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了位于涩谷的一栋公寓,明明是周末,但整栋楼还是显得异常安静,想必是地理位置不好的原因,不过这样的地方倒正适合他们这种人藏匿。
在到达目标房间的门口后,黑泽没有急着叩响房门,而是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四周,虽然记忆中还是想不起来关于普拉米亚的部分,但这里确实让他感觉到似曾相识。
发消息的那个人总不至于冒充一个通缉犯害他吧。抱着这样的想法,黑泽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稍稍并拢,用食指的骨节轻轻敲击。
令黑泽意外的是,他只来得及敲了第一下,门就迫不及待的从里面被拉开,一个身影不带丝毫犹豫的扑过来,带向香气的发丝略过他的鼻尖,他被那人抱了个满怀。
“鸩!你真的来了!我好开心!!”
阅历丰富但仅限于男人的黑泽一下就僵在原地,他想推开抱着自己的女人,可是却无从下手,面对这具玲珑有致的身躯,总觉得手落在哪里都是冒犯。
“那个...能不能先松开。”
“啊,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
金发的漂亮女人松开胳膊,拭去眼角的泪水,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这真的是普拉米亚?那个通缉犯?炸弹狂魔?
他茫然的被这个金发美女拉进房间里,直到看见满屋子的化学药剂和散发着危险光泽的装置,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残害了无数家庭的普拉米亚。
“你说有事找我帮忙?有什么事还是你办不到的。”黑泽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眼里是浓浓的戒备。
她牵挂了三年的人真的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些年她压抑着的心思仿佛就是个笑话,眼前的少年并不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只是单纯的将她忘了。
可笑她独来独往这么久,第一次如此珍惜的看待一个人,普拉米亚突然就笑了,甜美娇憨的语调下暗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疯狂,“这里毕竟不是我的主场嘛,你我各有所长,这次你帮了我,以后我也可以帮你呀。”
没错,既然他们是同类,那么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普拉米亚的计划很简单,三年前打伤她的四个人,经她调查已经没了两个,另外两个下落不明,她只需要拿害了第一个人的炸弹犯做诱饵,一定可以诱出想为友人报仇的其余两人。
问题就是这个炸弹犯现在已经被捕,她是可以直接炸了牢房放人出来,可那样就会暴露自己,她需要无声无息的...拿到这个饵。
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黑泽表面波澜不惊,看似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给自己惹麻烦,实则在看到目标资料的瞬间心里也涌起了无尽的杀意,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一拍即合。
或许是心里有鬼,黑泽没有询问普拉米亚为什么要杀这个人,又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放出来才炸死,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后来让在意之人陷入了危险。
有易容术的加持,放出那个犯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普拉米亚,黑泽只需要在观众席欣赏最后的一幕,为此他甚至推拒了一场婚礼的邀请,可能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安室也在这!
黑泽所在的大楼和安室落入的陷阱相隔甚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室和他的手下被爆炸波及,看着普拉米亚把索命的项圈套在爱人的脖子上。
他几乎立刻就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问个明白,好在理智战胜了冲动,不能让普拉米亚知道自己和安室的关系,这样才能救下对方。黑泽强压着情绪坐电梯下楼回到来时坐的车子旁边,驾驶座空无一人,普拉米亚大概还没脱身。
黑泽叹了口气,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刚系好安全带,身后伸来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脖子,宛如情侣般跟他咬耳朵,“怎么样?我做的烟花漂亮吧。”
“你没说会有其他人在场,隐瞒情报,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吗?”说这话时黑泽的眼眸里透着寒光,他需要掩藏的是对安室的在意,而不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怒火。
“别生气嘛,当时那么紧张,他们不会注意到远在观众席上的你的。”普拉米亚只当他是因为有身份暴露的危险才如此恼怒,讨好似的抛出另一条情报,“过几天我会准备一场更大的焰火盛会庆祝我们的婚礼~所以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们的?”
趁黑泽愣神的瞬间,女人快速将藏在掌心的项链扣在他颈间,这条项链倒是比安室的项圈好看多了,可两边熠熠发光的蓝色和粉色液体足以显示这也是一个炸弹。
“你想死吗?”黑泽也马上反应过来身上多出了异物,他从副驾驶上一跃而起,掐着普拉米亚的喉咙把她按在后座上,“在你用手机遥控它炸掉之前,你的脑袋会先落地。”
谁知普拉米亚反而放声大笑,“哈哈哈,我为心爱的鸩特别定制的炸弹怎么会用遥控这种低级东西,这条项链每隔12小时就需要输入密码接除警报状态,不过你放心,我设置的量甚至不会伤到你的脸,我还等着用你完整的头颅合葬呢。来吧,杀了我,现在我们就可以一起死了。”
疯子!
黑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有个不怕死的人想拽着你一起,这几乎是无法破解的死局。
他只能松开手,而被他放开的女人起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凑上来在他唇角挑衅似的落下一吻,“这样就对了嘛,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就来找你,等我哦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