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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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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冷凝儿和柳音儿将打听到的详细情况告诉了众人,主要是关于李大人的。

李大人名叫李瑞,之前是一名举人,不过在官场上得罪了他人,无背景无靠山的他最后被排挤来到了安县。

因为安县地理位置偏僻,总是遭人遗忘,最后来此地任官的都是一些背景清水且仕途不顺已流落至此的举人。

安县的百姓会用投票的方式在那些举人中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任职县令。

当时的李瑞年纪轻轻,是个白面小生,阅历尚浅,百姓们觉得他并不能胜任,因此没人把他放在心上。

大家本以为这名年轻的举人老爷大概是没戏了,却在选举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多了一大批支持者,其中还包括当地的富商贾家。

后来李瑞成功任职,三天后就娶了贾家的长女贾若娇为妻。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大家心里明镜,彼此都心照不宣。

不过好在李瑞上任后确实清正廉洁,做出了许多措施改善民生,所以关于他任职的黑幕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官为民生,利民者民恒利之。

不过李大人与其妻子感情不合人尽皆知,好在李大人性格温和,也或许是为了体面,贾氏撒泼时从来不与贾氏计较,且一心扑在安县百姓身上。

而在李贤出事后,贾家人都格外重视,李贤的遗体也被安置在贾家,亲眷自然都接触过李贤的尸身,李夫人也贴身守着。

只有李大人因为要处理那些烂摊子并没有离开过府衙。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接触过李贤,所以李夫人连同贾家都被感染了蚀心蛊,只有他逃过了一劫。

“按道理,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为父亲理应去见孩子最后一面,何况李贤是李大人疼爱的独子。但李大人并没有这么做,若说是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李大人同意将李贤的遗体安置在贾家倒是让人疑惑。”冷凝儿说道。

“贾家在城北一带,府衙在城东,往返一趟也需大半个时辰,如此便能难见李贤最后一面了。”

柳音儿摩挲着下巴:“除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不仅不能去见,甚至还得远离,比如蛊。”

“没错。”冷凝儿点头道。“姚九不过是个普通人,光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做这么大的局。而且这城中只有他一个人出入自如且没人怀疑,自然是有个威望很高的人在为他撑腰,而这个人只能是本县的县令,李瑞。”

“原来如此,他是本地的县令,一言一行皆会受人瞩目,自然不能有什么大动作,所以只能借由姚九这把刀了。”温礼平抱着手臂思索道。

“只怕挂在高墙上的尸身就是他的手笔。”李夼淡淡接话道。

“尸身?什么尸身?”温礼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李夼睨了他一眼,淡道:“夜里来时,挂在城墙上的尸身。方才我去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并没有干透,应该是昨夜挂上去的。”

“昨夜?”正在愣神的温庭安回过神来,她记得昨晚她们三人来时,城墙上什么也没有。

“应该是在我们进来之后挂上去的,有什么问题吗,表哥。”冷凝儿说。

李夼拧了拧眉,表情有些严肃:“两具尸体,身上多处留有极深的方形孔洞。”

“弓弩!”温礼平一惊。

李夼点头:“对,一人的致命伤在心脏处,一击毙命。另外一人侥幸,避开了要害,但腹部被利器贯穿,至少被人补了三刀。”

“难道是竹林里的那些人?”柳音儿若有所思。

“去问一问李大人不就知道了。”温庭安走到最前面,步伐有些迫不及待。

“先别急。”冷凝儿拉住她,然后对李夼和温礼平道:“咱们这么多人去容易打草惊蛇,不如兵分两路,表哥和温公子去先前的竹林探查一下情况,顺便看看瑜心他们的安危,那里我和庭安、柳姑娘比较熟悉,我们三人去便好。”

李夼点头道:“嗯,小心行事。”

随后五人兵分两路,分开行动起来。

三人匆匆赶到李瑞所在的地方,只见围栏外吵吵闹闹,围着一大群人,是那些已经解蛊了的百姓们。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会在这里?”温庭安疑惑道。

冷凝儿道:“安心,是柳姑娘安排的,官兵现在被那些百姓拖住,我们赶紧从另一边绕过去。”

三人躲开吵闹的人群,从左边绕了过去。

经过时温庭安瞟了一眼门口,一人高的围栏挡在两方人之间,被拦在外面的是那些才脱离危险,迫切需要救助的百姓,里面则是一群穿着盔甲,手拿长枪的官兵。

见此情景温庭安不免有些担心,她们几人是知道那些百姓已经没有危险了,但里面的那些官兵并不知道,万一那些官兵急了对百姓们动手可就不妙了。

冷凝儿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放心,若是这些人想对他们下手,早在他们被关在府衙时就动手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温庭安点点头,当初李贤失控引起一阵骚乱,李瑞命人将其尸身烧掉才摆平,明眼人应该也能发现,对付蛊虫的方法就是用火烧。他们把那些中蛊的百姓都关在府衙,想除掉祸患最快的办法就是往府衙丢一把火。但李瑞并没有让手下的人这么做,因为这么做就意味那些中蛊的人也会被活活烧死。

如此看来,他们确实不会真的对那些百姓如何,充其量只是想吓退他们罢了。

想到这里温庭安放下心来。

三人悄悄潜入,在一间简陋的书房见到了李瑞,此时他正坐在桌前看书,不过他眉间紧蹙,唉声叹气,思绪并不在书上,索性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朝着窗户走去。

这时温庭安几人正躲在门外窥探里面的情况,见此情景冷凝儿走向门边,把手搭在门上向二人示意,二人会意,柳音儿和温庭安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处躲在一侧。

冷凝儿见状敲了敲门。

李瑞回过神看向门,道:“谁?”

柳音儿趁此出现在窗口,手里捏出一枚银针轻轻一弹,瞬间没入李瑞的脖颈,李瑞还没回过神来就失去了意识。

温庭安趁机翻进窗户,扶住了即将倒地的李瑞,将他扔到一旁的卧榻上,又赶紧去开了门。

冷凝儿进来时柳音儿也从窗户翻了进来,柳音儿先去李瑞身边取回了银针,不急不缓地从小药箱里拿出一块布擦拭银针,然后放进了自己的针包。

温庭安瞧着她这副从容熟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经进来给人看病的大夫。

柳音儿注意到她的目光,歪着头,无辜的眨了眨眼:“这些银针可都是我的宝贝,自然是要回收的。”

温庭安收回目光,看着榻上的人,正经道:“这里不太安全,咱们先想办法把他带出去吧。”

闻言冷凝儿皱了皱眉,有些犯了难。方才进来的时候她们大致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的情况,四周的围墙不仅高,还围了一些荆棘,大概是为了防止中蛊发作的人闯进来才设置的,她们想带着一个人翻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走门的话,大门空旷且现在人多,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看到,侧门那里靠近粮仓,所以把守的人很多。

温庭安叉着腰,一脸自信:“放心,这个交给我。”她说着转身朝门那边走,说道:“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接着她转身出了门。

一刻钟后,冷凝儿看着侧门的方向升起了一股浓密的烟,接着是焦急的步伐和叫喊声。

“走水了!快去灭火!”

她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思索,门突然被人撞开,温庭安灰头土脸的跑起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麻袋,满脸兴奋的说道:“快快,侧门现在没人守着,把他装起来。”

言罢她一个箭步冲到李瑞身边,将麻袋胡乱的往李瑞头上套。

温庭安扛着李瑞跑在前面,冷凝儿和柳音儿紧随其后,三人从书房到侧门,一路畅通无阻,直直出了侧门,钻进了一条胡同里。

跑出去有一段距离后,几人跑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

“累死我了。”温庭安将麻袋扔在地上,弯下腰气喘吁吁道。

冷凝儿走上前递给她一条帕子,指了指她的脸。

温庭安这才有所察觉的摸了一把脸,发现手心脏兮兮的,这才明白自己顶着一张被烟熏黑的花脸跑了一路,顿时尴尬不已,道了声谢后接过手帕胡乱擦了一把。

冷凝儿静静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烧了他们的粮仓?”

温庭安摇摇头,一脸坦然:“没有啊,我只是在那里放了几个烟吓唬吓唬他们罢了,这会儿他们应该发现了吧。”

冷凝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嗯。”

温庭安停下擦拭了动作,叉着腰看着冷凝儿,说道:“那里面装着的粮食是百姓们的依靠,我当然知道分寸。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冷凝儿欣然一笑,抬手将温庭安鼻子上的灰蹭掉,继续道:“只是觉得问一下总归是放心的。”

这时,地上的麻袋微微动了动,而后又蠕动起来,李瑞又惊又恼的声音从麻袋里面传了出来。

“是何人,胆敢绑架本官!”

温庭安蹲下身子松了松麻袋口的绳子,李瑞挣扎着身子把脑袋钻了出来。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麻袋闷的,那张看起来老实白净的脸此时透着猪肝色的红,正满脸怒意的盯着面前的三人。

“是你们,岂有此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本官,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可言!”

温庭安抱着手臂,语气轻扬:“原来李大人还知道王法,那不知大人和姚九犯下这罪过的时候可有想过王法?”

李瑞目光凝了一瞬,随即迅速逝去,沉眉道:“本官不知你此话何意,速速放了本官!”

温庭安发出一声冷笑,蹲下身子盯着他,道:“呵。李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大人难道不想知道那些被关在府衙的百姓病从何起,又为什么现在会跑这庇护所附近?还有那挂在城墙上的尸首。”

李瑞的神情明显慌了,这些人居然去过府衙,而且还知道这么多事!

刚刚在书房时,外面的动静确实很大,但他哪里敢出门,只能避而不见,让前面的人想办法赶走他们。

他面不改色,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百姓受苦,本官自是心痛不已,但本官是这里的主心骨,不可出事,自然不能随便见他们。”

温庭安忍无可忍,她该点的地方都点了,这个人也明显露出了破绽,那些事果然和李瑞是有关系的,但奈何这人死鸭子嘴硬,如果撬不开他的嘴,自然也无法得知姚九的下落了。心急之下,温庭安索性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并慢慢使劲。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那力道之大让李瑞顿时喘不上气来,背部的压力仿佛要压断他的骨头,但他仍咬着牙,一声不吭。

柳音儿上前按住温庭安的肩膀,低低唤了她一声,温庭安这才平复了怒意,冷冷盯着他,但脚下的力道不减分毫。

柳音儿一脸淡漠的看着李瑞,道:“那些百姓已然恢复正常,所有的事情我们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姚九跑不了。至于你,顺藤摸瓜,总能查出你做的那些勾当。”

李瑞脸色难看,但依旧没有吭声,温庭安以为是自己下脚有些重,微微减轻了力道。

见李瑞微微喘着气,脸色也缓和了很多,温庭安也懒得再废话:“姚九在哪里?”

李瑞脸色又变得难看,但仍冷静着,开口道:“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至于姚九在何处,本官不知。”

“大人当真不知?”温庭安的语气慢慢降了温,这个人,嘴真是比烙铁还硬。

李瑞拧着眉,有些不满道:“本官堂堂六品县令,区区一个下属,也值得本官时时刻刻盯着?”

见这个人如此圆滑,温庭安格外有些头疼,这个李大人瞧着文弱,但做的事却坏得彻底。她觉得现在就是把刀架在这人的脖子上,他都未必会说出实情。温庭安看了看四周,她觉得不管他说不说,还是先找个棍子藤条什么的来让他受受皮肉之苦最好。

“李大人。”站在一旁的冷凝儿倏然开口,语气明明平淡无奇,像是随口的一句称呼,却意外透着一股冷意。

李瑞看向说话的人,这名女子面容微冷,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降温了几个度。分不清是情绪使然还是天生如此,让他莫名有了几分压力。

“李大人夜里会做梦么?梦见那些生不如死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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