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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取功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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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玹绮一阵心悸,正要动手斩断这越来越多的藤蔓,转念一想,又朝上看去,便见师尊伫立在山峰之上,烈风吹拂他的衣衫与发丝翻飞,随之飘荡的是鲜翠欲滴的藤蔓枝叶。

一道看起来最为繁盛的藤蔓,正缠绕在师尊的衣衫与伸出来的手腕上。

这些藤蔓……难道是师尊故意引过来的么。

为什么呢,事先并没说什么有关藤蔓的事情。

还是说,这是师尊所给予的考验,是来考他要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呢。

锦玹绮心中涌现出无数种猜测,但完全无法确定到底哪一种猜测才是正确的,最后也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不过他的手指按在剑柄上,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是说如果这些藤蔓要将这两条蛇的蛇头拖走“抢功”,他一定会出手进行拦截,毕竟师尊交付给他的最终任务,就是要带着蛇首回去城镇示众。

锦玹绮觉得自己好像能够理解师尊的想法了,那就是无论中途怎么改变想法,只要最终到达师尊所指的目的地,完成师尊交付的任务,其他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锦玹绮屏气凝神,注视着一层层堆叠生长越发茂盛的藤蔓,那并没有等待多长时间,藤蔓就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缩。

然而,随着藤蔓一条条被收回,原本堆叠在山谷中的蛇躯却完全消失不见——竟然被藤蔓给当场尽数消耗掉了!

锦玹绮看着已经千疮百孔,露出骨骼的残破蛇躯,目瞪口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以为最坏结果,是这些藤蔓将蛇尸抢走,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直接就这样吞噬掉。

在他发愣的时候,山谷中已然只剩下大大小小的血肉碎屑以及巨大的蛇之骨骼,以及两个用藤蔓层层包裹起来的蛇首——是说,藤蔓完全收回后,最后剩下的几条藤蔓就像是绳索一样将两只蛇首捆绑起来,甚至还很贴心的留出来一个可以手握的藤蔓圆环。

做完这一切后,藤蔓便自行从接口处断掉了枝条,安静的收回了最后这几条藤蔓。

锦玹绮一脸茫然的站在山谷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反省粗心大意,还是该庆幸这些藤蔓好歹把两个蛇首留了下来。

他太过震惊,甚至没注意师尊什么时候下来的。

公冶慈轻飘飘的落在山谷内,踱步走掉了他的面前,看着他好似痴呆的表情,便伸出戒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意外的说:

“几根藤条,也能吓到你?”

这岂止是几根藤条,简直是比刚才两条蛇更可怕的存在!

若是自己掉入到这些可怕的吃人藤蔓中,怕自己也要落得同样下场。

锦玹绮生出一阵后怕,有些语序混乱的讲:

“不,师尊,师尊为什么要扯来这些藤蔓?”

公冶慈收回手指与戒尺,盯着他看了片刻,才若有所思的道:

“你究竟想问的,是为什么扯这些藤蔓过来,还是为什么扯这些藤蔓过来吞噬蛇躯,却唯独留下来蛇首呢。”

“自然是前者。”

锦玹绮已经回过神来,然后又主动解释说:

“知晓这些藤蔓是师尊所放,我就知晓蛇首不会被这些藤蔓拖走或者吞噬,因为这是师尊交付的任务目标。”

安排过分艰难的任务,是对师弟能为极限的考验,但没必要在考验结束,完成任务之后,再将任务目标抹除掉,因为那已经不是师尊考验徒弟的范围了。

公冶慈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微笑道:

“看来你的自信倒是一如既往的充足。”

锦玹绮:……

这样的话,说出来可真是让人感到窘迫了,不过——在窘迫之外,锦玹绮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感觉出来,师尊这次并不是批评他的自信。

果然,接下来,师尊便道:

“只剩下最后一项任务,锦玹绮,你带着这两只蛇首前往金花镇上,告知镇上民众,你已经将两条蛇成功斩杀,让他们不必再担忧蛇患了。”

这同样是事先做好的安排,但——

锦玹绮朝师尊的身后望去,是白渐月不知何时落下山谷的身影,他已经精疲力竭,伸手搭在一旁的山壁上,只是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唯有山风徐徐吹动着他的衣衫。

不能叫人看清他是怎样的表情,对师尊的安排又是怎样的态度。

但是锦玹绮却很难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带着两个蛇首回去。

“师尊——”

锦玹绮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

“师尊,只有我一个人去,白师弟——师尊你们难道不去么?”

公冶慈却不以为然道:

“怎么,想要出人头地,人前显圣,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吗?让你一个人去受用民众的感恩与朝拜,你应该开心才对。”

锦玹绮:……

他有这样的想法不可否认,但他所希望的是凭借他自己的能为叫旁人刮目相看,却不是抢夺别人的功劳按在自己的头上。

锦玹绮沉默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这件事情非我一人之功,甚至我是出力最少的,若叫我一人冒领功劳,我……我良心难安。”

又是一阵让人煎熬的沉默之后,锦玹绮才听到师尊冷漠的声音:

“这是师令。”

简单四个字,代表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锦玹绮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带着两条蛇首先行离开。

听见锦玹绮拖着两条蛇首慢慢离开的声音,白渐月微微晃动着身影,还是慢慢扬起了头颅,露出血泪已经干枯的苍白面容,发丝在不满血污的面容上来回晃动,无端多出许多凄凉。

他站在血痕遍布的石块上,抬起覆盖白纱的双目,眺望着锦玹绮离开的方向。

分明什么也看不清,可透着迷蒙浑浊的血雾,却让他好像无比清楚的看到锦玹绮离开的身影,一道身影晃动成为数道身影,让他好像看到了许多故人离去的身影。

让他好像又回到了他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天。

那是很久以前,他前往金乌秘境的时候。

在漫天的血与火之中,他拼着双眼被灼烧,修为跌境的危险,终于将九首金乌完全的控制住,可是他杀不掉九首金乌,九首金乌也杀不了他,只能僵持。

然而当他与金乌都已经耗尽力气,奄奄一息,只看谁先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却有一把刀刺穿了金乌的心脉,挖走了金乌的内丹。

“哇,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运气真好,竟然恰好碰到了不能动弹的金乌呢。”

“那是我的——!”

“啊,啊,抱歉,白师兄,我没看到你,这是你布下的阵法么,那还给你,或者,师兄啊,我能用其他东西换么。”

“有什么好换的,同门之间,何必说这些。”

“就是,我说大家一道前来秘境历练,本就是各凭本事,难道来的是其他人夺走金乌内丹,你也敢说是你的么,不将你一块杀了,都算是顾念同门之情谊了,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运气不好!

难道真是这样吗?那为何他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此强烈。

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阻止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再不看他一眼,兴高采烈的提着金乌走出秘境,引起无数人的惊叹。

十六岁的天才少年,第一次进入天级秘境就杀死了九首金乌,那是何等的光辉荣耀!

可是,可是……是他啊。

白渐月感觉沉寂许久的心被火燃烧了一样,让他无比灼热,他的双眼又开始痛了,连带着心与头壳都跟着痛的晕眩。

一阵天旋地转,他似乎又回到了跪在大殿上的那一日,师尊高高在上,呵斥他一无是处,伤了眼睛,跌了境界,付出这样大的代价,结果却空手而返,而且还当做外人的面和同门争执起来,简直是丢尽了宗门师脉的脸面。

“不是……是,是小师弟抢夺了九首金乌。”

“还在狡辩!没本事就是没本事,竟然还污蔑同门,亏我对你期望如此之深,下面那些弟子们对你如此敬仰,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小师弟对你可是十分赞赏,你身为师兄,怎么能心思狭隘到嫉恨师弟的地步,不就是伤了眼睛,也值得斤斤计较么。”

“好了,金乌之事已经和你无关,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怎么,你竟然还想闹腾吗,去思过崖闭关静心吧,三个月内不许踏出一步,这也是为你好,渐月,你一向是宽宏大度之人,不要生出攀比之心,嫉恨之情,你好好想想吧,这也是为你好。”

为他好——

为他好,就是让他对同门所求无底线的谦让,就是让他对师尊命令无怨念的接受,就是让他对宗门安排无意义的听从吗。

他的努力,他的谦让,他的一切,原来只是成就别人的踏板吗?!

白渐月睁大双目,已经开始愈合的伤痕裂开,已经干枯的血泪又开始流淌。

他的手指深陷入石壁中,用力太深,已经浸血。

在混乱如风雨飘摇的脑海中,一道温和的声音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在恨抢夺了你之功绩的同门,还是恨做出这种分配,无视你之辛劳的师尊呢。”

白渐月浑身一凉,立刻从混沌神思中抽神回来,下意识抬头找寻声音来源,便见师尊——他现在的师尊真慈道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似乎正饶有兴趣观察着他的神态。

白渐月别开脸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让眼前人看自己的表情。

但他不想开口说话,公冶慈却很有心情问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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