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游戏结束时,众人脸上带着些兴奋过后的疲累,于是一致决定简单收拾一下再各自回帐篷里休息。
山林里的空气和环境都比市区要好很多。月亮垂挂在夜幕上,星星只有零散几颗,吹到脸上的风带着微凉的气息。
在玩游戏的时候居渡也喝了些啤酒,他对烟酒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只是随性而为。
虽然越鸣玉长得像是会叼烟去揍人的不良家伙,但其实他一点烟都不沾,酒也不是特别爱喝,和居渡一样随着气氛来。
在他们快收拾好四周乱糟糟的一切准备散去的时候,一晚上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沈予归却突然走到居渡的身边。
他在刚刚的国王游戏里几乎没有存在感,明明是个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帅哥,今晚却一言不发浑身充满生人勿近的气息。
此时在居渡面前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
居渡站在旁边正等着越鸣玉灭掉篝火,沈予归走到他身边时他注意到了。
“居渡,你现在有时间吗。”沈予归开口叫了居渡一声。
在一旁正用鞋子粗暴地踹灭火堆剩余火星的越鸣玉,看到沈予归站在居渡身边后猛地踩灭最后一点火星。
他那双兽一般凶狠的眼睛在黑夜中越发具有攻击性。
“他待会儿要去睡了。”越鸣玉并没有直接说一些让沈予归别靠过来的话,那样阻止和控制的感觉太过明显。
就算是迟钝的居渡也一定会感到不太舒服,所以他正用一种较为平和的方式,警告着沈予归别多事。
沈予归听到后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也并未看向离居渡不远的越鸣玉。
察觉到越鸣玉的语气有些冲,居渡转头看了看越鸣玉,越鸣玉只好重新低下头。在居渡移开视线后,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地又踹了几脚已经完全熄灭的火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居渡抬眼看向沈予归。
对方那张俊美的面庞在暗下来的夜晚里有些看不清楚,但他的声音却很明晰地传了过来,低哑的嗓音似乎比拂过的夜风还要凉上一些。
“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句话一问出口,空气一瞬间便凝结起来。
居渡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越鸣玉火气直接窜了上来。那双锐利的眼睛简直是凶光毕现,强咬着牙根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揍人似的。
但说实话,越鸣玉在愤怒沈予归这么快说出来的同时,他的心底也暗自带着几分期待,他在等待居渡的回答。
他既希望居渡有喜欢的人,又不希望居渡有喜欢的人。
如果居渡喜欢别人,至少代表居渡对恋爱这件事并不是完全不感兴趣。如果居渡没有喜欢的人,那他当然也还算是有机会。
在有关居渡的事上,越鸣玉真是尽所能地往积极的方向去思考。
沈予归墨黑的眼睛暗沉沉的,他问完便沉默地等待着居渡的回答。
显然居渡不太明白沈予归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倒是能明显感受到身后那家伙投过来的炙热视线。当然,沈予归的眼神也并不冰冷到哪里去就是了。
确切来说,居渡并不是没有对别人有过好感。他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对一个扎着马尾总爱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有过好感。
在初中的时候,他对任教的年轻数学老师有过好感,在高中的时候反而没怎么注意过周围的人。
居渡其实不是很理解这种情感,他对别人有好感,但那并不等同于喜欢或爱一类的感情。他不会想要去占有别人,也同样不想让别人对自己那样做。
所以有时候他会觉得那种情感是沉重的、会束缚着自身,同时又有些多余。
他可以拿别的事物来打发时间,也就对爱情的欲望不太高。久而久之,内心没有欲求,感情方面自然跟着迟钝起来。
对别人投射在他身上的好感更是无法立刻察觉到,如果他人不明确说明的话,居渡就不会联想到其他方面。
“没有。”居渡说的是实话。硬要说喜欢的话,最近在看的一个动漫里的角色他还挺感兴趣的。
他想了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沈予归,你是要帮我介绍女生吗?”
沈予归看上去不像是会帮别人牵红线的人,突然问起这个还让居渡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不太清楚对方的用意。
听到了居渡的回答,沈予归先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喜悦,但居渡接下来的那句话又让他的情绪得到了克制。
他的脸上露出微笑,眼神里却暗藏着止不住的失落。“不,只是好奇。”
“没什么事了,居渡。晚安,睡个好觉。”沈予归低声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对今晚的他来说,得到了一个回答就已经足够。不管居渡的回答是什么,都不代表他要就此放弃,他也不愿过多地骚扰居渡的私人生活,那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同样听到居渡说了什么的越鸣玉低着头,表情又凶又郁闷。他有时候真希望居渡也能对男生产生好感,那自己至少还能有个盼头。
要是居渡厌恶同性对他的感情,那才叫无计可施。他总不能逼着一个不喜欢吃香菜的人去吃香菜,最后只会激起对方的反感,这是同等的道理。
而且居渡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怀着个什么心思,有时候他真庆幸居渡对感情方面的迟钝。不然等一切都赤裸裸血淋淋地撕扯开,说不定什么都还没发生就已经晚了。
和沈予归说完话的居渡转头看向越鸣玉,示意一起回帐篷。“走吧,越鸣玉。”
居渡站在那儿,周围落下月光,漆黑又明朗的眼中好像只有越鸣玉一人的存在。因为这种被注视着所带来的片刻满足,就让人想要无条件地沉溺在他的目光里。
“知道了。”越鸣玉沉声应道,他大步向居渡走去。
胸腔里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手掌处也产生麻痒的感觉,血液在体内汩汩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
两个人一同走回帐篷,昏暗的夜色下只能感受到他们两人似有似无交缠着的呼吸。
居渡躺在帐篷里,越鸣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胸口。
“你想谈女朋友吗,居渡。”越鸣玉看起来不紧张,声音却莫名低了很多下来。
居渡正侧躺着玩手机,他背对着越鸣玉。
越鸣玉说的话倒是很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没有转过身,也没有把视线放到别的地方,依然看着手机屏幕。
“不太想。”居渡没说假话。
“怎么了,越鸣玉,你想和谁交往吗?”对此居渡来了点兴趣。他转过身,撑着身体坐起来,和越鸣玉面对面坐着。
越鸣玉眼神向下,表情凶凶的,语气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他才不会对居渡发火。“当然不想,其他人很烦。”
这确实是越鸣玉的作风,居渡觉得自己真是问也白问。
他也就没什么话好说,刚想重新躺下去的时候,隔壁的帐篷里突然传来一道暧昧不明的声响。居渡想了想,住在那顶帐篷中的好像是社团里的一对高年级情侣。
追求刺激快感在这种全是人的地方直接做这种事,帐篷又不怎么隔音,即使有意压着声音,那对情侣的动静也相当明显。
居渡听到之后还沉默了一下,他没想到时代早已变得如此开放。
尤其这个时间点那两个人像是正做到最兴奋,动静大得什么声音都能听清楚,更别说是两人情到深处的喘气声。
“他妈的,吵死了。”越鸣玉皱着眉表达着不满,他的斥责声挺大的。
不知道隔壁帐篷那对情侣是不是听到了,还是已经完事,那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居渡喝了点酒,现在脑子昏昏的,他看了眼自己的下身,接着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平常是会解决自己的欲望,大多数时间都和越鸣玉待在宿舍,所以倒是没有什么私人解决的时间,有时候憋得久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次居渡可能就是憋得有些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又被那对情侣放肆的声音影响到,反正他是来了感觉,硬压下去也确实不舒服。
居渡想了想,还是决定抬眼看向越鸣玉。越鸣玉看到居渡突然看向自己,他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越鸣玉,你先出去一会儿。”居渡非常真诚地建议着越鸣玉。
越鸣玉并不知道居渡要做什么,以为是让他去让那对情侣安静一点,毕竟居渡睡觉的时候的确不喜欢有声音。
“知道了,我让他们安分点。”越鸣玉握着拳头凶着脸就要出帐篷。
越鸣玉的理解能力真是满分。
“等一下!不是那个意思。”居渡看越鸣玉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还一副要出去揍人的威胁架势,急忙开口拦了下来。
越鸣玉又转过头,他这个人做所有事情都没有耐心又性情凶暴,唯独特别听居渡的话。双眼直直地看向居渡,眼底带着几分不解。
“那是怎么了?”
居渡有些无奈,他看向自己的下身,越鸣玉也顺着居渡的视线看过去。
帐篷里安静了三秒钟。
其实这种事男生之间都觉得没什么,虽然居渡和越鸣玉没有那种一起看过片互相帮助的经历,但是有这种生理反应在他们眼里都是正常的。
欲望谁都会有,居渡不会对这种事遮遮掩掩。
他觉得自己这下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看越鸣玉的表情也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
居渡以为越鸣玉下一个动作会是很知趣地走出去吹吹夜风,结果越鸣玉突然蹦出来一句。
“居渡,要不要我帮你。”
他的眼睛没有望向居渡,而是怕被拒绝似的避开眼神看向一边,声音低低沉沉的,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底气。
居渡当然知道越鸣玉在说什么。
之前有听说过这种事让其他人帮忙会舒服很多,但居渡怎么都没想到越鸣玉居然主动提了出来。不知道是酒精作祟大脑发晕,还是因为下身的感觉实在不算舒适。
这让居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等居渡反应过来的时候,越鸣玉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有了精神似的,爆发出一种惊人的特殊精力。
“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居渡伸出手挡了一下越鸣玉的动作。
越鸣玉这家伙已经得到允许把手伸了过来,下一秒就要把居渡的裤子毫不留情地扒下来一样。
因为是出来露营,所以他们带的东西都不是很多,睡觉也只穿着简单的短袖短裤。居渡和越鸣玉两人都穿了白色短袖和黑色休闲短裤。
只不过越鸣玉的体格更为高壮结实,身体肌肉藏在布料下方隐隐约约的,整体给人的压迫感就更加强烈。
越鸣玉正往居渡的方向前倾着身体,一只手撑在底下,另一只手臂往居渡身下伸过去。听到居渡的话后,越鸣玉只一瞬就变了神情。
本来他在居渡嘴里听到允许的回应还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就像是被猛地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从头到尾都凉了个透。
越鸣玉表面还是硬撑着,有些着急又凶巴巴地看向居渡。“哈?你刚刚明明答应了,不准反悔!”
越鸣玉说是这么说,手上动作却听话地停下没有继续。
居渡:······
所以这种事为什么会让越鸣玉这么激动,越鸣玉自己又不是没有那东西。
看越鸣玉这副不死心的执着模样,居渡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甚至怀疑自己刚刚真的有开口说话吗。
但居渡还是默默收回了阻拦着越鸣玉靠近的手,反正又不是自己摸越鸣玉,既然真的答应了那就没办法了。
见居渡不再阻拦,似乎默许了他接下来的动作。越鸣玉就更加大胆地拉近了和居渡身体的距离,他盘腿坐在居渡对面,将手伸了过去。
越鸣玉暗自吞咽了下口水,他紧张不安到了极点。怎么都没想到居渡会同意自己做这种事,将手臂伸过去居渡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除了小时候偶尔一起洗澡看过彼此的身体,长大后他几乎很少看见居渡裸露在外的身体。
说不想看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越鸣玉又不能把自身的情感暴露出来。而且要是主动提出想看居渡身体的请求,那不就和变态没有两样了吗。
之前居渡在自己家或是在越鸣玉家里洗完澡,都是穿着睡衣湿着头发出来。看到那样毫无防备的居渡,越鸣玉每一次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