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锋好像把自己当宠物。
开心了才逗一逗。
哥哥的消息发过来了,哥哥说:“好。”
占扬扬看着那句话,一秒都没犹豫,把自己接下去打的话删除了。
用最快的速度卸了妆,占扬扬用洗脸巾洗了把脸,然后换了衣服,上了床。她睡上铺,爬上楼梯的时候,储储问:“扬你不吃饭啊?”
“不吃。”
占扬扬爬进了窗帘了,一下午都没再探出个头。
大家没多嘴。
就当是今天本来就没有谁要出去吃饭。
一直在床上待到傍晚五点多,占扬扬饿得有点发软了,爬下了床。
她坐在自己的小镜子前发呆了三分钟,镜子里的人面色挺难看的,一点都没有早上的精气神。
想着今天还是自己生日,占扬扬转头问也芝:“出去吃饭吗?”
“出学校吗?”
“嗯。”
“行啊。”
也芝在给郑洁写信,偌大的信纸上她只写了一句——
你好
郑洁
想必没有手机的郑洁收到信一定会想踹她一脚。
从学校北门出去不可避免地要看见哥哥的房子。
“我能把这炸了吗?”
占扬扬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给司机大哥吓得往窗外看了一眼。
也芝:“冷静点啊姐,这一栋起码上亿。这好几栋呢。”
“阿西。”
占扬扬骂了一句。
找了一家日料店,没点寿司三文鱼这些常见的,吃了个寿喜锅,磕了个无菌蛋,搅开。
整桌吃下来,最大的感受就是小某书上有些博主的推文一定是瞎写的。
只有鸡肉串是好吃的,她俩又加菜点了第二盘。
剩下的,梅子豆腐也好,烤鳗鱼也好,做得很一般。
“开心一点嘛,生日呢。”
也芝把她那份的梅子豆腐的外皮扒掉,沾了剩下的梅子酱,把炸得酥脆的外皮吃了剩下里面方正的老豆腐。
“挺开心的啊。”
占扬扬应了一句。
也芝:“他今天去干啥啊?又是上班啊。”
占扬扬还没和大家说她提了分手。
“没说,就说临时有事。”
“啧,工作的人是不一样。”
“谁知道。”
占扬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知道斯锋到底是要干嘛。
没意思,这对象处得是真没意思。
占扬扬:“老娘分了。”
也芝顿了一下,看看占扬扬,表示:“嗯。”
占扬扬:“你跟那个b怎么样了。”
“就那样。我要是跟你一样下得了决心就好了。”
也芝早知道她和傅生不合适,感觉也没什么未来。
她甚至察觉得出来,傅生没以前喜欢她了。
“那个如何?”
“哪个?”
“那个,啊。”占扬扬笑着。
她每次要聊八卦都这表情。
大二那段时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也芝感觉自己都是和占扬扬过得,两个人像路边给自己捯饬着干干净净的流浪猫一样,在熟悉又陌生,厌恶得不能再厌恶的鹭岛讨生活。
也芝:“感觉没小说里说得那么爽。”
“那肯定。小说写的都是骗人的。”
那天还有别的不开心。
也芝选的民宿附近,何雅倾情推荐了一家小摊子的锅包肉,在谷一一学校附近。
也芝刚跟傅生出门吃饭就找到了。
傅生人懒懒的,两个人换着手上的东西吃了几口。
也芝:“榴莲?”
傅生:“芝士榴莲。”
也芝记得他喜欢榴莲,上半年和她说芝芝榴莲按网上说的冻完以后真的像冰淇淋诶。她很奇怪,她能吃榴莲味的东西,吃不了榴莲。
也芝想逛街,傅生一副恹恹的样子。
也芝:“算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去。看你读书这么累的份上。”
傅生:“这么好吗?”
“等你考完补偿我。”
他又不说话了。
不高兴。
也芝试着在逛街途中让自己开心起来。
她小时候跟家里生气,被爸妈骂了,为了显得自己有理,她就不吃饭。
妈妈说,做什么都不能不吃饭,永远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也芝回去的时候拎了点果切,还买了块切片的千层蛋糕。
她要让自己开心。
这家民宿也是她选的,也芝精心选了很久,觉得这家的视野和位置装修都不错,价格也在能承受的范围内,让傅生付的钱。
也芝一直没跟舍友讲过,她隐隐地知道她给傅生花的一定比傅生给她花的稍微多一些。
回去,傅生坐床上在看美剧,被子半盖。
也芝洗了澡出来,他又在刷政治了。
她总觉得跟傅生待在一起的时间情绪是一阵一阵的。
刚刚他说也芝背胖,也芝跟他生气。
不理他。
他从背后抱住也芝:“怎么了?”
继续不理他。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打打闹闹两个小时,也芝说你说句好听的哄哄我。
“宝贝白白胖胖的真可爱。”
去他妈的!
特别特别喜欢和傅生打架。
腻腻歪歪地用枕头打,他又不能跟自己使劲,又要小心被她打到,很有意思。
也芝还在气头:“你现在就去问你朋友有没有喜欢我的,我现在立刻跟人家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我兄弟会觉得我们在xiu(第三声)他的。”
“xiu是什么意思?”
“就是故意秀恩爱给他看。”
他粘着也芝,感觉好像回到了居家的日子。
也芝坐在傅生肚子上的时候有些恍惚。
“怎么了?”
“我才见了你五次诶。我们就,就。”
“觉得亏了?”
不准确。
觉得亏了一定不正确。
只是见到面的八个月和没见面的八个月实在是不一样。
她觉得好像太快了,这不是她会干的事。
也芝在寝室说她跟傅生约好这周要出来做什么的时候,秋嘛意味深长地跟她说——
也芝啊,保持你自己的节奏。
可是他们都认识一年了,他们都分分合合大半年了。
除了怪给这该死的流感还能怪给什么。
是时机。
是巧合。
是两个人关系间注定的事情。
早上也芝在傅生身边醒过来的时候,用目光细细地打量了他的五官一遍,也芝那时候是太多情了一些,她想,以后要是有一个长得像傅生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呢。
还好仅存的理智的知道很大概率也不是他俩生一个。
也芝有点不自信。
因为流感居家期熬夜这阵她皮肤状态特别不好,加上吃胖了十多斤,人总想缩着避世。
她对着镜子没头没尾地问傅生:“我素颜和化妆差得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