右看手中的木棍还是木棍,一点也没看出门栓的痕迹,但小徒弟哭的如此伤心,想必这木棍就是门栓吧!
周珥赶忙哄道:“是我不对,你莫哭,明儿我给你弄一个比这更大更粗的新门栓还你好不好。”
小道童泪眼汪汪地看着周珥,“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周珥赶紧点头。就怕头点慢了,小孩儿又哭了。
“噗呲~”高翠兰这会儿也不怕了,看着周珥地囧样,没良心的笑了起来。
“喵呜~哈哈哈哈哈珥珥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周珥一把提过在高翠兰怀里笑得打滚的银自在,“再笑,就罚你明天砍树。”
“哈哈哈哈~我砍,你要多少我都砍,就让我笑个够吧!”
周珥磨牙,戳了戳银自在的小鼻子,“算你狠。”
一抬头见那道长双眼更亮了,周珥笑道:“道长,夜已深不如先就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也好,也好,仙长这边请。”
“砰!”关上房门,周珥轻呼一口气,“这道长眼睛亮得也太吓人了。”
“师父,这房内虽简陋,但还算干净。”高翠兰摸了一把床板,手指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可不是嘛!啥都没有,老鼠进来都会扭头就走。”周珥说着拿出一应用品,二人赶紧洗漱入睡。
第二日一早,周珥眯着眼睛咬牙,“这师徒三人未免也起得太早了,这才几点啊!就在门口蹲着了,难不成怕我跑了?”
二人一虎嘀嘀咕咕,不情不愿的起床了,周珥拉开门就见蹲在门口的道长弹射的蹦起,脸上挂着硕大的的黑眼圈,傻乎乎的笑看着她。
“道长这是一夜未睡?”
“睡了,睡了,仙长睡得可好。”
周珥看着蹲在地上睡着的小道士,没有回答道长的话,“这孩子还小,怎么也起这般早。”
“新门栓还没做,他这不是怕仙长走了嘛!”
“得,为了孩子能睡个好觉,我现在就去找门栓,还请道长把孩子们抱回去睡吧!”
“哎!哎!好,那仙长不知可否等等贫道,贫道想跟仙长一道去看看。”
周珥看着道长似笑非笑的道:“道长也怕我不赔你新门栓吗?”
“不是,不是,贫道绝没有那个意思,贫道只是想看看仙长使用仙术。”道长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周珥咧嘴看着道长那乱糟糟的头发,“行吧!我等着你,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仙人,只是会些雕虫小技,道长不如唤我声道友吧!”
“哎!好的仙长。”
周珥挑眉,仙长就仙长吧!
“咔嚓~轰~”大树应声倒下,银自在伸出锋利的爪子,两爪子下去大树平整地断成几截。
周珥扛起两截树干,看着还傻愣愣的道长,“道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