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回头。这就是苏清方。
李羡有时候会觉得苏清方绝情到无情的地步。
她可以前一刻还为他跋山涉水取兰花,后一刻就跑去和别的野男人散步相亲。
他上午还在和老师说,她父丧兄狠、母弱弟幼,习惯什么都自己解决,别怪她;下午就看到她和那个姓韦的谈笑风生。
李羡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被废的三年,他也受过前所未有的恶语中伤,可从来没觉得尊严被这样践踏。从内到外。
而且是两次!
她以为这种事可一可二吗!
她要这样是吗!
没有真心,就不要谈真心。她于他也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李羡脑子里本就拉得只剩下头发丝细的弦最终崩断,发起一股恶狠来,一手箍紧女子纤细的后腰,一手端起她的下颌骨,迫使她高仰头颅。
“嗯!”
猝不及防间,苏清方的下巴已被提到几乎平行地面的角度,脖子更是极尽拉伸,宛如雁颈后折,转为一副彻头彻尾的被动承受姿态,接受这个暴躁的吻。
苏清方吃痛合目。
而他已不会再在乎她的疼痛。
流苏珠钗晃晃荡荡,终是从青丝中滑脱,清脆一声落地,散下几缕发。
苏清方长久维持着拱腰仰头的姿势,背脊绷得生疼。
痛。
苏清方脑海中只剩下一种感觉。
就像硬生生将花瓣从花萼扯脱,再碾揉成一团,挤出血液的汁。
毁灭,是疼痛的。
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将自己献给这个世界。
苏清方知道她应该忍住,可她忍不住,紧紧抓住身上人的手臂,指甲都要扣进去,“李羡,痛……”
李羡,痛。
李羡,冷。
她只会说这种话。
他给过她机会反悔,很多次。
现在哭给谁看呢?覆水难道可以收回吗?
他不会再怜惜她。
“忍着。”李羡无情道,声音暗哑。
因为他也在痛。
李羡不合时宜地明白了什么叫夫妻一体。连疼痛也是双方的。
船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