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芬多休息室。

詹姆还在医疗翼呆着。他决定充分利用此次难得的机会，他认为自己这回在和斯内普的争锋里彻底赢了。庞弗雷夫人说他不必在这过夜，但詹姆赖着不走，说他一定遭受了邪恶黑魔法的攻击。

他捂着心脏装可怜把莉莉留了下来。西里斯心领神会，拉着莱姆斯和彼得先回了休息室。

西里斯手里危险地转着一个玻璃碎片——他在假期故意打碎了一个比较高贵的镜子，把沃尔布加气得给他下了一星期都解不开的束腿咒。于是他就直接打开窗户摔到一楼草坪上，魔咒因为腿骨折而自动解开。

沃尔布加赶来用魔杖对准他，但雷古勒斯出现在他们之间。哼，妈咪的乖宝宝。

玻璃碎片不小心扎进他的皮肉。思绪从大脑中正在规划的霍格沃茨地图中抽离，他想到拉文克劳塔楼，想到天文塔，想到冬季大三角，想到女孩的身体。

直到痛感让他回神。西里斯把碎玻片放在眼前端详，镜子中出现一双灰色眼睛。他愣住，冷笑一声，将碎镜片扔回书桌上。

没有叉子的休息室太无聊。西里斯跑出去，莱姆斯在他身后无用阻拦一秒，被他挽住脖子一起同流合污。

“你要去干嘛？”莱姆斯警戒地发问，“拉文克劳还是斯莱特林。”

西里斯打一个响指，“小鹰要学习。”

莱姆斯顿感汗流浃背。“你要去斯莱特林？这次又要带上哪位幽灵？”

掠夺者伙同皮皮鬼扰乱通往斯莱特林地窖旋转楼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位斯莱特林半身卡到楼梯间，被皮皮鬼冲飞倒挂在吊灯上。一位斯莱特林逃跑不成，慌乱间扑倒听到动静赶过来的费尔奇，两人滚在一起，最后层层压到洛莉丝夫人的尾巴上。

在洛莉丝夫人尖利的猫叫声里，莱姆斯费尽全力才从麦格教授手中保全几位兄弟，让他们只是扣掉学院分。

短短几个月。莱姆斯甚至开始期待月圆，这样他们就不会精力过剩似地到处捣乱，而是陪着自己在尖叫棚屋安静地过夜。对他来说这样其实也是一个充满别样温情的时刻了。

“你知道吗——我和叉子最近发现了一个新密道，从维奥莱塔画像一直到地窖的一面墙壁。”

“斯莱特林可以通过它少爬很多上课的路，因此。”西里斯语出惊人，“我和叉子决定炸毁它。”莱姆斯抹起额头不存在的汗。

“给叉子送出一个小小的出院小礼物，顺带让伊万斯体会到我们的诚意。”

莱姆斯提出质疑，“你确定伊万斯会为我们炸掉斯莱特林而感到愉悦？”

“得了吧——那些斯莱特林都那样对待她了，你看得下去？”

莱姆斯摇头。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泛着湿冷，黑湖的波粼将室内衬得幽暗。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又去找斯内普索要优等魔药试剂和论文。斯内普将自己做好的几瓶缓和剂给他们，在终于摆脱纠缠后，他决定去找莉莉。

他从休息室走出。心中一直默默想着见到女孩要说的话，斯内普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为他那天的行为。

他得和斯莱特林纯血打好关系，而莉莉总在抗争那些。她一直反对他和那帮纯血斯莱特林走近，就因为他们在研究黑魔法。

他想告诉她，黑魔法能带来力量，能让他们变强。而他们对于一些人施展的黑魔法——这和格兰芬多那帮蠢狮子对他们做出的恶作剧没区别！

愤恨让斯内普阴沉得像刚从水中拉出来的水鬼。他急迫地想找到莉莉，她会在哪里？她不会还在医疗翼的，即便玛丽已经告诉他莉莉会去照顾那个蠢货，但这个时间点，他们不可能还在一起。

他思绪不可控制地发散，情绪催促他快步向格兰芬多塔楼走去。当他走到一面墙壁的时候，他听见不寻常的声音。

斯内普掏出魔杖，紧盯轰轰作响的石墙，走近，侧耳。

砰！！！

西里斯踹开密道门，长久的滑落让他感到发闷。被大力打开的石门瞬间飞扬起灰尘，莱姆斯因突然的停顿砸在他的后背，两人从墙里面以一种半摔的姿势滚出来。

......

斯内普拿着魔杖对准西里斯，他目光瞬间变得阴毒，嘴唇蠕动似乎要发射出咒语。

“真是精彩的出场。足够把你们脑袋里的水摔出来。”

“哈，这么巧——鼻涕精。”西里斯看到他，露齿一笑，“最近好吗？我想不太好吧。介意我给你来上一个蜇人咒，好让你进医疗翼赎赎罪么？”

在莱姆斯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廊道里已经闪烁起魔咒对冲的光芒。西里斯侧身躲过一道蓝光，蓝光打在石墙上，墙壁瞬间裂开一道深刻的缝隙。

“黑魔法。”西里斯讽刺道，“是啊——练好它更方便你跪着拍马屁。小心别被自己念咒的口水呛死。”

斯内普嘴角扯起，冷冷说：“得了，布莱克。多么纯正的一位好人，假装正义的把戏玩够了吗——”

他手一挥，发射的魔咒刺眼且迅捷。西里斯和莱姆斯一起挡住，西里斯的衣袍一角被击得粉碎，他眼里带上疯狂，“当然没玩够啦，毕竟你还没缺胳膊少腿。”

他反手对着斯内普的膝盖施咒。

斯内普堪堪躲过，他脸色很不好，“我没空和你们玩，滚开。”

西里斯还是笑，“巧了，我们很想跟你玩。”

“别带上我。”莱姆斯转动手腕对准斯内普，斯内普避战后退，石墙再次出现动静。詹姆和彼得灰头土脸地从里面掉下来。

“嗨，各位晚上好——鼻涕精？”詹姆爬起来抓一把头发，不怀好意地对斯内普笑，“今天你该完蛋了。”

伊莎贝尔跟着麦格教授的脚步。明明是快要宵禁的时间，走廊却出现过多的学生，很多人穿着睡衣在交谈。

“我听见下面好大一声爆炸声！吓死我了！”

“我也听见！我感觉是从我脑门直接炸到了脚底板，这绝不是一处的爆炸！”

“我害怕——米娅，会不会那些人闯入霍格沃茨了？”

“想什么呢？你觉得那些人会傻到先炸自己学院吗？而且有邓布利多教授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我看是地震了！床都在晃动！”

“明显是食死徒来了！”

“什么？食死徒来了——”

人群慌乱地大喊大叫。

伊莎贝尔见到洛哈特，梅林的狗屎，他长高不少，那张脸长开，势头猛烈地朝拉文克劳院草的方向发展——伊莎贝尔非常不愿意承认这点。而此刻他身边围着很多小女孩。

“大家冷静——听我说，”洛哈特恼人的声音出现，“我在假期学习了很多黑魔法防御的高深魔咒，还加入了我一些小小巧思，拜托大家，这真不足为道！一旦出现危险，请先躲在我的身后！我会保护好大家！”他勇猛向天伸出拳头，还不忘对女孩们迷人微笑，露出全部牙齿。

有女孩激动地抱住他，说吉德罗你真是我的英雄！

伊莎贝尔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她十分想呕。

这时莉莉从一侧跑出来，远远跑在伊莎贝尔前面，在伊莎贝尔出声前，麦格教授先叫住她。

莉莉的目光在伊莎贝尔脸上停留片刻，才稳住心神看向麦格教授。

“你们都跟我来。”

她们不断向下，学生们嘈杂的声音被远远落在后面，光影变得昏暗。斯莱特林级长亚克斯利指挥着一些还在外面走动的学生，在伊莎贝尔走过时，她看见埃弗里冲她恶意地笑。

“你和布莱克的约会还好吗？”莉莉问伊莎贝尔，她看上去心情欠佳。伊莎贝尔这一路眉头就没舒展过，“还算好。你和詹姆...”她换了一种说法，“他出院了吗？”

“他是个傻子。”莉莉说，“我一眼就看出他在装病，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他也很乐意我看穿他。”

“我曾说过，他的大脑和巨怪不相上下，现在我也赞同这种说法——即使他替我、替混血和麻种巫师出了头。你知道吗——我当时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尽管对面是斯莱特林纯血统高年级。”

莉莉抬眼望着月光，她静默一会，“可我的好友在当时短暂消失了，我以为他会选择站在我这边。但没有，所以世界在那刻变得空荡。我突然觉得，最糟糕的不是蜇人咒击中我，而是我的身边空无一人。”

“是...斯内普那时带给你的感觉是吗？”

莉莉弯起嘴角看伊莎贝尔，小声说，“是啊，伊莎。我发现我错了，我劝不动西弗。”

她们停下脚步。麦格教授将男孩们带到她们面前，掠夺者四人组脸上全是灰尘，显然是炸掉密道的主谋。

麦格教授发火、脸变成猪肝色，双耳都要喷出愤怒的烟雾。

而斯内普静静站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后，他没什么事，只是衣袍皱巴巴的。

他看着莉莉，但莉莉在回视他许久后还是移开了目光。

伊莎贝尔发现面前的石墙破了一个大洞，她弯下身子探头去看，发现石墙里面竟然是一个从上面落下来的密道！黑漆漆的不见尽头，而现在被掉落的石头挡住前路，看来这条密道被掠夺者彻底炸毁了。

她忍笑回头，发现西里斯在看她。

他用嘴型对她说，你来了。

伊莎贝尔勾唇直勾勾望他，西里斯又无声地说——想你了。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因为你们的不计后果！你们知道损坏的是什么吗？我们需要花许多时间去维护爆炸可能会产生的塌陷！”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大声喊，整个案发地点都是她升高的分贝，她的喉咙接近嘶哑。

斯拉格霍恩教授连连摆手安抚道，“米勒娃，不必这样。一个密道罢了——布莱克和波特先生，我只能说你们的魔咒释放得太精巧啦，真是天才的施咒手法，我从没见过能制造出这么大冲击力还能保证自身全身而退的爆破咒语。”

詹姆举起彼得的手，西里斯在他身后明晃晃地偷笑，“是他的成果，教授，他叫彼得·佩迪鲁。”

麦格教授严肃且生气地继续痛斥几个男孩，但似乎没用，于是转而只看莱姆斯，试图用目光唤醒他对于级长的责任感。

成功了——莱姆斯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不管是谁！”麦格教授的声音还是非常大，伊莎贝尔开始心疼她的嗓子。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校长办公室！卢平！你带着他们！”

麦格教授留下来继续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谈论该如何修补好被炸的这段路。斯内普深感厌烦地转身离开，他膝盖好像受了伤，走路姿势一瘸一拐。

闹剧即将散场，莉莉跑到斯内普旁边，递给他一支白鲜香精。斯内普想挽留她，但她回到伊莎贝尔身边，伊莎贝尔收到斯内普厌恶不满的眼神。

几人短暂安静地走远，詹姆忍不住后退和莉莉搭话，“伊万斯。这回可不是我们故意去找鼻涕精麻烦，本来目标只是炸密道，谁知道他一见我就跟疯了一样。”

莉莉用绿色的眼睛瞧他，詹姆眨眼的频率变快了。

“我这段时间都不想再跟他说话。”莉莉甩开詹姆，两位女孩走在前面。伊莎贝尔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莉莉少见地落寞，在告别的时候她突然说，“我想如果他坚持要学习黑魔法并且和斯莱特林的那帮人待一起的话...”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再和他说话。”

西里斯等莉莉一走，就揽着伊莎贝尔的腰把她带进墙壁的间隙里。

他将脑袋放进女孩的脖颈，深吸一口气，又问，“你想我了吗？“

伊莎贝尔被他的发丝扫得发痒，笑道：“不想。我可忙了，没空想你。”

西里斯轻笑一声，低头吻上她的唇。手从腰间伸进伊莎贝尔的衬衫，触摸微凉的肌肤。伊莎贝尔仰着脖子承受，西里斯的手一路往上，手心和胸口严密贴近的距离让伊莎贝尔呼吸急促。

心脏随着动作重重地跳动，封闭的狭小空间漫起水声。西里斯用大腿抵着女孩发软的身体。伊莎贝尔的衬衫被揉出褶皱，领口好好扣起的纽扣又被扯开，露出快要消散的红痕。

直到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几声敲击墙壁的声音。

詹姆手都要敲疼了。他像个看守一样站在外面。詹姆眼不见心不烦地闭眼呼喊：“大脚板！时间到！我们该去校长办公室了！”

西里斯抬眼，唇瓣稍微离开，他看着伊莎贝尔的脸挑眉，又用指尖碾去她嘴边的水渍。

最后他又亲了几下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