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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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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是常乐观吗?”常喜乐总算没忘记自己还有正事要做,她必须尽快找到另外两人,否则等到天黑再走山路就危险了,“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请问你是否认识这一片的路呢?”

那道士却笑着没回答,他摸了摸胡子:“还没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左脚换右脚交替着走进来的?”常喜乐捏了捏口袋里的锦囊,戴山雁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或许是因为害怕这位道士。常喜乐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已经死过一回,要再伏诛了可就太冤枉。

这道士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回答,他问:“你进门前没看看牌匾吗?这是笑语观,你面前这是笑语娘娘像。”

常喜乐真是奇了怪了,她后退好几步撤回到大门口。等看清那应当挂着牌匾的位置时,才指着大门顶上没好气道:“供奉仙人也该用用心。你看,这牌匾一边掉下来,牌身完全被藤蔓遮住了!”

那道士一听,立刻心虚起来。他没跟着走出去确认,只是又摸着胡子从身后的木质五斗柜里拿出个卷轴来递给常喜乐:“我只知道怎么下山,你拿了地图就快快回家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常喜乐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这张图采用简笔画的形式,歪歪扭扭一道道画下来,大致布局和安平画得那幅倒能对上,但简略至极,确实只能引导人下山去。

她对道士说了句谢谢,但坚持道:“我得和我的朋友汇合,你知道常乐观怎么走吗?”她刚才看过了,手机依然没有一点儿信号。安平手上有地图,他和杨瑰司在一块儿,应该不至于迷路。

天色近晚,与其在山林里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干脆往一开始就定好的目的地——常乐观去。兴许他们已经到了也说不定。

“你们这些年轻人,干什么非得到常乐观去?”那道士似乎很不愿意提这地方,他眼珠转了转,咧嘴一笑道,“来拜咱们笑语娘娘也是一样的嘛!灵得很。”

他这表情看着莫名有些猥琐,活像是街边揽客的。他等着常喜乐或嗤笑或暴怒地骂人。

常喜乐却仰起头,仔细端详着那巨大的笑语娘娘石像。石像虽宏伟,却不让来者觉得自身渺小。笑语娘娘垂眸,凝望着每一位来客。细细一看,那石像的嘴角还微微噙着笑意。在其注视下,世间的喧嚣似乎都得以平息。

常喜乐没有说话,她只是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嘴唇微动,似乎在念着什么。

阿嬷说,祈祷的内容不可以念出来,得默默在心里和神许愿,否则就不灵了。

一切突然变得沉静下来,连风声都暂歇。

这祈祷的时间很长,但假若有人听见常喜乐的心声,就会发现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因为阿嬷还说过:向神许愿时不可以太过贪心。神的耳边充斥着太多信徒的声音,你必须数年如一日专心地念着一件事,才有可能被听见。

因此,虽然常喜乐并不那么信神——至少从前不信——但每逢这种时候,她总会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重复那一句话:

“愿我和我爱的人,能平安顺遂喜乐、无病无痛无灾。”

那老道士虽然听不见她在祈祷什么,神色却突然变得异常平和。他静静地等着常喜乐拜完神像,然后看着她睁开眼。

常喜乐再次向他鞠了一躬:“总之,谢谢你给我地图。”她转身准备自己去找常乐观。如果这笑语娘娘真的如这老道说的那样灵验,她会保佑自己平安到达目的地吗?会保佑安平和杨瑰司吗?

那老道人却突然叫住了她。

“你还是打算去常乐观,是吗?”他问。

“对。”常喜乐点头。

她太倒霉了,不能就这么坐着等待幸运降临,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安心。

“出门左转,一直往前走,等看到一块巨石之后抬头,你就能找到你要去的地方了。”老道说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进了里间。

常喜乐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她喜出望外道:“谢谢你!下回我肯定带着瓜果香火来还愿!”

说来可能不大礼貌,但这笑语观看起来有些没落,不然不会这样陈旧,那老道人也就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招揽常喜乐来拜神。

既然如此,常喜乐觉得以后时不时还是可以来造访、添点人气儿,她喜欢这里给她的感觉。

那老道看着常喜乐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只幽幽叹了口气:“下回还是别来的好。”

常喜乐照着老道提示的方向走,等慢慢走出了这片树林,才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憋死我了,可算能说话了。”戴山雁的声音出现得很突然,吓了常喜乐一跳。

“差点忘记还有你了。”常喜乐从口袋里掏吧掏吧拿出那个锦囊,问戴山雁,“你刚才为什么一直不出声了?”

“我害怕呀。”戴山雁的声音洪亮,一点儿也不像是害怕,“那么大一樽神像在那儿,我怎么敢现身?”

常喜乐嘶了一声,用指尖轻轻抵着耳朵,纳罕道:“怎么感觉,几天不见,你的性格都变了?”

明明在医院的时候,她还是个很温柔的病美人呀。

“那是我病得太重没力气说话好吗?”戴山雁说,“变成这样之后,反而觉得缠着我数年的病痛都随着云烟消散了,一身轻松,甚至想飚一首《青藏高原》。”

“你先别唱。”常喜乐不想再堵一回耳朵了,她放下手,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巨大的石头,上面刻着常乐观三字。

这下,戴山雁又要噤声了。

常喜乐妥善地把锦囊放好,深吸一口气往上坡走。此时夕阳西下,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

希望安平、杨瑰司已经在目的地等着她了,如果运气好的话。

常乐观的人气显然兴旺些,有一排穿着道袍的人悠悠从门内小径鱼贯而过。台阶上还站着个小童拿着扫帚在扫地。

常喜乐看着,突然在想。

这样好的地方,为什么没有见到信徒呢?

要说常乐山难爬,可世上哪缺挑战自我的人?以国人的理念来看,能排除万难来拜神反而是虔诚的体现。

但这些暂时不重要。一路找到这,常喜乐实在是累极了,她勉力走上前,询问那个扫地的小道童:“你好,请问……”

话说一半她就卡壳了,因为杨瑰司并没提过她那师父的名讳。

好在不等她想清楚究竟要怎么措辞,那道童看清她的打扮之后就一把扔开扫帚,大惊失色地往观里跑,一边跑一边还喊:“师父救命——来生人啦——”

常喜乐怀疑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的穿着有这么不寻常吗?竟然把人小孩吓成这样。她实在累惨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反正这里看起来有人定时打扫台阶。

等常喜乐略显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看那小道童给她端了一杯热茶。小孩藏不住心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简直要哭了,这次倒不是因为害怕,是被他师父训斥的。

“书念,不得无礼,怎么可以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大喊大叫?”那位道姑看起来非常和蔼,见到常喜乐后,看出她因爬山耗费太多体力而疲惫不堪,便请她入观先歇息一番。

那名唤书念的道童把头低得更矮了,委屈地嘟囔道:“对不起。”

常喜乐低头对那道姑道了声谢,又摸了摸那小道童的头,感觉手底下的触感扎扎的,似乎是他剃完头后新长出的发根。她笑着说:“没关系的。”

那道童抬起头,很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脑壳。他看了眼自己的师父,见对方点头后,小孩的眼神突然又恢复了神采。他高高兴兴地给常喜乐鞠了一躬,随后跑出了房间。

两人看着小道童远去的身影,那道姑先开口:“书念从小在常乐观长大,没见过外人。今天对你无礼了,我再替他说声抱歉。”

“没事没事!这不打紧,我没放在心上的。大师你可别再训他了。”常喜乐的确不觉得哪里失礼,小孩子嘛,咋咋呼呼的都正常。

“小孩子正是学着明是非的年纪,你虽然不在意,我还是要在意的。”那道姑淡淡道,“姑娘,我不是什么大师,你叫我念慈就好。你这一路走来,一定吃了苦头。不知道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你的?”她也不再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常喜乐就把她和朋友失散的事情说了一遍,但略过了戴山雁替她引路这一段,询问安平等人是否也到过常乐观了。

显然,常喜乐的运气一如既往地不太好。那道姑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今天观里就只来过你这一个外来人。”

“天色将晚,常乐山林间会起雾,到时就更难寻人了。”念慈师父站起身,严肃道,“我请观内的人都替你找找吧,对这里的路,我们总是要熟悉些的。”

常喜乐站起身向念慈师父鞠了一躬,她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我能一起去找我的朋友吗?”

念慈师父摇了摇头:“你不认识路,贸然出去反而可能再走失。你把你好友的相貌特征仔细描述一遍,好让我们照着找人。”

常喜乐就仔细地把安平、杨瑰司今天的穿着和面部特征讲明白,她甚至画了幅画。

一位年轻的名为“仁心”的道姑看着常喜乐画的画,试着概括:“一个白发男人和一位三白眼的黑长发女人?”

“对。”

一批人就乌泱泱地出发了,而常喜乐的那幅有些抽象的画则被搁置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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