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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枯筋朽骨换新皮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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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半月之后你们寻不得我人,那我此举就是诈骗。你们大多记得我的面容,我也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钱损了我的生存之道。”

这番话说的极其有理,任谁也说不出挑刺的话。

“可不是,才二十铜板,赵老板又不是傻的,何苦为这点辛苦钱行犯法之事。”

“就是就是。”

周围附和之声变大,店家笑意更浓。

原来如此,在摊铺内随意翻看,先前没问清价格,现下知晓,倒也觉得这铺主卖的还算良心。即使不算约定的半月之后所认之剑,一个二十铜板也所赚不多。

在摊铺内随意翻看,实在没有可入几人眼的物件。

街巷绵长,几人接着往前走。

一路上虽有声有笑,但为首两人一直没有对话。

也行路多时,寻一酒肆坐下。

店内寥寥数人,沈念一行人入内,店家很是热情。

“客官里边儿请。”站于店外的小厮忙迎上来。

“你看着随意上些茶水即可。”庄可怀道。

小厮很快跑下去,没一会手中端着两壶茶壶上来。

“几位客官久等,看几位并非沧州本地人,小的我便自作主张,给几位公子哥儿端上我沧州特产的柏春茶。”

眼前人边说着边殷勤的用一种陌生且花哨的手法为沈念等人泡着茶水。

“你怎知我们并非本地人。”沈念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

女子自认为自己装扮与街上众人无半分区别,但眼前这小厮为何如此笃定。

只见小厮将桌旁水壶高高举起,一个抬手间行云流水。热水缓缓注入茶壶,细流如丝,茶香四溢。

小厮憨笑两声道:“瞧您这话说的,几位公子哥儿穿着打扮皆不俗,但腰间却挂着祥云配。”

坐着五人同时低下头,瞧见腰间别着的装饰物件,通体白玉,做工精致。庄可怀所赠,五人皆有,听说是从一胡商手中买来。

祥云配不过是寻常物件,京城十人有八人皆佩戴类似品,庄可怀不解道:“这又能代表什么?”

“这事可说来话长。”小厮并未立马回答,而是故作玄虚。眼神却看向几人并未怎么饮用的茶盏。

沈安然道:“既如此你坐下慢慢说。”

小厮眉头一皱,眼中轻蔑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转瞬即逝,轻抿下唇,并未开口。

此时谢长川开口:“坐这么久都饿了,可否随意上些菜?”

“客官稍等,小的这就为你们上菜去。一会且听我细细为你们道来缘由。”小厮语气中带上些许笑意,脚步轻快的离去。

不一会,小厮双手端数道菜入内。

“祥云非祥云,十年前沧州刺史尚京并非如现在这般贪污,有一日发生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烧毁了刺史府以及周边府邸,大家伙忙上前去救火。却见天降异象,紫星绕顶。”

小厮讲的眉飞色舞,仿佛他亲眼所见。

“翌日大火退散,徒留满地祥云配。自那之后尚刺史好似变了一个人,增加赋税,众商抑农坏事做尽。”

庄可怀皮笑肉不笑反问:“就因为这件事情?”

“这与我们所带祥云配有何干系?”沈念反问。

“就是,况且在这个位置上待久了变得贪污不是正常的事,这场大火与满地祥云配可能只是凑巧。”

听何元附和声音响起,沈念转头与之对视,视线交汇,突然想不起两人为何冷战。

小厮摸了摸后脑勺道:“若说变贪污是正常,可被这场大火涉及到的另一府邸中的大人,原先可是人尽皆知的大贪官一个,自那日后尽出良策,这些年也是挽回不少口碑。”

“另一大人?”谢长川问。

“常山郡的蒋大人。”小厮似是想到什么,接着道:“经那事后,祥云配被认作邪祟之物,但刺史大人不让传扬此事,咱们记在心中,不言说罢了。”

此事存疑,几人压下心中疑虑离开。

沈念与何元不知何时和好,两人有说有笑回府。引其余三人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春未至,些许暖意涌入。窗外青松挺立,和风阵阵。屋内人却不似眼前景象般和煦。

这几日几人一直窝在府内助谢长川整理案卷,前些日子张安身上起了红疹。沈念原些以为只是普通的春热内蕴。命人为其抓一副化疹汤,让其近些日子好生歇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没曾想这红疹竟是个传染的,没几天一行人除沈念外便都中招。

“痒死我了,沈念你那药物怎一点不见效!”少年隔着屏风狠狠的揉搓着浑身上下,嘴里不停哀嚎着。

在他身旁坐着两人,反应不似他这般强烈,但额头留着汗,衣袖遮挡处白暂的胳膊上起了点点红斑。双拳紧握,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不远处一间屋子内,何元趴在塌上,衣袖挽起,露出与红斑点点。

另一女子则是在其面前不停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不一会用极低的声音道:“按理说应该见效了,怎红斑还不退去?”

“医师怎还不来?”屋外又传来庄可怀的叫嚷。

“可怀,不偌我们再让沈姑娘进来瞧瞧,她师承余太医,医术自是比这些医师好上几倍。

谢长川赞同的点点头道:“若是沈姑娘都束手无策,那这小城中的医师定无法子。”

“......”庄可怀有苦说不出,旁人不知沈念的真实水平,他可是一清二楚。

少年不语,只一味要求请医师。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庄可怀忙道:“是医师吗?快...快请进。”

听到少年的问话,门外人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打开了门。

少年期待的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刘平那张熟悉的脸。

“公子,我找遍整个常山郡也未曾找到一个医师,每家医馆都医师告急。”

“什么!”庄可怀惊呼。“怎么可能!”

在一旁的谢长川眉头微微颤动,若有所思道:“常山数十家医馆找不到一个可用医师?”

“是的。”刘平道。

“铺主,我记得前些日子张安也是如此症状,他现在人在何处?”沈安然问。

“那日吃了沈姑娘的药后并未见好,实在是痒的受不了后便出去了,昨天见他像是已经好的差不多。”说话间铺主鼻尖皱起。

刘平接着道:“今日倒是没见到他,又不知这小子到哪处混去。”

“你看我就说要找医师吧,沈念她虽然...呃...但是...对吧,毕竟经验不丰富,我们还是找医师吧。”听见铺主这番话,庄可怀像是找到极大的自信。

屋外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沈念关切的声音,听的屋内少年打了个冷颤。

“方便进来吗?我新熬了一贴药。”

屋内三人忙将衣物真理妥当,谢长川咳嗽一声开口:“沈姑娘,请进。”

沈念入内,手中木盘内放着三份冒着热气的碗,碗内液体呈墨绿色,绿的泛黑。

女子脸上绽放出一个璀璨如星辰的笑容,温柔且充满活力,如春风拂面。

“这是我研制的新药,你们先尝尝。”

眼前三个少年一并打了个寒颤,就连未曾起红疹的刘平瞧见那碗也顿觉冷气从身旁蹿过。

“我不吃!我要找医师!”不好的经历涌上心头,庄可怀抗议道。

女子面上笑意更甚,异常温柔的开口:“可怀不要闹,吃完药马上就好了。”

庄可怀犹豫一瞬,忽的听见一旁男子巍颤颤道:“念儿,你这里面加了些什么?这颜色为何如此眼深。”

“没什么,不过是些黄泡果,麻风树啥的。”

“坚决不吃!”听见女子的介绍,庄可怀坚定了自己不吃的念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念这完全就是将所有治疗瘙痒的药物合在一块,这药吃了要命啊!

“怕什么!我都提前尝过了,保底死不了,来吧!”沈念似是看出眼前少年犹豫之处,女子安慰道。

听见沈念这番话,庄可怀哭着脸道:“沈念!你好狠的心,你百毒不侵吃了自然没事!”

听此话眼前三人拒绝之意更甚,女子将视线瞥到一旁刘平身上。

看热闹的铺主只觉一股莫名的冷意从脚底扩散开来,一转头和沈念对视。

“刘铺主,这病是个传染的,你在此处也有了些时间,不偌先来一碗防御一下?”沈念好心道。

刘平支支吾吾道:“这...这药仅有三碗,还是留给公子们吧。”

还不待沈念说话,庄可怀便抢先开口:“不用,我不用,你喝吧。”

沈安然也弱弱插上一嘴:“其实喝我的也可以,我感觉我症状不是很严重。”

“你们不用谦让,这药多着呢,你们就放心吧,不怕不够。”

“小姐,我自小身体好得很,定不会被传染,这药还是算了吧。”

沈念面上失望之意尽显,眼里是掩不去的落寞。

“我来吧。”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谢长川面如壮士赴死。

男子不算纤细的手腕伸起,端起面前仍冒着热气的墨绿色液体,不适感顿上心头,却被男子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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