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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有容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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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斓刚翻出窗户,桓影在墙下张开双臂,她毫不犹豫翻身跳下,正好被他稳稳接住。“抓紧。”桓影揽住她的腰,脚下一点,纵身跃上屋顶,黑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两人踏着青瓦疾行,往公主府赶去。

桓影余光扫见怀中人衣领歪斜,颈侧还留着可疑的红痕,握着她的手指节咔咔作响:“你衣带散了。”卫斓低头一看,中衣领口歪斜,慌忙扯紧衣襟。

两人刚在僻静巷子落地,桓影突然刹住脚步。卫斓一头撞在他硬邦邦的胸口,还没抬头,就听见他沙哑质问:“他碰你了?”

“就说了会儿话啊…”卫斓道。

桓影却逼近一步,指腹重重擦过她红肿的唇瓣:“说话需要弄成这样?”

“就那么短的时间,我能做什么?”卫斓心虚地不敢看他。

月光下,她脖颈处的吻痕明晃晃的,刺得桓影火冒三丈。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你还狡辩!”

“松手!”卫斓抬腿踢向他的膝盖,却被他轻松避开。青铜面具折射着冷光,桓影突然俯身逼近,气息喷在她耳畔,似乎要吻下去。

卫斓偏头躲开,他的嘴唇蹭过她的耳垂。桓影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转过来,呼吸粗重:“他能碰,我就碰不得?”他执意要把这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啪”的一声,卫斓的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他嘴上,震得她自己手掌发麻:“你有病?”

这一掌对暗卫出身的桓影毫无威慑,却让他浑身僵住。卫斓趁机挣脱后退,两人在死寂中对峙片刻,桓影冷冷道:“回府。”

桓影转身走在前面,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卫斓跟在后面,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却再也没人开口。

——

转眼过去两年,到了崇祯十五年(1642年)深秋,外头战火连天,但公主府内还算平静。露华阁廊下晾晒的药香混着药碾声,成了卫斓最熟悉的日常。

外头流寇与清军正撕扯着大明疆土,李自成正围攻开封府,张献忠横扫湖广,洪承畴在松山战败降清的消息被驸马巩永固锁进书房木匣,这些她都无从知晓。每当议事声从垂花门飘来,官员们瞧见探头探脑的郡主,立刻就会闭口不谈。

明朝的观念是女子不能过问政事,不管她怎么跟爹爹撒娇,巩永固也半句不提。好在卫斓时不时能收到刘明义从战场上寄来的信,虽然每次只有寥寥几字,但报个平安也够了。卫斓就把心思放在了研发青霉素上。

她无意中发现了一株能杀死葡萄球菌的绿霉,但后续的工作远比她想象的复杂。这株绿霉虽然能杀菌,但怎么才能安全地用在人体上呢?卫斓用老鼠做了无数次的试验,测试毒性和过敏反应。

两年里,露华阁的一群人陪她折腾,好在死的只是老鼠,不是人。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失败,卫斓终于提纯出了可以外用的青霉素。

这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青霉素的成功成了她最好的生日礼物!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书斋,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刘明义。她提笔写信,告诉他青霉素提取成功了,小鼠试验无危害,等有机会用在人身上再跟他分享心得。最后,她加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寿宴在公主府的大殿里举行。卫斓托着下巴,看着殿中舞姬甩动水袖,案几上摆着寿桃模样的白面馒头和炙羊肉。按照明朝郡主的生辰规制,教坊司安排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表演。琵琶弹奏《万寿无疆》,十六人编钟合奏,最后压轴的是武生剑舞表演。

青烟从鎏金香炉里袅袅升起,混着脂粉味,熏得人头疼。然而,作为主角的卫斓却显得兴致缺缺,只是机械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该饮第三盏寿酒了。”秋棠捧着鎏金银壶提醒。卫斓仰头喝尽桂花酿,瞥见主位的乐安公主正扶着额头喘气,太医令忙递上参片。

这位体弱的母亲不过坐了半个时辰,绛紫的唇色又深了几分。先天性心脏病的症状在医疗落后的明朝根本无药可医。乐安公主强撑着出席片刻,便由侍女搀扶着回房歇息。

丝竹声中,几位未出阁的京城贵女凑到卫斓身边。穿鹅黄比甲的女孩拈着杏脯笑道:“云容姐姐都十七了,襄城伯世子怎的还不来提亲?”旁边梳双鬟髻的女孩立刻接话:“听说前日世子又纳了房妾室……”

卫斓往嘴里塞了块茯苓糕,含糊应道:“许是前线战事吃紧。”她清楚这桩婚事拖延至今,全靠刘明义暗中斡旋。

回到寝殿,卫斓从暗格里掏出一个雕漆木匣。二十二封信件按日期码得整整齐齐,她一封一封地仔细阅读。说不失落是假的,她每次满怀激情地写下几百上千字的信寄过去,收到的却总是寥寥几字的“安好勿念”。她理解他的忙碌,但心里难免感到失落。

卫斓收好信件,翻身下床,穿戴整齐,熟练地打开机关,钻进密道。自从两年前打了桓影一巴掌后,她一直没好意思再找他,也没再见过他。

但每逢生辰和年节,总能收到他托人送来的礼物,有时是精致的银针包,有时是罕见的医书手抄本。这些礼物总在她不注意时出现,连张字条都没留。

想到自己占着巩云容的身体却冷落了对方,卫斓有些过意不去。如果把她看作巩云容,桓影的愤怒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在他眼里,巩云容的心上人应该是他。

她来到桓大的庭院,院子里黑漆漆的,静悄悄的。她走过去敲门,却没人应声,门也没关。她推门进去,点上油灯,发现桓大还没回来。

打工人真是命苦,更何况是这种每天打打杀杀的打工人。她索性坐下来等他,反正她也睡不着。

等了大半个时辰,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桓大浑身带着血腥味冲进来,他像没看见卫斓似的,自顾自扯开染血的上衣。烛光下,他后背有道半尺长的刀伤,皮肉外翻,还在渗血。他抓起桌上酒坛,反手就往伤口上倒酒。

卫斓冲上去夺酒坛:“这是新伤,得先消毒再缝合!”她想起露华阁备着医用酒精,转身就要回去取。

桓大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用不着。”他继续在伤口上撒了金疮药,然后用布缠绕起来。血立刻把布染红了,桓大也不管不顾,直接套上衣服。

“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这伤不处理,三天后准化脓。”卫斓瞪着他,气呼呼地说,“我是大夫!在这等着!”她提着裙摆冲进密道,片刻后抱着木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桓大已经趴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卫斓先用皂角洗净双手,扯开他胡乱包扎的布条,用镊子夹着蘸满酒精的棉团,仔细清理伤口。

“缝针前要不要喝点酒止痛?”卫斓拿起穿好线的银针问道。桓大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回道:“不用。”

卫斓撇了撇嘴,针尖穿过皮肉时,明显感觉桓大的肌肉紧绷。她知道他忍着剧痛,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缝完针,消毒包扎时,桓大额头上冷汗直冒,但他竟真的一声都没吭。

处理完背部伤口,卫斓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腰,缠纱布。”桓大刚撑起上半身,昏黄的灯光下,卫斓瞥见一个眼熟的物件从枕头底下滚了出来。还没等她看清,就被桓大迅速反手压住。

卫斓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包扎,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桓大依旧像死猪一样趴着,一动不动,显然是在赶客。每次桓大对她都这么冷漠,卫斓也习惯了。但此时,她心里却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那物件似乎和她有关。

她双手抓住枕头,命令道:“抬头!”

见桓大装死不动,卫斓突然挠他腰间软肉。桓大条件反射般弓起身子,卫斓趁机抽出枕头。可刚才的物件已经不见了。卫斓心中一紧:“东西给我!”

桓大反问:“什么东西?”

卫斓扑上去,开始摸索他的裤子。桓大抓住她的手,语气冷淡:“你找什么?”

卫斓声音提高了几分:“拿出来!!!”

两人拉扯间,卫斓摸到他后腰有个硬物。她一把扯出来,竟是一枚水滴形玉坠,和自己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两枚玉坠拼合在一起,瞬间严丝合缝,组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

卫斓的心猛地一沉,她凑近灯光仔细查看,发现她的玉坠上刻着“有容”二字,而桓大的玉坠上刻着“乃大”二字。《尚书》中有“有容乃大”的句子,意思是海纳百川,这对玉坠显然出自同一块玉料。

这分明是订制的情侣信物!卫斓举着玉坠的手微微发抖,心跳如鼓。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桓大,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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