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珏现下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公子今日来寻我,所谓何事?”傅宁淡然问道。
赵廷珏踌躇片刻,又看了看傅宁并未有意将他请入门,心下一横还是开了口。
“......那日城门相遇,傅姑娘说,若是我仍想拜你为师,可前来拜访。”
傅宁听闻上下扫了他一眼,忽然打开院门,伸出柔细的手心面朝赵廷珏:“药草呢?”
赵廷珏闻言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
他今日来只打算悄悄看一眼傅宁,就没成想她还会应允拜她为师之事,自然没将那晒干的药材放在身上。
傅宁也知道依他的性子若是带了定然二话不出掏出来了,可现下如此慌乱,显然是没拿上。
“若是没带就改日吧。”傅宁收回手,眼见就要关了院门径直远去。
“等等。”
赵廷珏几近绝望,却听得身侧的逸春突然开了口。
“傅姑娘留步,我家公子所寻药草在此。”
说完就见逸春从怀中掏出个黑色布包,黑布缓缓打开,居中躺着一株枯黄的药草,原本清脆的叶脉已变得干枯,却隐隐泛着药香。
傅宁转身朝他手心望了望,遂又将院门打开了些:“进来吧。”
见此,赵廷珏眼中已是有些热泪盈眶,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侧的逸春:“阿逸你何时带上的!我原以为今日又要悻悻而归了,还好有你啊!”
赵廷珏小心从逸春手中接过金线莲,便入了小院送至傅宁身前。
傅宁坐在石凳上静静抬手接过药草,又抬眸看向眼前之人:“我再问一遍,你真要同我学医?”
“自然!求之不得!”赵廷珏言辞恳切。
傅宁面色不改,将手中的药草放置一旁,又道:“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赵廷珏恭敬道:“姓赵,名廷珏,家住皇......华京城。”他说完还看了逸春一眼,差点就说漏嘴了。
“好,同我学医必然异常辛劳,需吃苦耐劳,勤奋备至,若中途受不住亦可直言离去,只是日后莫说是我徒,可明白?”傅宁揉了揉双关,看起来有些不适。
“明白!”赵廷珏鞠躬懿礼道。
逸春见此却面色微冷,大成堂堂九皇子不过给圣上与贵妃行过礼,如今居然平白给一女子行礼,他真有些不明白自己主子如何想的。
傅宁轻轻点了点头,静静望着他却不发一言,似在等什么。
赵廷珏心下一阵困惑,不知是何意,身侧的逸春却身体僵硬的凑近他耳畔:“公子,莫不是要给这女子行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