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向我打个招呼。
变化最大的要属马尔福他们了,从对我曾经的漠视到现在的-自从圣诞节的那声"Lord",我也算是终于明白了汤姆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尽管我不知道汤姆是怎么做到的。
但我那个时候忙的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五年级的功课远没有之前的课程那么简单,再加上下学期即将来临的O.W.Ls考试,那段日子里我几乎就长在图书馆里,埋头于一眼难以望到头的羊皮纸中。
好在,我和汤姆不像其他刚刚在一起的小情侣一样,每天都必须腻在一起,毕竟他也有他的王国要建设,以至于我们有的时候在走廊里碰面,也只是点个头,各自忙碌。
看起来还不如我和康妮或者艾琳来的亲切。
她们两个也这样调侃过我,毕竟艾琳在感情方面也一样充满仪式感,她实在看不下去我们这样子谈恋爱,怎么会有小情侣不一起上课,不一起吃午饭,不成双入对地在霍格沃茨里羡煞旁人。
“而且你的男朋友是汤姆里德尔,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泥巴种。”艾琳对这一点始终无法理解。
彼时我正在尝试餐厅新研发出来的南瓜肉桂汁,本来我已经被这种奇怪的味道熏得,艾琳的泥巴种三个字一出,我彻底被这尴尬的味道呛了一口。
“咳咳……谢谢亲爱的,但……还是别把汤姆和那个词放在一句话里的好……“我接过艾琳好心递过来的纸巾,”放心吧,我们两个每天都会在图书馆约会啦。“
艾琳挑了挑眉,“图书馆?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一个恨不得住在论文里,一个恨不得钻进禁书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咒语里,拜托你们两个是不是对对方有什么误解,明明都是我们斯莱特林公认的颜值天花板,怎么书就比对方好看吗?”
“我们都要忙呀……”在艾琳面前,我永远甘拜下风,“而且我们两个也不是一直都在学习,也是会说话的啊。”
“让我想想,这周你们两个聊得话题除了格林德沃和黑魔法,隐身药剂的调配,还有什么话题?”
我低头无语,吃着我面前的提拉米苏,艾琳说的都对,我也在想,我和汤姆还会聊些什么,好像我们两个之间的话题除了这些学术问题,也没有其他什么了。
但当提拉米苏的甜香在我的心里蔓延出甜蜜时,我突然想起些什么,但我刚要说出口的话再一次被艾琳堵住了。
“啊好吧我承认,虽然说这是你们两个看起来唯一像情侣的地方,确实很难想象汤姆那样的人会天天变着方法给你找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甜品。”
我在心底点了点头,他真的越来越懂我的口味了。
我被艾琳的话提醒应该去问问汤姆他从哪里找到这么多合我口味的甜品,这样哪怕有一天我们两个的誓言破灭了,我还得有能吃甜品的地方,当然了,这个想法的说笑意味更大一些。
可惜这天他来图书馆的时候,我正被魔药课的作业搞得焦头烂额,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看他一眼,更别说问甜品这样的小事了。
等我终于完成了作业,抬起头活动了下紧绷的肩颈,才发现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看着书,而是带着笑意注视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艾琳说的话了,我似乎真的在汤姆面前一点矜持都不剩了。
我不自在的双手捂脸,轻咳了一声,说话都略有些磕巴“书看完了?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我觉得看我自己女朋友没什么问题吧。”他这次真的隐藏不住笑了,顺手把我刚写完的魔药课作业拿了过去,又顺走了我的羽毛笔,低头修改我刚刚写过的论文。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这么静静地看着汤姆,他偶尔垂首蹙眉,偶尔微笑动手写几行批注,哪怕每次他看完之后对我作业的评价和调侃总会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来到魔法世界,刚刚接触到这门学科。
尽管如此,不得不说,我年少时有关霍格沃茨的记忆,大部分都是在深夜空无他人的图书馆里,被那一小盏昏黄灯光笼罩的他和我。
“有人说过吗,你真的很好看,汤姆。”我有些累了,一手支着头,歪头看他。
“嗯,你终于发现了。”他没有抬头,在我论文的某一行上画了个淡淡的圈,“太累了?我怎么不觉得我们维多利亚小姐会有弱智的拼写错误。”
我瞬间清醒,不自在地叹了口气,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笔,沮丧地修改那些他仔细标注过的地方。
“好了,”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喜欢把我梳好的头发揉的一团乱,“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很有进步了,不管怎么样,你一直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小女巫了。”
我依然提不起兴致,也懒得应付他这句称赞,“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每次都被你轻松地挑出来各种错。而且我再说一遍,汤姆,我的头发,你这样子它们会缠在一起的。“
他的手僵了一下,然后终于换了方向,把刚刚一头乱糟糟的银毛重新顺了顺,“看来我们维多利亚小姐今天心情确实不是很好,走吗,带你去看个有趣的地方。”
“嗯?”我略微有了点兴致,刚好也改完了那点小错,“我对艾琳他们去高塔约会看星星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袍子,在我面前伸出一只手,“走吗,小姐,记得我跟你说过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留下的那个密室吗,我找到它了。”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但我也确实没想到,不知道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恶趣味还是其他三位创始人的恶趣味,是怎么想到把这么一个传说中的密室和女生盥洗室结合到一起的。
当然这话我不敢和汤姆说,我向来觉得在他的脸上永远看不出来他内心所想,但这次他却难得为自己找到了密室而有些洋洋自得的神情。
“闭眼,亲爱的,你不想变成里面那位大朋友的夜宵的,”在他用我听不懂的蛇佬腔打开了通往下面神秘空间的通道时,我还是忍不住向下探头看去,却被他捂住了双眼。
“大朋友,所以传说中密室里的怪物是只蛇怪吗,”我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在前两天刚刚接到的恶心的长篇魔法史论题,忍不住抓着他的手,“那,汤姆,我会闭好眼睛的,你带我下去看看,我的论文有内容了!”
“我永远抓不住你的关注点,维多利亚,”他又用蛇佬腔说了些什么,我能感到面前一阵自下而上的寒风,带着并不好闻的潮湿腐烂的味道,我紧闭着双眼慢慢躲到了汤姆身后。
“别怕,它转过去了,不会对上你的眼睛的,睁眼看看,”他把我从身后牵出来。
“能信你吗?”尽管这么说着,我却迫不及待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除了我你还能信谁。”汤姆似乎对我的这句疑问很是不满。
“艾琳,康妮,啊还有邓布利多教授……”我故意调侃他,抬头去看眼前这只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生物,“它……虽然闻起来并不怎么样,但确实是很漂亮。”
“很漂亮?”
“是啊,很符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风格,我们似乎都不能想象守护者斯莱特林密室的会是一只银色的独角兽?”我终于回头看了看他,”可以摸一下吗?“
“只要你不嫌弃它会让你的手上沾上粘液。”
“怎么会?虽然确实它看起来有很多年没有好好洗澡了,”庞大蛇怪的身体冰凉,黏腻,但它的鳞甲看起来一旦不开心了就能让正在碰它的我受伤,“所以呢,你打算之后怎么办,对这位大朋友,以及下面那个密室,你是不是已经去过了?”
“我总不会费时间给它安排一次洗护,”他笑了笑,一只手附上我的,“霍格沃茨里的秘密远超过我的想象,这里将会见证我们的辉煌。”
那个时候的我很自私,我实际上对于汤姆自己辉煌事业的建设有些漠不关心,他似乎早早把我规划到他对于未来的蓝图里,但我那个时候所思所想的只有我覆灭的家族,我枉死的姐姐,我未知的命运。
那个所谓“恶魔”的称呼一直悬在我的头顶,尽管我的身边有康妮和艾琳,有汤姆,有无数认为我天赋异禀的教授和同学,无论他们来自哪个学员,无论他们是麻瓜出身还是纯血。
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人知道了我威尔维特家族经历遭遇的一切,有人知道了那个记忆力的诅咒,恶魔,与黑魔法,我会变成什么,我的家族又在哪里,会遭遇什么。
我不敢进一步想下去了。
但汤姆有一点说的没错,这座城堡所蕴藏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说不定,我所担忧的一切,将会在这里找到答案。
想这些为时过早,我似乎应该先去完善我那篇魔法史的论文,至少我有很多可以写的了。
但事情总是这样,永远不会按照你想象的去发展,比如我那天熬夜写完的引以为傲的魔法史沦为,我自以为我生动地把斯莱特林的密室描绘的小说一样有趣,怎么样都会得到一个不错的分数,结果那张羊皮纸上的D恨恨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理解,”我又一次逼着自己去看那个刺眼的评分,“我在霍格沃茨学了这么多,怎么会有一个D。”
“太假了,维多利亚,你是怎么想的,这是一篇学术论文,你写出来了个毫无理论根据的神话故事,”艾琳拿过去,读了一遍,“虽然它读起来确实很引人入胜,但我想宾斯教授并不这么觉得。”
我算是反应过来为什么汤姆这么谨慎的人这次没有阻止我去把密室的事情写到论文里了,毕竟根本就没有人相信。
还没等我把这个刺眼的分数给他看,事情再一次不顺着我们的心意胡乱发展了。
那天晚上我写完了所有的作业,又偷偷把那本黑魔法史简单翻了一遍,可我一直没能等来我晚间的甜品,也没有机会把我得了个难看分数的羊皮纸拿给汤姆。
他不在公共休息室,不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顺带一提,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异常友善地提醒我不要在城堡里夜游,哪怕我和汤姆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我在教授意味不明的笑容里退出了办公室,想起来了他最后一个可能去到的地方,直奔那个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藏着密室的盥洗室。
果然,他在那。
月光从他背后的窗户里渗入,我只能依稀看见他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姿,他的脸被阴影挡住,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我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阴沉氛围,而当我走进盥洗室时,我闻到了空气中的腐烂和血腥的味道。
“汤姆……”我放慢了脚步,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氛。
地面上有东西快速滑过的声音,伴随着那种冷血生物“嘶嘶”的吐信声,我知道是那只庞大的密室守卫者。
“汤姆里德尔!”我紧闭着双眼,听见它直冲我而来,这绝对不是一种表示友善的方式,这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汤姆告诉它我写的故事,让它连带上我之前摸它的事情都记上了。
我不想死在这儿,不知道我那位名义上的男朋友现在在哪儿神游,好在他在我举起魔杖要用一个爆破咒前终于清醒了过来,我听见了他的蛇佬腔,下一秒,我被他抱在怀里,从来没有抱的这么紧过。
他身上的血腥味呛得我有些难受,但我反握住他的手,他紧紧握着一个黑色的日记本,我抬头去看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透露出了一点微弱的红光,“怎么了,汤姆?”
“对不起,维多利亚,”他声音低沉沙哑,和往日我们说笑时截然不同。
我挣脱出他的怀抱,“不是你的血,是谁的。”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让开了一点,我看到了那个趴在地上脸色早已惨白的拉文克劳,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我知道这个拉文克劳,是艾琳和斯莱特林的大小姐们口中最鄙夷的泥巴种之一。
“桃金娘?”我不确定地说出这个名字,“怎么会在这儿?”
“死了,被我们的大朋友直视了眼睛。”说起那个死去的女孩,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在乎那个无辜死去的桃金娘,但可怕的是刚刚他眼睛里不对劲的红色和手里的日记本,“你做了什么吗,汤姆?你的日记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吗,”他低头看了眼我正紧紧攥住的那个黑色封皮的本子,微微一笑,把那个本子的页角抚平,好好地放在我手里,“拿好了,亲爱的,里面有书写着我的灵魂。”
我心里一惊,刚刚黑魔法史的某一页在我的眼前浮现,“你……做了个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