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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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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达航询问到副馆长西园寺三郎。

“实不相瞒,展览馆每幅画的画框上,都安装了我们特意采购的微型定位器,但没想到凶手只带走了画布。”

《蔷薇夫人》是在麻制画布上绘成的,因为跨越了一百多年的时光,画布易碎,颜料非常容易剥离。

盗贼用利器沿边缘切割,取下了画布。

这其中有个疑点。

伊达航想,画布在迅疾的盗窃里很难不损伤,而载体损坏的画作会大大贬值。瓜尔迪是纵横黑市多年的盗窃团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员工里有瓜尔迪的内应,他们就能得知微型定位器的消息。就算镶嵌在木框内部,摘除它也没什么难度。

瓜尔迪团队真的会选择利器切割的暴力手法吗?

难道他们的目的只是偷画,而不是将它卖出高价?如果不在意损坏的话,那确实有了更多的藏匿方法。

还是说……伊达航的视线落到副馆长身上的某处,眯起眼睛。

他们会不会从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

柯南收到了黑羽快斗的短信。

这次是艺术品盗窃案,于是他询问怪盗知不知道关于同行的其他信息。

黑羽快斗先是炸毛说“不是谁都能被称为怪盗的同行”,然后转述了老爸黑羽盗一的话。

“瓜尔迪和我们还算有渊源,对,他们是常受动物园雇佣的团队。”

“看资料就能知道,他们帮动物园偷过很多买不到的宝石,我怀疑瓜尔迪本身就是动物园的外围人员,在组织里很不起眼,出来单干后反而大放异彩。”

柯南被警官们搜出的幕布上的异常吸引了注意。

乌城曦发邮件给莉莉娅·马丁,问能不能联系上瓜尔迪,她是真的想知道那个盗窃的专业团队这是在做什么。

红狐现在易容成了某个酒厂的外围人员,前些天在非洲带回了一批老同事,正努力在酒厂中扎下自己的势力。

她给便宜老板回消息很及时:“瓜尔迪不肯多说,但他坚称偷《蔷薇夫人》的另有其人。”

乌城曦将这条消息转给黑羽盗一,让他再发给眼前忙忙碌碌的小侦探。

“幕布边角有些微的强力胶痕迹。”柯南蹲在墙角,视线与玻璃墙垂直,比划着方位。

“是事先切割过画布,再用钓鱼线将它撕下,带到幕布上方的吗——奇怪,怎么有股糯米的味道。”

小学生站起身,四下环顾,但发现有人吃东西。

他继续思考:“可强力胶的位置在幕布上层,众目睽睽之下,盗贼又是怎么将画取走的呢?”

手机嘀嘀嘀响个不停,是三条短信。

光彦他们说四楼休息室派发的糯米点心很好吃,问他有没有空过去。

黑羽盗一告知说瓜尔迪团队的目的不在《蔷薇夫人》上,对此柯南并不意外。

第三条消息来自毛利兰。他的青梅说,中午的时候有陌生人跟踪铃木园子,现在在展览馆里,园子又觉得后背发凉,像是那个跟踪者又出现了。

“不知道展览馆里到底混进了多少可疑分子,幸好我和园子在四楼的休息室,暂时不会有危险。但爸爸的电话打不通,柯南,你看到这条短信的话告诉他一声吧。”

柯南抬头看,毛利大叔正努力地翻……一个垃圾桶,试图从里面找出盗贼可能用过的鱼线。

“小偷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将作案工具丢进垃圾桶啊。”

小学生边想着边奔下楼,想去青梅那边问问情况。

走到楼梯口时,似曾相识的画面涌入脑海,像是有一根针划过,贯通所有不甚清晰的思绪。

“等等!原来……是这样啊!”

灰原哀等四个小学生在四楼的休息室吃点心。

“是仿造名画做的翻糖蛋糕呢!不愧是艺术展览馆。”

“怪不得小哀你急着拉我们过来。”

“等等,为什么连食材里也要搜查一遍啊!”

工作人员格外照顾几个小孩子,大快朵颐之后,少年侦探团遇上两个熟悉的高中生女孩。

小兰姐姐和园子姐姐在角落说着话,四只小学生悄悄飘过去,想要吓她们一跳。(灰原哀:别拉上我)

铃木园子叉着腰,道:“今天我一定要把那个跟踪的人找出来,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有坏蛋!”元太喊道。

光彦捂住他的嘴,少年侦探团一起竖起了耳朵。

毛利兰摆手给园子扇火气,让好朋友不要太激动,说:“展览馆里有那么多人,跟踪者却从入场时就跟在了你身后。园子,如果目标是特定的话,你今天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米花町爱找特定受害者的犯人可太多了,什么爱运动、穿红衣服、抱怨哪样食物难吃、出行时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这也可以是一个反向排查的方式。

铃木园子摸着下巴,认真回忆:“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十点钟阿真送我过来,又忙着去赶比赛,伯父事先给了我贵宾票,所以走的是人很少的那条通道……”

“对了!差点把次郎吉伯父托我办的事情忘了。”铃木园子右手握拳,敲向自己的左手掌,转身左顾右盼,“也不知道那个画家在哪……”

在少年侦探团被发现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先站在了铃木园子面前:“请问是铃木小姐吗?我来替老师送您伯父拍下的画作。”

铃木园子眼前一亮:“您就是伊戈尔先生吗?”

伊戈尔点点头,和边握手边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及身份。

“欸?”

他们攀谈着,躲在柱子后的吉田步美却忽然愣住了。

她费力地回想着,在灰原哀恍然的眼神中,嘴里念出:“伊戈尔,Игорь——一只鸥先生?”

“大叔!”

毛利小五郎围着主持台转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呼喊:“柯南,你在干嘛?”

柯南站在主持台的台阶下,一边捧着吃到一半的日式糕点,一边冲他连连招手。

毛利小五郎满腹狐疑地走近,而后脖颈一凉。

“怎么回事,突然就好困……”

毛利小五郎咚一声靠在了台阶上,眼睛闭了起来。

人群纷纷看向这边,小学生蹦到台阶的另一边,大声说:“高木警官,大叔说麻烦你请案件的相关人员过来,再请普通民众暂时离开。”

“看,是沉睡的小五郎!”

“不能留在现场,好可惜……”

“毛利侦探又要开始他的推理秀了!”

高木涉不疑有他,和同事们将普通民众请下四层,又去了审询室喊人。

乌城曦对破案流程不怎么熟悉,但她听安室透说过,每次推理现场有人倒下,就是小学生侦探要放大招了。

“事件走到尾声了啊。”

乌城曦跟在熙攘人群里下楼,擦过侦探世界的边角。

几分钟后,警视厅的警官、展览馆的全体员工重新回到了五层。

加藤老馆长殷切地问:“毛利侦探,你已经知道《蔷薇夫人》被藏在哪里了吗?”

观众们离场,展厅里空空荡荡,讲话都有回声。

背靠石阶的中年男人沉声道:“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柯南手持变声领结,躲在台阶另一侧的死角:“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演示凶手的作案过程。”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依据他的指挥,重新将深红色的幕布挂到了玻璃墙前。

“犯人的手法其实很简单。先前警官们就发现过,玻璃墙的顶端有一道切痕,而幕布的上部有遗留的强力胶痕迹。”

“大家仔细看,玻璃墙与幕布从地面看几乎平行,但它们之间又有极近的距离——”

“在幕布向两边拉开的情况下,只要事先在画布上做过部分切割,在粘上一根细细的透明线,画作就会被卷到幕布内部,在肉眼里自然是不翼而飞了。”

佐藤美和子说:“可是,我们在现场没找到画作,也没找到什么钓鱼线啊。”

“佐藤警官,这次不是我们之前常见的钓鱼线了。”

展览馆的安保队长推着小推车从电梯出来,众人看过去,推车上是几盘造型可爱的甜点,以及一锅熬好的粥状物。

有人在暗处退了一步。

“毛利侦探,食物我从后厨借来了。”

高木涉抽抽鼻子:“好甜的味道,是用糯米和葛粉熬出来的食材吧。”

“高木警官,你可以戴上手套,试试这锅近似透明的糊状物在冷却阶段可不可以塑形,又能维持多久。”

警官们听懂了他的暗示,围在推车边尝试起来。

柯南躲在死角里,一口咬下少年侦探团跑上来送的团状和果子,使劲嚼嚼。

按这种粘牙的程度,不能短暂地塑形成绳子才奇怪吧。

传统的日式点心上用可食用色素绘制了美术史上的小知识,图案生动有趣,足以看出招待方的用心程度。

小学生吞下温热的红豆沙馅料,在心底叹了口气。

伊达航大声喊:“侦探先生,实验成功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哦!”柯南鼓了鼓腮帮,忽略掉过分的甜度,举起变声领结。

“你们还没意识到吗?其实《蔷薇夫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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