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芝一下听出是占扬扬的声音。

也芝：“占扬扬，你给我好好上班，我举报你。”

占扬扬在电话那头笑得不行：“干嘛，我今天已经打了非常多个电话了。都是他爹的不接，或者老娘刚讲了一两句就给我挂了。”

也芝：“啧。”

占扬扬：“不讲了，主管来了。”

占扬扬任秋巧何雅，她们三个这个假期没有回家，留在鹭岛打工。期末前，她们三个找来找去找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最后还是何雅路子广，不知道从哪听说得知了本部的继续教育学院在招电话销售员，于是她们三个搬出去，占扬扬回了一趟家再回来，在本部石鼓路上还是什么路上旁边的自建房里租了房子，三个人挤在一间里开始了新奇的打工生活。

占扬扬跟也芝说何雅跟谷一一分手了。

也芝还以为又是吵架。

占扬扬说不是：“雅雅说，这次一定要分清楚。”

“为啥？”

“不知道，你问何雅吧。”

八卦要及时聊，但总要找个契机。还好何雅，又拍了新的照片喊也芝来选。

也芝装不知道：“要不你问问谷一一吧，我感觉都差不多。”

何雅：“我俩分了。她们没跟你说吗？”

也芝：“啊？为啥？”

当时三个人要从学校宿舍搬出来，在外面找房子住，何雅叫谷一一帮她搬家。

谷一一答应了。

谷一一又反悔了。

谷一一撤回了答应来的那条消息，跟何雅新说他腰痛搬不了。

何雅目睹了一切。

何雅：“小公主。我再也不谈这种男的了。”

两天后也芝又收到占扬扬的消息。

这次占扬扬来帮她朋友借钱。

占扬扬：【我朋友意外怀孕了。芝，你没有钱借她堕胎，我是真没钱了。】

也芝：【啊？】

对啊，占扬扬详细跟也芝讲了始末。

占扬扬发来语音：“她跟那个男的谈了分分了谈，然后这次就是发现了怀孕，诶我真的不爱讲她了，明明都知道那个男，傻逼男的，出轨了还跟他和好，那男的听说她怀孕了直接消失了。”

也芝：【唉，我也没啥钱呢。】

占扬扬欠也芝的几百块钱还没给她。

然后上次又向也芝借了一次，现在欠着也芝快六七百。

也芝想她要找个时间问一下梦琪，扬欠她的钱还了没有。

占扬扬：【她跟我保证跟那个男的断干净，但是她现在急需要钱去堕胎。】

也芝：【你哪个朋友啊？去日本读书那个？】

她们寝室对于每个人有什么朋友大概都有了解。

占扬扬是一个初中的朋友，一个高中的朋友。

何雅最熟的，提到最多的是她的表妹，还有谷一一的舍友以及现在健身房认识的一两个女孩子。

秋嘛玩得最好的是她中学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在本部读书，两个人经常约出去吃饭。

梦琪的朋友不在闽清，在她后来去的湖南那。另外常提起的人，她堂姐吧，别的也没什么印象了。大一上还是大二上的时候，倒是听梦琪说过，她有一个以前讲过话后来不联系的同学大一就退学去生孩子了，上学期她们寝还集体看了她同学发在朋友圈的孩子照片。

储储玩得最好的朋友在人大读书。

占扬扬：【对，就是她。】

也芝：【她都要去日本读书了，怎么会没钱堕胎啊？】

占扬扬：【不知道，俺搞不懂她。】

也芝回想起自己去医院抽血那次，是她误以为怀了的五分钟里的走马灯让她共情心软了。

算了。

也芝跟占扬扬说自己真没什么钱，借只能借这个应急的。

占扬扬：【嗯嗯，她这个月打工的钱发了就马上还给你，下周吧】

也芝：【好。】

和跟占扬扬闲聊起来，说到去年那会在想要是真不小心怀了，肯定不能生的，生了只是拖累双方的父母，这点也芝她算得清。

【你说要是当时真的怀了，又打掉了，他会不会记我记得久一点？】

也芝讲出口就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谈恋爱谈的脑子都没了。

呸呸呸。

占扬扬怒骂也芝怎么能有这么三观不正的想法，毕竟是条生命。

占扬扬高中的时候还是初中的时候陪朋友去打过胎，对流产这件事十分芥蒂。

占扬扬讲，她那次如果意外怀了要打胎，她会讨厌自己一辈子。

占扬扬：【我要是不小心怀了，打胎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占扬扬说她那个朋友当时从里面出来脸都是煞白的，但是她那个朋友事后对堕胎这件事很无所谓，占扬扬慢慢地也就不和她玩了。

确实，应该尊重生命，爱惜自己。

那次避孕药的后续是，占扬扬有次很认真地跟我说，她要是意外怀了，说不定都会退学生孩子。

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哥哥的，是因为，她做不到打掉一个生命，如果堕胎她会余生都很愧疚。

下周占扬扬的朋友也没还钱。

下半个月也没换。

再有大半个月就要开学了。

也芝从梦琪那得知的扬扬欠梦琪的钱都已经还给梦琪一些了。

梦琪讶异：“她还没给你吗？我听秋嘛说占扬扬业绩不错，还拿了五百提成呢。我真的是，她不应该先还钱吗？要我，我肯定先换了，欠着钱多难受。”

一个月后，占扬扬朋友还没还。

也芝实在忍不住：【扬，我也是真的没啥钱，我现在都没有出去打工了，你也知道。】

也芝感到自己进步了一点，如果再早两年，她可能是不好意思催的。

还了两三次占扬扬的朋友终于把钱还清了。

也芝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积德。

小叭：“你这算什么积德？你这是杀生。”

啊？

占扬扬的那个朋友自己养了一个月，那个男的再也没出现过。

原本以为，小三，出轨，意外怀孕，堕胎这样狗血又烂俗的情节只会出现在青春疼痛文学和流水线一样生产出来的电视剧里，后来也芝才逐渐地明白——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高于艺术。

大家的生活比电视剧要狗血得多了，电视剧毕竟还要审核，大家的生活直接一镜到底。

她们又在小叭的召唤下约了一饭。

江城小小的，要见面吃上饭实在是容易。但是每次出门都不可避免地遇到熟人，也芝和平春都很讨厌遇到熟人，江边的麦当劳是所有人的归宿一样。

她们正站在甜品站前面等着冰激凌。

地上有滩的冰激凌打了，掉在那儿化开。

小叭突然发疯，在三阶台阶的地方他推了也芝一把：“舔啊，怎么不舔？你不是最爱舔男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