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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鎏金盛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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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他怎么会在这里?”封灵籁心中暗自嘀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曾经那个蹲在家门口抱头痛哭,害怕鬼怪的瘦弱少年,如今却锦衣华服,满脸倨傲地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南越,一开口便喊出一万两黄金的高价,实在令人咋舌。

厅内的气氛因赵生的出现而变得微妙起来。原本志在必得的华服男子,脸色微变,目光阴鸷地望向他,嘴角那丝淡淡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

他身旁的一名随从低声耳语了几句,华服男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一万一千两。”他的声音虽刻意维持着镇定,但尾音却微微发颤,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赵生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中的折扇,道:“一万五千两。”

满座哗然。

封灵籁眉头微蹙,目光在赵生身上停留片刻。他如今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之气,与当年那个被草间跳出来的青蛙吓得脸色惨白,摔进草丛里的少年判若两人。

华服男子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却终究没再开口。

司仪连喊三声,最终一锤定音:“恭喜赵公子!”

赵生这才微微一笑,潇洒地转身,瞬间背影便消失在珠帘之后。

正当封灵籁思索时,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接下来,第二件要拍卖的是——‘雪月剑’。”

她立刻收敛心神,目光聚焦在高台。只见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赤玉匣子走上台来,匣盖开启的瞬间,一道莹白的光芒映亮了整个大厅。

匣中静静躺着一柄通体如雪的长剑,剑柄晶莹剔透,仿佛由万年寒冰雕琢而成,剑锋处隐隐流转着一抹月华般的清冷光泽。

司仪的声音带着几分激昂:“此剑乃剑魂谷镇谷之宝。剑出如雪,光寒九州。起拍价——十万两黄金!”

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十万两黄金,即便是对一些世家大族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然而,这样的神兵利器,足以让无数江湖人士趋之若鹜,更何况是剑魂谷的镇谷之宝。

几十年前,剑魂谷一夜之间被灭门,谷中高手尽数陨落,而这柄“雪月剑”与谷主也随之消失无踪。有人说他死了,但更多人说他带着剑逃了,毕竟他是历代谷主中最强的一位。如今“雪月剑”重现江湖,自然引得各方势力觊觎。

“十五万两。”

二楼雅间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楼西侧的月台上出现一名黑袍人负手而立,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下颌和一抹诡异的笑容。

“是白骨观的人!”有人压低声音惊呼,语气中满是忌惮。

封灵籁闻言,来至那人身旁低声好奇问道:“这位公子,白骨观的人有何可怕之处?你为何如此惧怕?”

那人被封灵籁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个女子,这才稍稍放松,压低声音道:“白骨观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传闻此组织只有十名杀手,但他们每一个人都身负绝技,武艺高强。而且他们是分阶杀人,对刺杀目标要求甚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灭人满门,杀人的手段也是残忍至极。”

那人说着说着,突然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声音更加低沉:“你知道风烟阁吗?”

封灵籁轻轻摇了摇头,那人见她不知,又压低声音问道:“那天门教可曾听说过?”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瞬间想起莫师父曾经讲述的往事。那柄伴随她多月的长刀,正是用从天门教得来的奇石锻造而成。

“自然知晓,”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刀柄,“此事与白骨观有何干系?”

那人喉结滚动,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江湖上都道天门教是朝廷剿灭的,实则...”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才继续道,“是白骨观八位顶尖杀手联手所为!教中上下三百余口,无一幸免,全被斩首。教主的首级...”他打了个寒颤,“被悬挂在总坛门楼上。那血啊,把十里内的土地都染红了,至今寸草不生。如今那天门教旧址,已成了远近闻名的乱葬岗。”

封灵籁眉头深锁,指节在刀鞘上叩出轻响。原来莫师父从未提及的真相竟是如此。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二楼那个裹在黑袍中的身影。恰在此时,那人似有所感,突然转头——兜帽下的阴影正对着她所在的方向,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穿透喧嚣,直刺而来。

“姑娘快别看了!”那人慌忙拉住封灵籁的衣袖,“被白骨观的人盯上,可是要遭殃的!”

封灵籁轻轻挣开那人的手,“多谢提醒。”她转身走回原处,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腰间的“斩万难”。

就在此时,二楼东侧又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二十万两。”

封灵籁寻声望去,只见二楼东侧的珠帘微微晃动,隐约可见一道修长身影端坐其中。那人虽未露面,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堂下已有宾客交头接耳:“这位是何方神圣?”

“嘘——”身旁人急忙压低声音,“能登临二楼雅座的,岂是等闲之辈?”

“听闻这‘望仙楼’的二楼,纵是家财万贯也未必上得去呢。”

“二十五万两。”突然,白骨观的黑袍人冷声加价,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

“三十万两。”东侧珠帘后那人的声音依旧温润,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望仙楼’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封灵籁注意到,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现了一群黑衣蒙面手握兵刃的人。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右手始终没有离开刀柄。

这时,二楼南侧月台内传来一声轻笑:“诸位何必争得面红耳赤?这柄剑,在下要了。”

封灵籁心头一凛,这声音她认得,是宇文太玄。他此次来‘望仙楼’便是为了这柄‘雪月剑’而来?而不是为了‘赤焰龙芝’,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四十万两。”白骨观的黑袍人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五十万两。”东侧珠帘后的声音依旧从容不迫。

宇文太玄轻摇折扇,笑意不减:“六十万两。”

价格一路攀升,场中气氛愈发紧张。而封灵籁所在的一楼,却哑口无声,众人都在屏息观战。

“七十万两。”白骨观的黑袍人声音愈发阴冷,这次他刻意放慢了语速,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东侧珠帘后的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八十万两。”

宇文太玄忽然合上折扇,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响。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让全场为之一静。他唇角微扬:“一百万两。”

白骨观的那位黑袍人猛地一掌拍在月台围栏上,怒道:“一百二十万两!”黑袍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数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这个价格,即便是底蕴再深厚,也要伤筋动骨。

这个数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全场鸦雀无声。就连东侧珠帘后的那位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宇文太玄终于收起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朝着白骨观的黑袍人拱手道:“那便恭喜这位公子得偿所愿了。”

封灵籁敏锐地注意到,宇文太玄说这话时,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看似恭贺,实则暗藏锋芒。

白骨观的黑袍人冷哼一声,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公子客气了。”他转向台上的司仪,“还不落槌?”

司仪这才如梦初醒,颤抖着举起木槌:“一、一百二十万两一次!”

“一百二十万两两次!”

司仪三次喊过之后,一锤定音,“雪月剑”最终归白骨观黑袍人。

又是几轮拍卖过后,封灵籁依然没有等到“赤焰龙芝”的出现。她倚在雕花廊柱旁,指尖轻捻着一块荷花糕,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拍卖台。糕点香甜的气息在唇齿间化开,却丝毫冲不淡她心头的焦躁。

“奇怪...”她低声自语,“按理说'赤焰龙芝'也该出现了。莫不是没有‘赤焰龙芝’?”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又一件珍品以天价成交。她抬头瞥了一眼,是株千年红参,并非她要找的东西。她轻叹一声,将最后一口糕点送入口中。

她正欲收回目光,忽觉心头一颤,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东南角。那里原该空无一人的阴影处,此刻却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着背、拄着木杖的老者身影。

封灵籁瞳孔微缩,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待白骨观的黑袍人自二楼拾级而下,那老者竟从阴影中缓步而出,悄然尾随其后。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糕点坠落在地。

她浑身僵直,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个佝偻的背影,那熟悉的拄杖姿势——分明就是她的莫师父!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喉咙。

可他不是在无名镇吗?如今为何会在这里?还鬼鬼祟祟地跟踪白骨观的人?

此时,她脑中混乱的像被人倒了一壶浆糊似的。她放下糕点盘子,正欲追上去一探究竟,厅内传来司仪激动万分的高喊:“接下来的拍卖品,乃是我们‘望仙楼’的压轴之宝——‘赤焰龙芝’!”

封灵籁的脚步倏然凝滞。她蓦然回首,目光如电般射向拍卖台——只见一名素衣侍女正捧着墨玉匣款款而来。

当匣盖掀开的刹那,一道炽烈红光如旭日初升,霎时间将整个厅堂浸染成血色。

那株"赤焰龙芝"静静躺在匣中,通体赤红似熔岩凝结,表面流转着火焰般的纹路。

封灵籁不自觉地向前迈步,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即便隔着数丈之遥,那扑面而来的热浪仍灼得她脸颊发烫,仿佛面对的并非药材,而是一簇来自地心燃烧的火焰,随时可能将周遭一切焚为灰烬。

“起拍价,黄金一百万两!”

这个价格一出,全场哗然。

封灵籁咬了咬牙,目光在拍卖台和莫师父消失的方向之间游移。最终,她下定决心,留在了拍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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