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说些什么,秦舆慈却是快步走进房间,啪一声将门拍上。
褚初栩:......
不过片刻,门又从里面打开,褚初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秦舆慈一把拽进屋内。
褚初栩一时不察,被拽得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秦舆慈大力抵在门上,后背砰一下撞了上去,疼得他眉头微皱。
“秦舆慈!你....”干嘛...
秦舆慈按住褚初栩的肩头,挑眉看他,眉宇间一片冷凝,“王爷,你我已经成婚,夫夫一体,日后若是再有以死保全王府的心思,那...”
这样冷着脸威胁他的秦舆慈和平日里温和的模样相去甚远,对他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褚初栩眼中只剩下那一开一合的唇瓣,至于说的是什么,他根本听不见,只觉喉间莫名干涩。
又是另一面的秦舆慈,这人是他的,褚初栩心想。
他眼神渐渐暗下来,一个使劲,和秦舆慈调换了个位置,将人抵在门上,按住他的双手,低头,便吻上了上去.
秦舆慈瞬间瞪大双眼,僵直了身体,愣在原地,不明白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直到褚初栩灵巧的舌头如那日午后一般,撬开他的齿关,肆无忌惮地在他口中攻城略地,他才反应过来,却也没有挣扎,而是放松了身体,努力回应起来。
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不得不承认,他也很怀念那日午后的深吻。
有了秦舆慈的回应,褚初栩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更加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呼吸渐渐急促,身体内忽的窜起一阵燥热,房间内的温度慢慢升高,气氛暧昧而热烈。
褚初栩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秦舆慈的绯红的面颊,慢慢滑向了他的腰间。
眼见秦舆慈的腰带即将被扯下,褚初栩却停下动作,喘着粗气抵住秦舆慈的额头,嗓音沙哑,“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待回京都...”
他拼命克制自己想要继续下去的冲动,将浑身无力的秦舆慈搂进怀里,慢慢平复体内的躁动。
秦舆慈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脑子里一片混沌,若不是有褚初栩支撑,怕是早已经顺着门板滑下去了。
褚初栩看着怀里眼神迷离,双颊晕红的秦舆慈,心软得一塌糊涂,汹涌的爱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他忍不住凑上前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不同于刚刚激烈的深吻,这般温柔缱绻的吻,似乎也让人迷醉其中。
“待回京都后...我们就圆房...”
圆房二字,让秦舆慈蓦地清醒过来,面红耳赤,听到这话更是羞赧不已,抬手就推开了褚初栩。
“王爷!影响不好!”
这人怎么老是青天白日就乱来!大白天屋门紧闭,若是让褚王府内的下人看见了,传出去还道他们在长辈府中也如此乱来不懂规矩。
褚初栩低下头靠在秦舆慈肩膀上,一手将秦舆慈的长发绕在指尖打转,不甚在意,“咱们已经成婚,夫夫恩爱的房中事谁敢多言?”
秦舆慈额角抽了抽,将靠在肩膀上的脑袋推开,抽回还缠绕在褚初栩指尖的发丝,“还在长辈府中,不可失了礼数。”
“夫君说的是,那等回去...”褚初栩意味深长地一笑,直起身,帮着秦舆慈整理衣裳。
秦舆慈耳尖又悄悄染上了红,却也没再反驳。
***
北山城的雪接连下了几天几夜,褚王府内的下人们每日都要扫开厚厚的雪堆,才能正常行走,不至于陷入积雪。
一日晨间,褚王爷让人来请褚初栩和秦舆慈两人去书房议事。
两人相携到了书房,一进门,便觉气氛有些紧张。
褚初栩定眼一看,地上跪着的正是那日阻杀秦舆慈的黑衣人之一。
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几日和秦舆慈感情和睦,像是回到了在秦府一起生活的那段时日,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褚初栩和秦舆慈互看一眼,现在这刺客被提溜过来,想必是问出了什么来。
“王叔/王爷”
两人按下各自心中的猜测,对着褚鉴行礼。
褚王爷点头示意,随即便将视线转向带着枷锁跪在地上的刺客身上:“从他们嘴里问出来些有趣的东西,本王觉得你们应当有兴趣。”
两人都转头看向那人,想看看他会说出什么来。
玄时将人一推,“说罢。”
跪在地上的刺客受过刑,说话有些不利索,“指使我们...刺杀秦大人的,是栩王府的人。”
褚初栩愣了下,随即震怒,“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栩王府?!”
那人瑟缩了一下肩膀,“小人说的都是实话。”
褚初栩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双拳紧握就要冲上前将那胡说八道的家伙揍一顿。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拼死要保护的家人会在背后捅刀子。
秦舆慈见势不对,及时伸手将人拦了下来,握住褚初栩的手腕,在他瞪着微红的双眸看过来时,微微摇头。
无论这刺客所言真假,此刻都不宜在褚王爷跟前发作。
人是褚王爷审的,若是咬死是污蔑,岂非是说刺客是受褚王爷指使?
“王爷,先听他把话说完。”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褚初栩好歹是冷静了些,“你怎知那人是栩王府之人?”
刺客哆哆嗦嗦,道:“那人虽蒙着面,但腰间佩有一块栩王府的腰牌。”
褚初栩脸色一变,腰牌!只有栩王府的正经主子才会有栩王府的腰牌,而如今拥有栩王府腰牌的,算上他在内也不过区区三人。
秦舆慈在一旁问道,“既是蒙面,便是不想暴露身份,又怎会在腰间佩上那般显眼的腰牌?你又是如何瞧见的?”
“他裹着披风,原本是看不见腰牌的,可他在递给我银子抬手时,无意中掀起披风一角,这才被我瞧见了。”
秦舆慈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也沉默下来,担忧地看向褚初栩。
此时的褚初栩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原以为在背地里谋害他们的是皇帝的人,可如今刺客的话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心绪久久无法平复。
王府腰牌是身份的象征,绝无可能会借与他人,他也从未听他们说起过,腰牌遗失之类的话。
无论是老王妃还是寡嫂韦昭昭,褚初栩都万万不敢相信,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
秦舆慈也是清楚王府腰牌的重要性,他思绪一转,忽而想起一件事来,拉住褚初栩道:“王爷,栩王府私牢中被关押的那两名刺客审出什么了吗?”
褚初栩经他一提醒,也想起这件事来,脸色又黑沉了几分,“都畏罪自杀了。”
秦舆慈愣了愣,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你前往西北后不久,那时我还在昏迷中,被人钻了空子。”
褚初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醒来后便得知那两人身死的消息,栩王府私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那两人是不是真的自杀,还真不好说。
可惜,尸体已被丢到了乱葬岗,他即便有所怀疑也无从查起。
若这刺客所言是真,那两人的死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一旁的褚王爷一直在安静地喝茶,他在审问时便已经知道事,所以并不惊讶。
见刺客该说的都说完了,挥手便让玄时将人带了下去。
“那刺客所言是真是假,回京都验证一番便是,不必在此胡乱猜测,徒惹心烦。”褚王爷温和道:“近日天气也好了不少,你们也是时候该回京都复命了。”
褚初栩将低落的情绪收起来,“王叔说的是,是真是假,总要有个结果,侄儿这便和舆慈启程回京。”
秦舆慈也点头,他们在这耽搁了许久,即使有胡大人给他们打掩护,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况且,他们只有回了身处权利的中心的京都,许多计划,才能开始布置。
褚王爷拍拍他肩膀,看着两人道:“既如此,你们稍作准备便启程吧,本王就不送你们了,自己路上当心一些。”
秦舆慈应道:“多谢王爷关心,臣定会拼死保护好小王爷。”
褚王爷欣慰地笑笑,背着手回去喝茶了。
京都栩王府。
褚初栩带着秦舆慈一路上风尘仆仆赶回京都,甫一回府,便直奔老王妃住处。
他推开门,老王妃淡定自若坐在桌边吃点心,见他来了,还热情地招呼他。
“来尝尝,今天新得的糕点,味道不错。”
褚初栩沉默地站在门口,不语,也不动弹。
老王妃笑笑,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以前你父王最爱吃这些,老是搜罗这些稀奇古怪的糕点,我却是怎么也适应不了这甜腻的味道。”
褚初栩道:“既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老王妃摇摇头,笑而不语。
褚初栩沉着脸坐到他对面,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初栩,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老王妃见他一脸严肃,也收起脸上的笑,毫不避讳地迎上了褚初栩的视线。
“为什么要背叛栩王府?我们自问从未亏待过你。”
褚初栩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说道。
老王妃皱眉,“初栩,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背叛了栩王府?”
他想了想,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