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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密阿雷爱情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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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连理镇遇见了那个姑娘。”弗拉达利说,“她是急救小队的新人,很稚嫩,但这无损她的光辉。”

“搜救持续一天一夜,最后她执意要留在那里——她声称她的宝可梦听见了声音,她坚信在废墟中仍有生命幸存。”

“我陪同她从车头走到车尾。四小时后,她在一具尸体的怀里发现了一只破壳不久的波克比。饥饿与疲惫使它无力发出哭声,幸而有人听见了它的呜咽。”

“我想我找到了我的理想之人。”他最后说,“我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

大吾顺着他的描述想象,想象那姑娘踏着黎明走向废墟,用沾满血污的双手翻检每一处尸体与残骸,直到奄奄一息的初生儿出现在她的面前。弗拉达利说她抱着生还的波克比泣不成声,他不意外。俐俐从前便是这样的人,她从前便是是从骨子里泛出温柔的姑娘。但是……

“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直截了当地问。

“因为我感谢您。”弗拉达利答道,“我有意了解她的过往,因为我有意了解她的光辉从何而来。我想那是源于您的——您成为了她的养分,不是吗?所以她会绽放,她会成为永恒美丽的花朵。是您成就了她。”

大吾愿意相信这是一番肺腑之言,愿意相信弗拉达利的确心怀谢意,没有一丝一毫的示威、挑衅,或是别的意图。正因如此,他从心底感到了荒谬、困惑乃至愤怒:“您声称她是‘理想之人’,可您动用了调查手段——”

“这个世界太大,我无法保证不会有人披着虚假而美丽的外壳来到我的身边。您与我是同一类人。我们同样向往着美丽的新世界。所以您会理解我的。”铃声响起,手术人员分别就位,主刀医生走过他的助手之间:“Morning guys. I hope everything's been ready。”

“那么,我失陪了。”弗拉达利起身。

大吾自知他的锋芒并不隐晦,但弗拉达利应对自如。这份自如并非源于此人本性多么和顺,而是他那高高在上的自我认知:在弗拉达利眼中,兹伏奇·大吾不过一介年轻小辈,涉世未深、资历短浅,自然理解不了自己的宏图大志。因此他从不曾驳斥他的观点。他从不曾将他放在眼里。是的,他不屑于这么做。

大吾以舌尖抵住齿关,心底烦躁一阵接着一阵。

他的负面情绪不单单源于弗拉达利的无形轻视,更源于他认清了一处新的事实:弗拉达利对俐俐,没有一分一毫的爱意。诚然他不是什么情感专家,更不了解弗拉达利,但他可以肯定那人不爱她:感谢?开什么玩笑。弗拉达利要以什么身份感谢他?

生闷气似的状态持续了整场手术,以致于他并不记得主刀医生做了什么。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追随着第二助手:她穿戴着蓝色的手术服、手术帽,仅仅露出光洁的额头与明亮的眼睛;她有条不紊地遵从着主刀医生的指示,递器具,缝合,清除术野,那双细白的手好似一对羽毛制成的刀,轻盈、精准地落在它应当落下的地方;主导医生请她留意血压,她时不时地应答一两声,那样雪水化开般的一把好嗓子,他听见前排有人小声谈论她……不,不行。大吾下定决心。

她不该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年龄、阅历的差距只是其次,理想的恋爱关系理应建立在双方对等的基础上,否则极容易失去平衡,形成一方压制一方的不利状况。但是——

倘若她当真喜欢着,甚至爱着弗拉达利呢?

这一想法令他如鲠在喉。可偏偏找不到任一角度加以驳斥:以那姑娘的家境、条件,谁能强迫得了她?去弗拉达利的身边,若不是她的选择,还能是谁的选择?

可为什么是弗拉达利呢?为什么偏偏是弗拉达利呢?

或许不该纠结什么,他转而想。过得好又如何,过得不好又如何?那终究是俐俐的人生。

自那以后一晃过了四个多月,他去遥远的终结洞窟修行,本该是心无旁骛地闭关到底的,不巧撞见了一伙暴徒,前脚刚刚将人送去警局,后脚国际刑警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我是帅哥,方便到密阿雷市谈一谈么?”

大吾与帅哥偶尔会有工作方面的交集。那男人与俐俐的父母相熟,同在密阿雷市,对她大约是有照拂的。返回密阿雷市的途中,大吾一度想过那姑娘会不会在帅哥侦探事务所(其实那是国际刑警的据点),但那间事务所里仅有帅哥与他的助理,一位叫作玛琪艾儿的小姑娘。他进门时,玛琪艾儿与她的妙喵刚好从超市回来,四只手抱着满满当当的食材用品,有密阿雷帮打扮的人跟着她问:“玛琪艾儿,你真的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啦……”玛琪艾儿脱鞋进门,“帅哥先生,您有客人吗?”

“是的。我与大吾先生要谈一些正事,你去看一会儿书好吗?”

待玛琪艾儿走开,帅哥继续说道:“那伙人与闪焰集团有些牵扯,背后水很深啊……”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你说弗拉达利?”

“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俐俐同弗拉达利走得很近,弗拉达利是帅哥的调查对象,那么——

“是您授意她去做的?”他陡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是您授意她去接近弗拉达利的?为了国际刑警的任务?”

“你说俐俐?”

帅哥抓了抓头发:“不,她是主动那么做的。弗拉达利不是好对付的家伙,这一点她清楚得很。”

“但——”

“不必担心,冠军先生。”青年推门而入,“假如那家伙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会亲手教训她的。”

大吾想起他见过他,这头耀眼的金发,这张锋利的美貌——在卡洛斯初见俐俐的那一天,他在花店门外与这位青年擦肩而过:“密阿雷帮?”

“他是我的下属。”帅哥咳了两声,“西利尔,把烟灭掉。你有什么事吗?”

“关于艾丝普莉,我得到了一点不足为奇的情报。你要听一听么?”

帅哥与西利尔动身出门,留下玛琪艾儿招待了他。小姑娘从冰箱里取出饮料,五花八门地摆在他的面前:“大吾先生,你随便喝。柜子里还有曲奇饼干,喵茸去拿一下好吗?”

玛琪艾儿从前是密阿雷小巷的流浪儿,后被帅哥捡了回来,眼下刚刚满十五岁。大吾见她咬着笔杆默读课文,小眉头一皱一皱的:“大吾先生,这个句子是怎么念的?”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这是爱,我会以为这是一把赤/裸的剑’。”他察觉了什么,“这是谁的课本?”写批注的字迹隐隐有些熟悉。

答案是意料之内的:“是俐俐的,她把所有课本都留给玛琪艾儿了。”

“……俐俐,是怎样的人?”

“她呀,她很温柔,她会给喵茸看病,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她……很漂亮。她是玛琪艾儿见过的最最漂亮的人。”玛琪艾儿扳手指历数着,“可她不怎么来这儿了,她特别忙,玛琪艾儿也想像她一样,帮上帅哥先生的忙……”

作为帅哥名义上的助手,玛琪艾儿仅仅接触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显然帅哥不愿她被卷入案件,而事务所的其他成员——譬如俐俐、譬如西利尔、譬如密阿雷帮的年轻人们(密阿雷帮竟是帅哥雇佣的线人)——无一不默认且遵循了这一做法。晚间帅哥回来,满脸写着凝重神色:“有人看见艾丝普莉出现在了绿色广场。玛琪艾儿,你上周六没出门吧?”

“没,没啊。”

艾丝普莉是一位神秘人,全身覆着机械人似的动力装备,年龄、性别完全成谜。传说他在夜间的密阿雷市活动,有时教训撒酒疯的醉鬼,有时抢夺过路人的宝可梦,最严重的一次莫过于潜入密阿雷市美术馆,将某一层的艺术品砸了个光。不少人将此事当作都市怪谈,但国际刑警对此严阵以待,因为:“艾丝普莉是闪焰集团的杰作。”帅哥告诉大吾,“俐俐悄悄看过艾丝普莉的大脑数据,那人处于睡眠状态,完全没有一点意识,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操纵艾丝普莉的人并非艾丝普莉本人。同时,艾丝普莉本人对于“自己即艾丝普莉”这一事实,极有可能是缺乏认知的。大吾心里产生一点微妙的预感。而两周之后,当巨金怪劈开艾丝普莉的铠甲,从中落下昏迷不醒的玛琪艾儿时,他的心底几乎没有一丝波动。

“老大!”线人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她被弗拉达利的人带走了!”

“……她?”

时针指向零点,他们聚集在一处小诊所里:大吾、帅哥、西利尔,病床上的玛琪艾儿仍未苏醒。唯一不在的人——

“我看见了帕琦拉,还有一个胖胖的男人。”线人喘息着,“俐俐小姐跟着他们上了车。我们的人有在努力跟着……”

“我去救她。”

大吾起身得毫不犹豫,而恼人的西利尔拦在了他的面前:“是因为你。艾丝普莉——是因为你救了艾丝普莉——她被认为与你有勾结,弗拉达利的人才会找上了她。”

“所以?”

“你不该去。”西利尔说,“弗拉达利今天不在密阿雷市,是叫帕琦拉的女人想找她的麻烦。与其你自己冲进去,不如联系弗拉达利本人来得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

大吾以锋利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要往那招蜂引蝶的脸上剜出两个洞来:“保证她的安全理应是第一要务,为什么需要‘名正言顺’?”

“为了长远考虑。”西利尔言之凿凿,“弗拉达利比你预想得更喜欢她,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毁掉,或者放任别人毁掉,这只合他心意的玻璃小鸟。如果你就这么闯进去,坐实了你们有所勾结,恐怕他不愿意也得狠下心了。”

玻璃小鸟?怒气在他的心底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冷笑。这时,又一名线人闯了进来:“老、老大……”

“又怎么了?”

“艾、艾丝普莉。”那人颤着嗓子说,“艾丝普莉又出现了!”

事后想想,西利尔那悠哉悠哉的面孔瞬间风云变幻,这件事本身便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奈何他被情绪冲昏了头,迟一步才悟到藏在那背后的隐喻。覆着黑色装甲的谜之人物如同暗影一般掠过夜空时,巨金怪张开了[电磁悬浮]的立场。一深一浅的蓝色身影在林立的高楼之间穿梭追逐,直到[彗星拳]利刃般划破夜色,与音波龙射出的[暴风]正面相撞。尖锐如呼哨的风声中,双方力量高下立现,可那那龙背上的人轻巧地一挥手,两者间的距离便随着[顺风]快速地拉开了。

显然“艾丝普莉”早有准备,并且,他预备着撤退了。

“巨金怪,[子弹拳]——”

满心的急迫、愤怒,顺着着宝可梦与训练家间的强烈羁绊,尽数被倾注在了巨金怪的右拳之中。[子弹拳]犹如利刃出鞘,瞬间抵达天边,命中了音波龙那小圆点般的身影:“砰啪——!!”

一切仅在一瞬之间。

音波龙奋力拍打双翼,奈何驾不住风,巨金怪的[子弹拳]便划向了“艾丝普莉”那张密不透风的面甲。砰啪。仿佛夜色倾洒了一瓶亮色的液体,有银闪闪的发丝从破裂的面甲处飘散。随后是耳朵,下颌,半边的脸。仿佛拼图的碎片一张一张地聚合,逐步在他的眼前铺陈出了惊人的全貌:“俐……”

俐俐,竟然是她。瞳孔鲜红鲜红,泛白的面部肌肉因疼痛而轻微抽动着。可为什么?时间不允许大吾发问。“艾丝普莉”一抬手,极致刺耳的[超音波]破空落下。待他从那嗡嗡的杂音中脱身,夜色早已归于平静。

她不见了。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西利尔的声音传来。

沙奈朵的[瞬间移动]将他带上楼顶。衬着夜景,青年的一头金发流光溢彩:“没想到啊,堂堂丰缘冠军也不过是疯批一个——”

大吾冷冷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西利尔耸着肩笑了:“我看上去是——为她好的——那种人么?”

大吾转身想走,青年仍在他背后悠悠说道:“如果继续失去弗拉达利的信任,她可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高兴吗,冠军先生?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

不巧,天上下起了急雨,遍地水洼折射着粼粼月光。俐俐在小巷间蹒跚穿行着,每走一步,挂在肩侧的机甲便发出脆弱的磕碰声。咔嘣,咔嘣。最后两块钢片清脆哀嚎着落地的时候,城区方向传来了悠扬的警笛声。

“……警察来了,是吗。”

青金石蹲在她的身边,闻声扬起脖子去看,对声波的感知力使它明了当下境况,扑着翅膀发出咒骂似的嗡鸣。俐俐安抚地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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