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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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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客心中满怀着对深秋的向往与悲戚,脚步飘飘忽忽,终是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他的头刚一挨着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与往日不同,这次他竟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睡得很安详,要不是还有呼吸,恐怕会让人误会他已经悄无声息地魂归黄泉。

起初,无人发现庆轲有什么不对。直到伺候梳洗的婢女和负责饮食的庖厨始终未接到主人的吩咐,起了疑心,才派了个人前去查探。

探查情况的女婢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走到了庆轲身边,却发现他睡得死死的,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这才惊觉主人可能并非贪睡,而是陷入了昏迷状态,根本无法苏醒过来。

因为事关重大,奴婢们不敢私自做主,在和管事大奴商议后,便决定先派人报给太子,等上头回话了再做准备。

为防意外,管事还特意派遣一名男奴,让他外出去请了一位民间的医者前来。

同时,在下人口中得知了消息的高渐离也匆匆来到庆轲的房间。他再愚笨,也能猜出这个情况应该与那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有关,故而十分忧心。

他对庆轲的感观其实很复杂。一方面,他厌恶这个占据了自己朋友身体的庆轲,每日都在心底暗自祈祷,盼望着上天能尽快让真正的庆卿归来。另一方面,他其实已然相信庆轲于此事上无辜,所以内心深处并不愿见到庆轲就此消失。

何况,就眼下这个情形,一损俱损的可能性怕是还大些。

他遣走女婢,独自守了庆轲一会儿,须臾,管事大奴引医者进。不知是否是医术不精的缘故,医者在庆轲身上没有查探出任何问题,感觉就和一个正常睡着的人一样。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医者无可奈何道:“老夫医术有限,实在看不出这位公子是什么病。”

“唉!”管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高渐离也有点儿慌张,但他没表现出来。

不久,管事一脸菜色地出去了,心里还琢磨着等会儿该怎么向太子请罪。高渐离则留了下来,他跪坐在庆轲身边,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你还会醒来吗?醒来的人会是你吗?

他无声地问,可是没人回应。

庆轲仰面平躺着,神态十分安然,就连平日里总是带着倔强或傲慢表情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格外恬静。

他的两条手臂裸露在被子外,双手也隔着被子,交叠着搭在小腹上。

高渐离愣了一会儿,目光凝定在眼前人身上,忽然,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庆轲的。

“庆卿啊……”

随着一声叹息,一滴热泪从高渐离的眼眶里滑落,滴在了庆轲的手背上。泪珠像颗火星子似的,炽热,灼醒了一个沉睡的灵魂。

高渐离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庆轲身上,亲眼看到庆轲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他连忙将视线移到庆轲脸上,惊喜地发现他的眼睫正微微颤动着,像是即将睁开双眼。刹那间,高渐离心如擂鼓,他嘴唇微颤,带着一丝犹疑,轻声唤道:“庆卿?”

“是你吗?”

?

刚刚睁开眼的庆卿有点懵,完全不知道友人神神叨叨地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他强撑着坐了起来,眸中满是迷茫,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却尽是些陌生的事物。

它的目光游移了许久,最后,落在好友的脸上,“这是……哪儿?”

被问到的高渐离呼吸一滞,旋即,他便意识到:是庆卿,真正的庆轲回来了!

压抑不住心中狂喜的高渐离抬手,半掩住口,尝试调整了一下吐息。等纷乱的气息和思绪归于平静后,他才开口道:“这是太子送予你居住的别馆啊。”

“太子?”庆卿感到不可置信,“怎么会。”他的记忆仍停留在那个夜晚——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后,躺在郊外河边的草地上沉沉睡去的场景。

这时,高渐离已经察觉到,对方可能对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于是试探问道:“你还记得你睡前都做了什么吗?”

“睡前……”庆卿思考了一会儿,“讴歌、喝了点酒,而且,我当时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听了他的话,高渐离微微感到吃惊,虽然已经知道之前的庆轲不是真正的庆卿,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庆卿竟然这么早就被调换了。

看庆卿那懵懂的神情,高渐离有些头疼。他思索了下措辞,缓声道:“你有所不知,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我现在可以把我所知的部分告诉你,不过你听了先别太激动。”

高渐离的语气严肃无比,庆卿听在耳里,直觉这背后的事情一定很重大,不由得屏息凝神,端坐着去听好友的讲述,可只短短几句话的工夫,他便受到了不止一次惊吓。

“你在捉弄我吧?”

他感到不可置信,“什么神神鬼鬼的,再者我素无贤名,就算有田光兄的推荐,太子也不至于对我穷追不舍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高渐离眉头微蹙,语气里流露出些许不满,友人对他的不信任让他有些无奈。

庆卿也发觉他不高兴了,但还是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也太荒唐了。”

那不还是不信吗,高渐离郁闷。

正当他想继续说话的时候,有人来了。

来者正是田光,他今日恰巧在太子宫中,一听闻庆轲患病的消息,便主动向太子丹请缨,领着宫中侍医匆匆赶来了。

进门后,田光见庆轲正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儿,心下稍安。庆卿甫一见他,也是喜悦非常,招呼道:“先生来了?”

田光闻言一怔,狐疑地看向庆轲,惊讶于他今日居然给了自己一个好脸色。

因为高渐离所知有限,所以庆卿没能及时知悉的事有很多,和田光的过节就是其中之一。在他的记忆里,田光和高渐离一样,是他的朋友,更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

是以此时此刻,庆卿目光温良,望向田光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敬慕之意,一如久远的曾经。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田光感到无所适从。他定了定神,掩饰般地对身后的侍医道:“有劳您了。”

侍医不敢拿乔,“此乃在下分内之事。”说罢,就移步上前捞起了庆卿的一只手。

他一边为“病人”诊脉,一边观察病人脸色。过了许久,侍医才道:“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

得到了这个诊断,站在一旁的高渐离和田光齐齐松了口气,反倒是庆卿本人不以为意。

实话说,他现在脑子里已经乱的不像样了。自从苏醒后,见到的每个人都神经兮兮、奇奇怪怪的,让他总有种还未从梦境中抽离的感觉。

是的,庆卿沉寂的这段时间并不是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中,而是做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只可惜,一睁眼,他就把梦境里的内容给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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