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跟他坦白身份是为了让“布鲁斯韦恩”远离她，防止以后某天连布鲁斯也死在那些疯子手中。
得出这个结论后布鲁斯终于是冷静下来了。
猫女自爆身份的确惊到了他，可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其实在那天晚上目睹“埃利奥特”死亡的时候，他也有过要对赛琳娜坦白身份的想法。
不过和赛琳娜一点不同，他暴露身份不是为了让赛琳娜远离，而是想要把这个女人正式囊括进保护圈里。
那天在稻草人的毒气中看到的幻象让他确定了，无论他对于猫女是什么感情，他都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看到猫女的尸体，也不想每次猫女有点什么事都得从罪犯本人口中得知她又被谁抓住了。
他是想要尽快落实这件事，没法在赛琳娜开的宠物店里放监视器，起码也得让她像女猎手一样加入家族通讯频道。
只是这几天要忙的事太多了，伊本，杰森，猫头鹰，黑面具和企鹅人也参合着，刺客联盟似乎也有进哥谭的迹象。
别看他应对的游刃有余，布鲁斯知道那是因为有伊本在兜底，不然此时此刻迪克还不一定能下床，提姆和女猎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他自己将会被逼到绝境，精神状态一定会出问题。
而且明天就是所谓的“决战日”，他想着要在今天稍微放松放松，把物资整合一下为之后的战斗做准备。
至于和赛琳娜坦白身份这件事，他已经将其与塔利亚谈话一起放在了事件结束后的待办事项中。
没想到猫女这时候一声不吭的给他整了个大的。
如果现在还想要让猫女进他的保护圈里，就必须现在立刻马上换上蝙蝠战衣然后去找她坦白。
可先坦白和后坦白的效果必定是会不同的，先坦白的那个有理，后坦白，无论多真诚都有种马后炮的感觉。
鬼知道现在去找赛琳娜说这事她会不会买账？就算她买账，之后要怎么办？当时我应该说点什么的！那个时候才是坦白的最佳时机！
布鲁斯想着想着，按装甲的手慢慢停下了。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想，算了，先瞒着吧，以后再说。
他心烦意乱的继续准备装备，途中戈登给他来信息解释夜翼的事他都没怎么在意，匆匆略过去了。
在他上蝙蝠车之前，阿福下来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问，“我能从你的脸上看到焦虑，是什么让你这么烦恼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映照在黑色电脑屏幕上自己的脸。
面无表情。
阿福到底是怎么从这个表情里看出来焦虑的？
“没什么。”布鲁斯继续调试臂甲，随后他拉上头盔，翻身进入蝙蝠车，风驰电擎的出了蝙蝠洞。
阿福看着黑洞洞的出口，耸了一下肩，施施然坐上电脑椅，打开电脑，给蝙蝠侠做后勤。
他回忆了一下刚刚布鲁斯的状态，开口道，“迪克少爷现在和芭芭拉小姐享有一段美好的感情，也许您能从他们身上取取经？”
好不容易进入状态的布鲁斯一下没绷住，无奈的说，“阿福。”
“或者去询问肯特夫妇，他们婚姻美满，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我相信他们可以给与您正确的指导。”阿福顿了顿，“说到五岁，老爷，您什么时候去接伊本少爷回家？”
布鲁斯更无奈了，“阿福，你知道我不是不想接他回家。”
“当然了老爷，对了老爷，还有另一个孩子，我理解你把孩子寄养在母亲身边的想法，所以我这把老骨头什么时候才能在韦恩庄园看到女主人和孩子们欢乐嬉戏的样子？”
布鲁斯不说话了，被阿福阴阳怪气的有点想关通讯频道。
但阿福看上去是不会放过他了。
“老爷，我不知道您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您的管家忠实建议您不要做以后会后悔的事，比如说迪克少爷的事，看看现在，要不是伊本少爷留下的恢复法阵，迪克少爷还不一定能在庄园里住这么久。”
布鲁斯：“……我会和赛琳娜说的阿福。”
“哦，所以的确是和赛琳娜小姐有冲突了。”阿福肯定的说，“不过我想您应该征求一下伊本少爷的意见，毕竟他的亲生母亲是塔利亚小姐。”
布鲁斯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阿福，我只是……她们……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好吧老爷，现在提结婚确实有点太早了，先挽回一段亲密关系才是最重要的，我说的对吗。”
……不管怎么说今晚必须去了。
布鲁斯烦躁的想，一路上的打击犯罪下手都重了许多，搞得接收罪犯的戈登和哈维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戈登和哈维看着全都断了一条胳膊，在担架上鬼哭狼嚎的罪犯们，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明天那人才会开始行动吗？”
“是啊，就是明天晚上啊。”哈维懵逼的说。
戈登简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蝙蝠侠怎么下手突然变重了？”
“可能是其他事情吧，”哈维点上一根烟，“你和他说夜翼的事不是你干的了吗？”
“说了。可能他还对付着写我们不知道的事吧，也许是最近盛行的邪。教，他对夜翼的事都不太在意。”说到这里戈登沉默片刻，“要是在十年前有人对我说十年后这个世界会有超级罪犯，黑魔法师和邪恶的外星人那我肯定是不信的。”
哈维叼着烟，边喷烟边说，“现在由不得你不信了，别感慨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戈登瞥了他一眼，“你真的已经好了？”
“谁知道呢，”一片烟雾缭绕中，哈维叹息道，“在我‘好’的时候把事情做完才是正解不是吗？老伙计。”
戈登凝视着面部完整的检察官，“你说得对，老伙计。首先，先把夜翼的事搞定吧，我得把尼警探换下来，不能再让他负责夜翼的案子了。”
哈维挑眉，“你怀疑是他？”
戈登地说，“我相信尼，但我真的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他们走向警车，准备回到警局，找另一个探员代替尼现在的位置。
在城市的另一端，警察局附近，尼从警局出来，点了一根烟在嘴里叼着，慢慢走到停车场，打算开车去往斯特雷霍恩兄弟所在的公寓楼，继续搜查。
正当他掏出汽车钥匙，打算按开车门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我以为三年前那桩案子发生之后，应该不会有条子再干出栽脏嫁祸的蠢事了。”
这陡然出现的声音让尼吓的哆嗦了一下，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溅出两朵火花。
抬头一看，是夜翼，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黑了他没注意到他还是他刚刚从哪跳下来，整个人正盘腿坐在那，嘴角弯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尼看了看四周，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仿佛进入了异空间，只有夜翼和他自己在这儿。
“好久不见，尼探员。”夜翼笑嘻嘻的说，“在哥谭过得怎么样？”
尼冷哼一声，“不怎么样，还有，不要跟我搭话，我不想被人看到和杀人凶手站在一块。”
“我坐着呢，”夜翼看着尼冷漠的眼神，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吧好吧，让我们来谈点正事，我找到杀死斯特雷霍恩兄弟的人了，不过我刚刚追丢了他，那家伙叫帕洛根，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尼的眼神一下就变了，“等一下，你找到凶手了？”
夜翼也没和他废话，从身后拿出那个小平面，直接向他展示帕洛根企图杀死手下的视频资料，“就是这个人，你见过他吗？”
尼盯着画面伸手，夜翼也没吝啬，直接把那个小平板给他了，“看来你知道。”
尼皱着眉，看那个小屏幕上的小视频。
“22点06分，卡斯大道61街区工业园区地下水道。如果我没有去，他们现在会变成另一桩惨案，而且是多重谋杀案，并且凶手还会是我。”
尼看完了屏幕里短短几分钟的视频，看完之后就伸手想把这个还给夜翼。
“不用，你带着吧。”夜翼说，“所以他是谁？”
尼也不客气，收起小屏幕，答非所问，“我还以为你在报复我，谋杀了一个激进派新团体的两位成员然后特意让一个‘有信用问题的条子’找到，什么的。”
夜翼哽住，“嘿，我不玩黑邦那套。”
“我知道。”尼掏出烟，又点了一根，他沉默片刻，回答了夜翼的问题，“他曾经找过我，因为我当时确实想找你麻烦。”
“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救我的朋友，”尼又顿了顿，心里翻涌着怒火，表面上还是说，“这事不能怪你，但你就是后脚到的，我总是想如果你早点到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
尼，警探，朋友，夜翼的脑海中闪过那两个被雷蒙德切喉而死的警察，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语气依旧平稳的说，“是在马戏团门口的那两个警察吗？”
“克里斯和德隆。”
报应来了。夜翼心想，不能让尼和雷蒙德碰面，“我很抱歉，我……”
尼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继续说明日共和国，“你应该知道明日共和国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了，他们的目标是你们，他们想要根除像你一样的哥谭‘偶像’，然后取而代之。”
“可惜他口才不太好，不然你应该会加入。”
尼冷哼一声，“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想让我配合你做些什么，我可不干。”
“他会来找你。”
“不，他不会。”
“他会，”夜翼笃定，“不用你多做别的，只要你能在他来找你的时候按下按钮就行了，剩下的……”
“我会搞定。”
“不，”夜翼皱起眉，严肃的说，“他会魔法。”
尼微微睁大眼睛，可很快他就笑了，“你在说什么？魔法？”
夜翼也不跟他多说，直接原地消失，然后在尼身后出现，站在那双手环胸，“没错，魔法。”
尼猛地转头回身，眼睛睁得更大了，过了好半晌他才出声，“好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不是人。”
夜翼无奈，“别随便开除我人籍好吗？我是人，货真价实的。”
尼翻了个白眼，“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现在如果没事的话我要……”
尼看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又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妈的，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这群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