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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陛下的修行之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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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中寒风凌冽,吹得元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往下流。

“选一个,我教你。”夏侯荡摆出十八般兵器,这阵仗,颇有些当年郭宾的味道。

“不学。”元洵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不学?”

昨日常柏的事被夏侯雄知道,被叫去训了一顿,转头便让夏侯荡来教元洵。夏侯荡自己尚且一肚子气不说,没想到元洵还不乐意,多少人想和他学他还不愿意教呢!

元洵来了脾气:“大半夜装神弄鬼,也不问人同不同意,把人从被窝里拽起来,也不带件厚衣服,来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寻仇埋尸呢!”

夏侯荡闻言,指着后面一间草屋道:“这可不是荒郊野外,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练功宝地,其他人都不知道。”

“……反正不练。”大早上的被吵醒,元洵是一点好脾气没有。

“你不是想随军出征?就你这功夫,只怕连普通的士兵都打不过。”

“不练。”元洵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夏侯荡眉头一挑:“你就是这么做大哥的?让手下去送死,自己在后方看着?”

元洵来了点精神,呛道:”如果你是手下,那么应该称呼我上司。”

夏侯荡刷地从武器堆里抽出一把刀来,插在地上:“学不学?”

元洵瞬间清醒:“学。”

元洵一答应,夏侯荡便把刀拔出来,递给元洵道:“刀剑枪棍,是最常用的武器。你是初学者,刀更容易入门,先用刀试试。”

元洵接过刀,在手里比划两下,刀柄传来寒意,这是一把环首刀,却比平常的刀更长、更重,脊背厚重,全刀一体,没有任何焊接的痕迹,乍一看去,倒是和林乘风给元洵的匕首的铸造方法类似。

元洵想起卢湛说过的有关铸师的话,问夏侯荡:“你哪里来的这把刀?”

“你也看出这把刀非同寻常了?”夏侯荡拿了一把普通的刀和元洵的这把刀放在一起,道:“在战场上,长一寸都是优势。这把刀不仅长,还十分坚韧,我曾用它连着砍断数十把剑,这把刀都丝毫无损,可谓上品。你马术精湛,箭术也不差,不怕远战,只怕近战,现在配上这刀,保你近战也不虚。”

与普通的刀比起来,这把刀颜色深上许多。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天色青寒,映地刀身如墨玉一般,厚重沉稳。有趣的是,刀头环首内刻有云雷纹,虽然十分克制,但依然能看出工匠手艺精湛,线条流动华美,和整体的剑身的低调沉稳十分不合。

元洵从怀中取出匕首,放在刀旁,道:“你看这两把武器,虽然一个是环首刀,一个是匕首,但打造的手艺风格,是否很相似?”

夏侯荡拿过匕首,随手比划两下,道:“好锋利的刃!”

又仔细瞧了瞧,道:“虽然第一眼看上去风格类似,但这匕首铸造的大开大合,并不讲究完全平直校准,多了几分潇洒豪气;刀刃虽然锋利,但细看却有几处细小的钩刃,捅进身体里再拔出,能把内脏勾出来,打造这种刀刃的人,多是句黎人,残忍狠辣,不像是出自大雍工匠之手。”

“相比起来,这把环首刀反倒是十分‘君子’。虽然尽力模仿出低调朴实的样子,但难掩工匠偏好精致秀丽的风格,就连刀身也更多是稳重纯朴,而非野性嗜血。”

夏侯荡这么一说,元洵也觉出不同:“确是如此。这把匕首只在刀柄处有一个月牙形的凹槽,其余什么装饰也没有,如果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其中厉害。”

夏侯荡点头。

元洵又道:“只是你怎么知道铸环首刀刀的工匠在尽力模仿?你认识他?”

“不止我,你也认识。”

“我认识?”

“莫野子,它不是给你箭了吗?”夏侯荡道,“他出身豪族,以前还替宫里打造过兵器,向来喜欢华而不实的装饰。只是后来遇上了他家仇人,才变了风格。这把环首刀他本来很喜欢,忍不住给环首刻了纹样,随后就不要了,还说再弄这些有的没的就砍了自己的脚。”

原来是莫野子的刀,怪不得和他房内那些刀具风格类似,只是没想到他以前竟是个喜好风雅的铁匠。

那这匕首,难道就是莫野子的仇人所造,所以他看了就发疯?可莫野子的仇人应该是句黎人,怎么会给林乘风打造兵器呢?

“好了,想那么多干嘛?武器是拿来用的,管是谁铸的,能杀人才是好物。”夏侯荡把匕首还给元洵,“劈砍这种最基本的刀法随心而出就好,扫刀撩刀这些你是半会也学不会,今天只教你扎刀抽刀,你在马上会砍会扎就强过许多人了。等你掌握这些,再教你抹刀,以巧卸力,其实你那跟班更擅长抹刀,上次他那以柔克刚的刀法,连我都差点没办法应付。”

他说的是林乘风,元洵想起田角山寨两人的比武,林乘风确实自从拿了刀之后就一直压制夏侯荡。

于是他道:“你不是差点,你是已经没办法应付,林乘风很厉害的,再比一会儿你就输了。”

“那是我没用戟!”夏侯荡脸一拉,“就算他比我厉害那么一点,在教学这方面,他也一定不如我!”

夏侯荡如此自信,元洵没办法,被逼着拿刀跟他比划。

一个时辰后。

元洵傻了眼,他本以为凭自己以往履历,见过的老师没有几十个,十几个还是有的。其中有如沐春风型,有谆谆教诲型,有一板一眼型,就是没见过夏侯荡这种写意型。

他以往习武,总是从一招一式的练习开始。

但夏侯荡不一样,他本人是个天才,他默认所传授的人也是个天才,所以他觉得十分简单、信手拈来的招式,在元洵看来,是既不懂为什么这样连招,身体也不做到这样连招。

两人的对话总结起来就是夏侯荡说:“你这样这样就对了。”

元洵:“哪样哪样?”

夏侯荡:“就这样这样这样。”

元洵:“为什么这样这样?”

夏侯荡:“身体自然反应就这样这样,你没觉得这样更出奇?”

元洵:“……”

天才的世界他不懂。

又过一个时辰,两人都气喘吁吁。

元洵学的累,夏侯荡教的也累。

好不容易休息,夏侯荡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大石块上,道:“算了,你别去了,我早就说过你不行。”

这句话元洵不爱听:“我怎么就不行?打仗又不是只靠武力。”

夏侯荡瞥他一眼,突然嗤笑一声,翘起二郎腿,道:“你以为我因为你功夫不好才不让你去的?”

“不然是为什么?”这倒是出乎元洵意料。

“你到湖边去照照。”

“照什么?”

“照照你的脸,照照你浑身上下哪有一点军人样子?”

元洵还是不服气,夏侯荡突然坐直,脸上十分严肃道:“我是说真的。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失去,你之前经历的那些,不过小打小闹,你没有准备好,我看的出来。”

元洵的性格,你若是说他行,他不一定行,但你若是说他不行,他怎么都想行给你看。

是以他道:“准没准备好,不是你说的。你给我任务,我完成给你看。”

夏侯荡见他说不通,有些烦躁,薅了薅头发,无奈道:“算了,随你,反正我听大哥的。你等我给你找点刀法秘籍,里面有招式解释,你跟着练。”

*

中午吃饭的时候,元洵还没进门,便听见常柏在吹牛。

“你们可没看见,当时对方一共有二三十人,把我和吴含团团围住。他们各个人高马大,那胸,”常柏拍拍胸口,“一个顶我们两个大!更别说他们每人一口青龙弯刀,削铁如泥,还好我和吴含身经百战,各种腾挪跳跃,才能一一避过,化险为夷!”

“啊——”众人皆大呼惊叹。

“还有为首那人,左边纹着青龙,右边纹着白虎,一根九节鞭如钢铁一般,轻轻一拍,连石头都能拍断。好在我和吴含舍生忘死,胆色过人,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跪下来求爷爷告姥姥,可就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他!”

“哦——”众人又惊呼。

咚的一声,元洵刚他进门,就看见甘綦猛地一锤常柏:“二三十人?吹牛也要有个限度,你昨日被大当家教训的还不够?你们这些小崽子们也是没见识,听他胡扯!”

众人哈哈笑起来。常柏不敢反驳,但又觉得丢了面子,一时尴尬,看见元洵,立马招呼他过来:“喂,听说今天三当家亲自教你刀法,怎么样,学到什么没?”

元洵顶着周围羡慕的眼神,道:“尚可,尚可。”

“尚可是什么意思?他教会你杀气没有?”常柏十分执着。

“没有,他准备教我基本招式。”

“基础招式?”常柏低头仔细思索,半晌点头道:“果然是三当家,教学都这么有深度。确是我疏忽了,只教了你心法,却忘了外功,失策,失策。”

“……”元洵觉得不管夏侯荡怎么教常柏都能吹出花来。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即问道:“昨天那人醒了没?”

“不知道,在葛大夫那儿放着呢?要是没死应该醒了吧。”

“……那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说不准能问出那个为首那人是谁。”

旁边有人闻言笑道:“常柏,你不是说你没放过为首那人嘛,怎么还要问?”

“吃你饭去!”常柏推他,“我留着他下次跟我一对一比试!”

*

元洵和常柏二人吃完饭,去了葛大夫那儿。

没进门,便看见许多人围在门口,院子里吵吵嚷嚷一片,不时有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

毛大眼也在,看见二人如见救星,赶紧招呼:“大兄弟,常柏,快点,快点,昨天那人发疯啦!”

元洵和常柏赶紧上前,果见那人拿着两把椅子,四处挥舞,把众人挡在外面。

葛大夫和莹玉等人都躲在房门里,常柏见了,哪能罢休,立马抽了一把凳子,冲那人后背砸去,那人十分灵敏,一下子就躲了开去。

常柏来了脾气:“好家伙,是个恩将仇报的练家子,敢欺负莹玉,让你看看爷爷是谁!”又拎了一把凳子,两凳在手,呼呼向前,直往前猛砸,那人直往后退。

等走到房门旁,一手拉过莹玉,道:“先出去!”

那人急了,一声长啸如狼叫,一椅子砸在常柏手臂。

常柏又痛又气,道:“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

那人突然抓住莹玉,拉到身后,常柏心道不好,这人定是要捉莹玉为质,自己昨日真是瞎了眼,救了这么个白眼狼,正自愤怒,那人却挡在莹玉面前,把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常柏。

这是……把常柏当做坏人了?

常柏更是怒极:“我老婆需要你保护?你当我是死的?”徒手把凳子腿掰断,抄了两根在手中,一套极阳刚的棍法使出。

那人见状,却弃了手中双椅,以掌相抗。他身法诡谲,常柏虽有棍子在手,但每每要打到他时,他都能突然避开,或是向前,或是斜出,叫人猜不透方位。而他靠近常柏时,双手变掌为爪,如野兽一般,竟可徒手抓破常柏衣服,常柏撤退不及,手臂上抓出一道血痕。

常柏自然不能在心上人面前失了脸面,连忙道:“再来!”

却听一声风铃清响,那人突然从疯狂变为恐惧,原本凌厉的双手也垂下来,他猛地跪倒在地,像是在等待什么。半晌不见动静,他又举起双手,却是对着自己一顿猛抓,不过片刻,身上出现一道道红痕,鲜血淋漓。

众人想赶紧上前拦住他,又怕被他双手抓到。僵持时,又是一声风铃响,他停下双手,放在地面,额头触地,久久不肯起来。

他这么一停,常柏还不服气,大叫:“起来,再来!”

“给老夫让开!”葛大夫在背后叫道。

常柏道:“老东西,他疯疯癫癫,小心伤到——”

只见葛大夫一手刀劈下去,那人昏倒在地。

葛大夫:“想当年,老夫也是练过的。”

常柏咬咬牙:“你早说,这种事交给我,保证他三个月起不来床。”

众人把那人抬回房里,毛大眼趁机说了情况。

原来那人自从昨日被抬了回来,莹玉给他包扎,他却一直不醒。直到葛大夫采药回来,诊出他内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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