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如果老师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没关系的。”
小志愿者太过激动，耳朵都开始发红，声音也带着抖。
谢途回答说：“没问题，签哪里？”
志愿者眼睛发亮，然后拿出了放在身上的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的绘图是无界契约的魔灵米迦勒，谢途又问：“要to签吗？”
志愿者眼睛更亮了：“可以吗？太好了老师，就写to‘圆圆’，圆是圆圈的圆。”
“祝欧气爆表，十连出金。”
圆圆对谢途说。
谢途于是拿过笔，在明信片背面签了个to签，并委婉表示不要对此太过张扬，免得场内一拨人涌来，他招架不住。
志愿者表示非常理解。
谢途早些时候到现场的原因，一是配合主办方熟悉舞台场地，二是趁此机会也到处逛逛。
和志愿者闲聊几句之后，他去了嘉年华的游戏展台，部分展台还是一些小作坊没有公开登陆市场的作品，关注官方运营账号并用现场图片发博文打卡，可以领取一份小礼物，个别的是相对成熟的大厂作品。
谢途溜到一个VR体验项目，戴上设备之后眼前是一片幽暗的街道，冷不防一个丧尸冒出来，零帧起手，薅来了一爪子，谢途躲得还算及时，但刚上手设备，难免慢了一点，被抓丢了一点儿血条，屏幕骤然闪过血雾。
接着他的视野探索入街道深处，不小心踩到一个井盖，眨眼间就掉进了下水道空间，画面转换极快，突然多出了不少丧尸追着他跑。
谢途哐哐打了不少丧尸，最后终于摸出了一条路重返地面。
试玩时间结束，他简单回复了在场工作人员的几个采访问题，然后压低帽檐，准备继续去其他展台逛一逛。
他察觉到有不少目光或许看出了他是谁，只不过不敢完全确定。
谢途今天戴着黑口罩和鸭舌帽，移动的速度也挺快，被认出的风险降了不少。
离开跟前的VR展台，谢途想去看看某连载N年比命长的作品衍生周边，一晃眼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这种感觉最近才出现过一次。
漫展人山人海，刚刚匆匆一眼出现这样的感觉，着实神奇。
又一转眼，谢途发现那身影又看不到了，于是走进周边场贩区域逛了逛，刚挑好东西走出出口，一个穿着JK的小姑娘突然凑上来：“你……你好，请问是阿图斯加大大吗？”
来往的人挺多，有几双目光已经有意无意地望了过来，谢途干咳了一声，很想否认，但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
“谢途？”
拎着两瓶柠檬汽水的沈知周出现，两人又一对视。
——
到中心引导台旁边，谢途给小姑娘的小笔记本扉页签了一个to签。
“哥，你居然认识阿图斯加，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好巧不巧，小姑娘就是沈知周的妹妹，叫沈知梦。
沈知梦压着声音，激动得小脸发红。
沈知周看了眼谢途，斟酌了几秒，回答说：“玩游戏认识的。”
“你居然从来没提到过，藏得好深啊，哥！你不能这样！”沈知梦虽然嘴上数落，但抱着小笔记本，内心十分欢喜雀跃，“图神，下午是不是有你的特别舞台啊？”
“有主持工作。”
谢途回答说。
沈知梦开心地点了点头：“太好了，我哥还抢到了无界舞台的特别观众呢。”
特别观众，名额只有两百个，可以坐在舞台正前方摆置的座位上近距离观看舞台，并有机会进行现场抽奖活动，领取限定周边等奖品。
“那运气真的很好。”
谢途往常没有一次抢到过这种开始即结束的现场特别观众席位。
不过他特意强调了“运气”两个字，沈知周跟着点了点头。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看来“运气”的加持效应还远未结束。
“我差不多也要去准备下午场了，你们慢慢逛。”谢途说，“玩得开心。”
……
下午场的舞台活动开始前，妆造老师给谢途做了一下造型。
稍微固型的头发脱去了毛燥，上妆之后他整个人更加明亮阳光，准备过程中谢途还对着化妆镜简单调整了一下表情，之后才拿着话筒和手卡上场。
两场活动的时间都不太长，一场大约四十分钟。
采访配音演员的流程包括现场扫码抽奖以及配音老师的回答，一问一答，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场有关无界的特别舞台则呼声更高，从第一场就开始在展台外围蹲点的观众，大多都是冲着这一场舞台秀来的。
特别舞台的预热是无界契约最新的地图版本和魔灵预告片，而后是一些官方COSER的走秀，最后是现场观众的互动时间。
“……好了，现在就开始我们最期待的环节了。”谢途拿着话筒，“我会随机在箱子里抽出三个座位序号作为幸运问答观众，被抽中的玩家可以获得一次砸墙机会。”
他说的墙其实就是这一场活动所布置的一面白板道具，上面贴的是砖色贴纸，观众用活动方准备的锤子砸中其中一块“砖”，就可以把一张砖色贴纸撕开。
“墙面分为金墙、银墙和铜墙，金墙可获得无界契约嘉年华特别活动全套周边一份以及888元充值礼，银墙可获得Q版魔灵玩偶、魔灵挂件、徽章以及透卡套组，铜墙可获得亚克力魔灵立牌以及明信片套组一份……”
“金墙、银墙、还是铜墙？全看各位骑士的选择了。”谢途笑笑，“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回答正确有关无界的问题。”
志愿者将序号纸箱拿了过来，谢途随机挑选了一张：“11号嘉宾。”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小男生举了下手，然后起身。
“请回答——”
“无界契约最新地图名是？”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小男生立刻回答说：“双镜之陆。”
“恭喜回答正确。”谢途随后道，“等待另外两位幸运儿回答问题之后，我们会统一进行砸墙。”
谢途又抽了一次序号，这一次是“162号”。
162号座位靠后，谢途望向后排，恰好也看到了安静坐着的沈知周。
第二位幸运儿是一个身着常服、但戴着紫色假发的姑娘。
谢途问道：“请回答——”
“魔灵阿塔娜的代表武器是？”
无界契约的魔灵众多，如果不常玩某一个魔灵，就是转头就忘的程度，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小小的刁钻。
不过最刁钻的还是最后一个问题。
“神武之刃。”
好在小姑娘很顺利地回答了。
谢途很快就开始第三次抽签，这一次抽到的是“199号”，而199号就是沈知周。
果然，运气的垂临没那么容易停止。
“请回答——”
“在无界契约主线剧情当中，米迦勒在进行第二次折翼之礼的时候，曾被陷害进入一座监狱，监狱的名字是？”
问题他是不久前才拿到的，如果不是深度玩家，谁会对这么小的细节记忆清楚呢？
如果不是预先看到了答案，谢途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活动正在主办方网络平台公开直播，旁边播放着直播画面的小屏幕上，弹幕也在一顿吐槽。
“这是互动问答还是考试啊？”
“文案组自己可能都记不清楚吧？”
“谁策划的啊？我玩游戏是为了放松不是为了当超能韭菜啊……”
“……”
谢途并不是很担心沈知周，不过心里已经想好了打圆场的法子。
“克林塔亚斯。”
沈知周回答。
谢途说：“恭喜回答正确，这个问题不太容易呢。感谢现场观众的配合，现在到了我们的开奖时间啦。”
被抽到的小男生、小姑娘、沈知周和谢途齐齐站上舞台，志愿者给他们一人手里发了一个小锤子。
小男生和小姑娘先砸了墙面，一个是铜奖、一个是银奖。
沈知周等他们两个砸完了，才拿锤子，砸了最左侧的一块“砖”。
贴纸揭开，是一个写着“金”字的底面。
“恭喜幸运玩家，获得了全场唯一一份金墙奖励！”
谢途听到了底下一阵欢呼。
他自己也想跟着一道鼓掌了。余光一瞥，就望见了场外等候的沈知梦，都兴奋地蹦起来了。
——
活动结束之后，谢途跟圈内几个老朋友简单聚了聚，在距离展会三、四公里的地方吃了一顿饭，回到家之后，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这时候他才有空掏出手机，看着囤积了不少的消息。
谢途先给朋友们回复了一声自己平安到家，然后才注意到沈知周给自己发送了一条“图神！工作辛苦了！”。
谢途看着消息，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回复道：“今天玩得还开心吧？沈老师。”
消息一看就不是沈知周本人发的，多半是他的妹妹沈知梦。
沈知周回复了一个“开心”的Q萌表情包，然后发了一张周边大礼包安然在家里沙发摆成了一排的返图。
谢途回复了一个“恭喜”的表情。
随后又是一条：“是我妹妹。”
谢途：“我知道。”
沈知周：“到家了吗？早点休息。”
谢途：“困困晚安.jpg”
今天出门一趟，虽然工作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但整个人都精神了，谢途回复沈知周之后又给老朋友回了消息，才开始理会陈岩以一己之力在他聊天界面占据19条消息的内容。
除却开始的三个搞笑视频，其下就是有关奇盟互娱陈轩洋的舆论。
最后是陈岩说的：“谢途，我这儿忙完了，在回K市的路上呢。”
“你忙完了赶紧看看这上面的事情，我去，陈轩洋是真进去了啊？你发挥点儿人脉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