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下午，陆宁虽然还是觉得撑得慌，但精神却好了很多。

他查看了系统面板，果然获得了两个数据型技能：数据流和数据感官。

数据流算是数据型异能中的基础异能，让人能通过端口将精神传送到网络中并修改数据，最基础也最实用。可以说，只要懂点编程知识的人，有了这个技能就能变成黑客高手，而且有个手机就能操作，方便快捷。

可惜...陆宁挠了挠头，他大学学的可不是计算机专业，对编程一窍不通。

幸好还有第二个技能进行搭配，数据感官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让陆宁看到代码就明白它们代表什么，看到页面就能感知到页面背后的代码，。

有了这两个技能，陆宁瞬间就从编程小白变成数据世界的王者。

接下来陆宁简单整理了系统面板，将这次得到的一些没用的技能转化成熟练度喂给“意识网络”，比如“魅惑（被动）”这种技能，完全不需要好嘛！

等“意识网络”升到满级，陆宁终于满意，开始联系周朝阳，询问他们是否同意他的请求。

周朝阳叹了口气，直言道：“处长觉得你的成功率很低，我们之前已经送进一位A级异能者了，你只比他高半级而已，所以你这种牺牲是没有意义的。”

陆宁努力争取，“我不止比他高半级，我还是双异能者，你知道我的异能吗？一个是快速恢复，自愈速度很快，这保证了我的安全；另一个是空间异能，攻击力很强，我觉得我肯定比你们送进去那个异能者实力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周朝阳沉默一瞬，道：“但这是你本身的实力，等你进入‘无限系统’的世界，这些优势都会被压缩。我们研究过很多案例，实力越高的异能者进入游戏后就会被压制得越厉害，恐怕是诡异有意针对。”

陆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劝说，他总不能告诉周朝阳自己还有很多其他技能、还会吞噬、现在已经有了数据型异能，那周朝阳不得吓死，说不定马上研究所的人就会赶过来想把他解刨了。

周朝阳仿佛察觉到了陆宁的失望，顿了半晌，才压低嗓音道：“你也别太着急，我们处长已经有计划了，如果这次计划失败，你再进去也不迟。”

不过到了那时候，就是特别行动处真的无计可施，只能拿高级异能者的命去试的时候了，反正不能任“无限系统”继续肆虐下去。特管局成立初期，人类对诡异不了解的时候，他们的先辈也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不断尝试的。

挂断电话后，白凛问陆宁：“其实周朝阳说的不无道理，即使你实力再强，只是灵魂进去也会受到诸多限制。既然特别行动处已经有了计划，不妨等等怎么样？”

陆宁缓缓摇了摇头。

异能究竟是来自人类的身体还是灵魂？这个问题学术界有诸多研究，但还没人给出定论。

可陆宁是不同的，他的力量不是异能，而是系统。他的吞噬能力来源于系统，他的诸多技能也依附在系统面板上。至于他的系统究竟是属于他的□□还是灵魂，这个问题陆宁也思考过。

他的□□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黑猫，体内没有什么灵力流转，在得到“伪装”技能之前根本不会变化，他也问过白凛，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猫妖之类的生物，起码特管局内部没有丝毫记载。但他的灵魂却是一个穿越者，所以，陆宁觉得系统很大概率属于灵魂，是穿越者陆宁的金手指。

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面对“无限系统”这只诡异，他才是所有人类中优势最大的那个，何况他现在还有了两个数据型技能。所以他不能在这安然等着其他人去冒险，特别行动处到现在都没解决掉“无限系统“，这次计划他们肯定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那还不如让他来！

看陆宁下定了决心，白凛也没有多劝，看着陆宁一路走来，他对陆宁的实力十分有信心，虽然对陆宁为其他人忙碌不满，却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白凛：“那你打算怎么做？”

陆宁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嘴边的梨涡格外引人注意，“当然是请君入瓮啦，否则数据世界那么大，我主动找它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

陆宁问周朝阳要了观看“无限系统”直播的权限，周朝阳虽然担心，但在陆宁的坚持下还是给了他。毕竟根据他们的观察，“无限系统”十分欺软怕硬，目前拉进去的玩家最高也就B级，A级即使观看直播也不会有危险，之前那位A级异能者还是他们用了些手段才送进去的。

陆宁点进方锦的直播间，一边焦急地看着她在厉鬼的追杀中惊险逃生，一边跟白凛说：“我之前翻看玩家的数据，发现‘无限系统’最开始只抓普通人，后来是F级异能者，然后异能者等级慢慢升高，现在已经十分青睐B级异能者了。恐怕是因为它的实力越来越高，现在已经看不上普通食物，更想吃高等级食物。所以只要我伪装成一个B级异能者，再看直播给它提供定位，它肯定会迫不及待把我拉进去的。”

白凛点点头，“如果我藏在你的空间里，到时候会不会连我一起拉进去？”

陆宁迟疑，“数据世界跟现实世界不同，它...应该算是二维世界？我的空间应该带不进去吧？”他挠挠头，也不能确定，不过白凛说起这个倒是提醒了陆宁，“你级别太高了，要是被它察觉到，它肯定不会过来。对了，有‘困兽之界’在这说不定也会阻碍它的追踪，你还是先回空间待着吧。”

看着白凛有些无奈的样子，陆宁哄道：“我们正好实验一下你能不能跟着进去嘛。能最好，不能的话你正好帮我看着身体，等我昏过去你再出来。”

陆宁这些日子研究空间之力已经有了成果，比如他现在已经可以控制其他人/物瞬移，而不必非得自己瞬移的同时带着他们，再比如他可以把自己储物空间的控制权暂时交给其他人。

白凛本来就没反对的意思，只是对陆宁这种仿佛用不到就扔的行为表示谴责，此时被陆宁哄了哄，心里就十分美滋滋。

陆宁用“伪装”技能将自己变成了一个B级异能者，顺便把容貌身形都换了，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直播一直看到深夜，感到困意的时候没做任何抵抗地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诡谲奇特的手机铃声响起，陆宁瞬间清醒过来。铃声中散发的诱惑力对陆宁丝毫不起作用，他却仿佛没发现任何不对，迷迷糊糊就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请问您有什么愿望吗？”

陆宁：“愿望？”那瞬间他几乎想说自己的愿望就是穿越回去，可想想呆在空间里的白凛，说出口的话就成了“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幸福吧。”

电话那头怪叫了一声，“哦？这倒是个比较稀少的愿望呢！难道您是什么光耀世人的圣父吗？那您愿意为了这个愿望付出什么代价呢？”

陆宁装成神志不清的样子，“什么代价都可以。”

手机发出一声无比刺耳的奸笑，用惊喜又心满意足的语气大声喊道：“恭喜您，契约达成，祝您能够实现愿望！”

陆宁浑身一颤，接着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404”三个血红的数字，仿佛鲜血一样在向下流淌。

又过了几分钟，看陆宁再没动静，白凛从空间中缓步走出，拿起他的手机，此时手机上已经看不出丝毫不对。

即使知道陆宁不会有危险，但看着他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白凛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俯下身，盯着陆宁紧闭的双眼，“就这么相信我吗？”他把手放到陆宁脖子上，“你知不知道，你这相当于把命交到了我手上？”

白凛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或许曾经是，但被囚禁了三年后，他的心理早就扭曲了。

在第一次看到陆宁的时候，他就曾嫉妒过这么温暖纯净的灵魂，若是那时，陆宁是人形、并且单纯无知地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恐怕他真得会控制不住地掐断他的脖子。这么愚蠢、对别人充满信任的人，就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

不过很快白凛又想起陆宁之前对自己的警惕和防备，这并不是一只软萌单纯、柔弱可欺的小猫，相反，这只猫对外人充满了戒备，还有数不清的异能，实力比他还强。若不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陆宁根本不会信任自己。

也好，正是这样的陆宁，才值得自己喜欢。

他们一个冷漠、一个热情，却都对外界谨慎防备，轻易不会放下戒心。但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彼此最信任的人，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想到这，白凛的脸上露出轻笑，放在陆宁脖子上的手轻抚他的侧脸，缓缓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柔软的触感让他白皙的脸庞染上绯红，一向平稳的心跳此时也激烈起来。陆宁醒着时他不敢冒进，也只能趁现在偷上一个吻。

半晌，白凛才轻叹，“早点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