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九野赶到现场,看到被目暮请去问话的某酒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嘛,毫不意外的失落呢。
九野下意识去看身边的人,果然在观察大野志纯。
男人视线冰冷地落在拥着女人的男人身上,大野志纯正说着话,冷不丁地后背一僵,脸上的游刃有余也在顷刻间变得破碎了。
九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样子,琴酒对汾酒的任务情况,不太满意啊。
“目暮警官。”他撩起警戒线,走到目暮十三身边。
刚才,目暮还在和大野科长询问不在场证明,听到声音,两人都看了过来。
大野志纯视线扫过来,脸色骤变。
目暮看着九野聿,眼神有点奇怪,说:“九野啊,出警的时候,就不要带无关的人进来了。”
无关的人?
九野顺着目暮视线看过去——
九野聿:“……”
九野聿:“!!!”
等等阿阵,你干嘛啊!
没看到大野志纯脸色都白了吗?要引起怀疑了啊!
压下心里的震惊,九野赶忙解释:“今天和朋友出来的,一时情急给忘了,抱歉,我这就带人出去。”
他说完连忙转身,暗地里悄悄扣回保险栓,强硬地拉走还在散发反派威压、意图对下属伯·莱·塔警告的琴酒。
命案发生在人群密集的医院,围观者很多,九野聿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拽着某人来到一处角落。
此时,琴酒整个脸黑成碳,显然觉得自己打扰到他工作了。
但九野快被他气死了。
一想到他的胆大妄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满含控诉,却不忘压低声音:
“阿阵你要不要这么嚣张啊,这里可是医院,还有警察就在你跟前,你真的不怕被抓……”
然而没等他说完,九野就听到男人不屑的冷哼。
他微微一顿。
刚一抬头,就看到琴酒轻蔑地挑眉自信道:“汾酒不会乱说话。”
“后果他负担不起。”
九野聿:“……”
那也不能掏枪啊!
紧接着琴酒垂眸望进他的眼睛,在耳边落下一句:
“那些蠢货发现不了。”
很显然,蠢货无非是指的那些警察。
九野聿:“……”
话虽这么说……就不知道阿阵还记不记得,自己现在也是其中之一?!
咳,所以,这就是组织top对自己实力强大的认知,以至于连和警察相处一室都能威胁地肆无忌惮吗?
说实话,仔细回顾一下,这是有点超出他的预想了。
原以为简单的探望,反而因为一场突发案情,导致某些人注意到了琴酒,还把他和琴酒的关系暴露了。
不知道汾酒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上司朗姆,但九野决不允许这件事泄露到与琴酒敌对的朗姆耳中。
短短几秒钟,九野聿已经想了很多方案。
与他对立站着的琴酒却在九野思索时观察着他,表面的冰块脸看不出来什么,但深邃的绿瞳牢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奇怪,现在阿斯蒂的处事风格变化了很多。
琴酒记忆里的阿斯蒂,仍然是组织数一数二和他齐名的存在。
幼年和他腥风血雨里杀出血路,后来为了能得到重用,两人杀人犯法做的更是毫不手软。
再看看现在……
琴酒眉头拧紧,汾酒就罢了,有了女人这样的软肋,阿斯蒂可不能变成这样。
“你跟我回去。”琴酒严肃着脸,突然出声打断他。
“啊?”九野聿看向他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他不过筹划地深入了些,就感觉错过了什么。
“这么突然?”
琴酒难得耐心解释:“你不适合当警察。”
舒适的环境会腐蚀人的意志,他们这种人,更不能轻易放松警惕,否则就会陷入背刺,甚至丢去生命。
更何况,阿斯蒂和一群蠢货待得久了,会变得优柔寡断。
无聊的情感,还有可笑的信念……这些他们都不需要。
尽管组织叛逃的黑名单上还有阿斯蒂的名字,但有他在,让阿聿以另一个身份加入,不是什么问题。
琴酒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而且只有把人放在身边,他才不担心会弄丢。
九野聿见他神情都变了,心中一凛。
他这是联想到什么了?
不过这些暂且不提,现在过去挺久了,怕目暮等久了。
案子要办,汾酒的事情也得尽快处理掉,所以九野聿直接拒绝了。
“不行,”他态度坚决,“我还有很重的事情,不能走。”
正对上琴酒审视的目光,知道这样的说词无法取信琴酒。
九野聿突然抬手,迅速朝琴酒脖子袭去,男人身体本能地反抗,却在下一瞬停了下来。
——阿斯蒂圈住了他的脖子。
那一瞬,琴酒有点恍惚,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电梯的那一幕,肌肤相触,感觉到彼此之间的熟悉和羁绊,好似在四年里变得更加紧密,也越缠越紧。
或许是他的纵容,他眼睁睁看着阿斯蒂得寸进尺,身体间距又近了一分。
微凉的指尖无意识滑过他的后脖颈,两条细嫩的手臂极有力道地勾着他,向下拢了拢。
因为身高不够,琴酒不得不倾身,否则阿斯蒂就要一直垫着脚。
温热的吐息暧昧地喷洒在敏感部位,脖子是杀手最脆弱的软肋,就和交付后背一样。
琴酒认定的,从始至终,只有阿斯蒂一人。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还是任由他动作。
视线不自主地落在雪嫩的细颈上,鼻尖轻嗅到一股香气,其间掺杂着醇厚的味道。
是……杜松子酒?
深绿色的瞳孔顿时一缩。
“阿聿……”无意间轻唤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琴酒怔住。
九野聿感受着琴酒身体对他的纵容,听到他轻声地唤着,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手上拢得更紧了。
“你没有拒绝。”
“什么?”
似乎被他的呼吸烫到了,高大的银发男人身子微颤了一下,没听清在说什么。
“和佐藤介绍我们关系时,你没有否认,你是我男友这件事,”九野聿将脸贴在他的颈侧,满足的蹭了一下,继续说着:“阵,我很高兴,是真的。”
那时候,他的窃喜藏不住,只不过被捏紧了手腕而已,于他是一点小事。
“我还没和你说过一件事。”
“什么?”琴酒脱口。
忽然,颈侧落下一瞬温热,下一刻,勾着他的人就松手跳了下来,站定后笑着朝他眨眼,“回去告诉你。”
没等他抓住,白发少年就轻松避开,转身朝他歪头一笑,“总之,现在的你是我带出来的,你给我安分一点待在这不要走,等我回来找你。”
说完,他就像一只偷腥的猫,甩着愉悦的尾巴,扭头跑了。
琴酒沉眸望着他没入嘈杂的人群,手却不自觉,触上刚才吻落的地方。
那里仍留有余温,不是错觉,也不是梦。
··
九野回到现场,便很快以搜查一课身份加入案件调查当中。
他扫了一眼,发现大野志纯的妻子不在这。
一个警员跟他指了指方向,“久茂警官在休息室里。”
九野聿了然,现在在场的警察都知道久茂和大野科长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汾酒会选择继续隐瞒,还是顺其自然。
若是他,应该会选择顺其自然,就像刚才一样。
但汾酒的话,恐怕……
还是太在意,所以害怕受到伤害。
这里被警方包围,汾酒却还要时不时去看一眼人在不在。
大概被琴酒吓到了吧,九野摸了摸鼻子。
此外,他还意外发现,之前那个柯南小子也在。
侦探本性一如既往,看他在死者身边上蹿下跳,然后一手抵头沉思着,应该是正在串联线索。
因为过于专注,没有以前那么敏感,注意到他的视线。
“进展怎么样?”九野找到目暮,问起现场情况。
目暮十三那是非常苦恼地叹了口气。
九野挑眉。
一边的警员受目暮指示,声音清晰地再次平述现状。
“死者大久保圭二,死于氰.化.钾中毒,但目前还没有在入口的东西中检验到毒化现象。”
“嫌疑人有四位,其中河野千桢小姐是来拿之前的化验报告,陪同的便是死者大久保圭二,他们两人是从幼儿园到大学的青梅竹马。”
“另外两位分别是他们预约的妇科医生中野岛嘉,以及同样在案发前打过电话的大野科长夫妇。”
九野听完点点头,直接排除掉大野夫妇嫌疑,他们没理由。
不远处,河野千桢低头坐在着,神情格外温柔,她的手不经意间会贴到小腹。
九野聿转头问道:“河野小姐是来拿孕检报告的吗?”
“是的,已经有两个月了。”警员拿着手册肯定道。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柯南眨巴着大眼,仰着脑袋天真可爱:“啊嘞嘞,河野姐姐和大久保哥哥是情侣吗?一起来妇科诊室的男女,一般都是情侣,或者像大野叔叔一样的夫妻吧?”
九野瞅见他好像已经懂了,遂弯下腰与他对视,顺着他的话:“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呢?”
他指了下刚才的警员,“这位叔叔可是告诉你,他们俩只是关系很好的青梅竹马而已。”
柯南一听跳了起来,小脸揪成一团,“诶?难道不是吗?”
“可是之前来的时候,河野小姐和大久保哥哥戴着的一对同款耳钉,是情侣款哦。”他双手抱着后脑奇怪道:“昨天从时尚杂志看到的新款,难道我记错了吗?”
江户川柯南的记性在搜一科里是众所周知的,所以——
这话一出,警方纷纷看向河野的耳钉,那颗闪亮的发着璀璨光芒的钻石耳坠,在微光下略显暗淡。
“医院入口的监控显示,确实两人进来时候是一人一个耳钉,男左女右,”一个警员匆忙赶过来报告,随后纠结道:“但是大久保先生的耳钉现在不见了。”
目暮皱眉:“是不是藏在哪里?”
在此之前,个人物品都检查过,没有发现异样,所以……已经扔掉了?
“啊,我记得河野小姐先前有孕吐反应,很难受,所以我陪同她去了趟洗手间。”有个女警忽然开口。
目暮瞪着大眼:“这种事情怎么么不早说!”
女警吓得呆了下,“对、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九野伸手打断,继续问柯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江户川柯南一愣,看到他认真的样子,一时拿不准对方是不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诶呀呀,也没什么啦,其实我刚好看到了哦,”他看向坐着神色有些紧张的河野千桢,“大姐姐把耳钉掉地上了,然后因为磕到一点,所以和大哥哥换了一下。”
众人忽然意识到,河野千桢戴的左耳!
而如果没仔细观察,谁也不会发现原本被丢掉是河野的耳钉,只会以为单只佩戴是个人喜好。
“所以,在交换耳饰的时候,你就在末端下了毒,”目暮十三冰冷着一张圆脸,看着犯人小姐,
“而恰巧上午你是第一批中岛医生的患者,所以不需要等,你计划好毒发时间,在大久保中毒身亡时,取下那枚耳钉,最后靠着自己的孕期反应去卫生间处理掉。”
“是这样吗?河野千桢小姐。”
河野此时安静地听着自己的犯罪经过,好像已经过了那种指控犯罪的恐惧阶段,整个人异常平静。
九野聿皱眉,只见河野闷闷地‘嗯’了一声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突然插了一句:“但没有从你的个人物品中发现有毒物品,你是如何把氰.化.物涂到耳钉上的?”
如果一开始就粘上了,那为什么没有毒发?而是大久保先死了?
话落就听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