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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第253章。命运漩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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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熹万万没能够想到,沈鸢这天实则起了个大早。

虽然自身状态并未能够达到一个行动的相对理想状态,但也算是勉强够用,时间紧迫,她不如迎难而上,看看能不能趁机占据主动权。

张靳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通过多种渠道的方式向她表明想要见面的意思,并且采取的方式愈来愈直白,威胁的意味也愈来愈浓重,几乎可以说是步步紧逼。

根据沈鸢对于他的了解,她知道张靳认为的时机到了。

张靳就是一个偏执到可怕的疯子,偏偏他还聪明至极,极致的矛盾在他身上并存,蛰伏时可以表现出极具迷惑性的和谐与平静,卸去伪装真正将其展露开来,却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毁灭。

当张靳认为时机未到的时候,他会表现出令人惊叹的耐心;然而一旦他认定时机已到,那么他就将会是最没有耐心的危险分子。

花容的突然失踪,即是张靳主动向沈鸢传播出的“如果她再不来见他,他就要开始发疯”的预告。

当然,此行虽险,但沈鸢并不是完全没有成算。她固然大胆勇敢,但却不是徒有勇气、没有脑子的莽夫,她既然决定要在这一天主动出击,那么就必然不是毫无准备。

沈鸢其实对这一天早有预料——她是注定要与张靳重逢的,而她之后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很多都无疑以魂体的形式行事更加方便。

可她是生者,就算在修行上的天赋再好,现如今也还只是个年纪轻轻的人类,更勿庸说之前神魂还在外面自以为是厉鬼地漂泊许久,现在才成功神魂归位不久,无论是作为她的主治医师,还是单纯作为关爱她的姐姐,原熹和艾轶闻必然不会同意她这一风险系数颇高的大胆行为。

同样的,风鸢若是知道了,只怕也会大力反对。

为此,沈鸢不得不避开原熹和艾轶闻,同时瞒着风鸢及其相关势力的手下,私底下偷偷寻求得到了晏玲珑的帮助。

贵生医院的贵字令牌足以保她不死。

联系住神魂与躯壳的魂玉既能够起到伪装和保护的作用,又能够在必要之时帮助她迅速地神魂归位,不会被有心之人强行分离困缚。

孤身一魂单刀赴会属实危险,因而沈鸢给自己明里暗里地上了不少道保险。

张靳从未表示过他想要在哪里与沈鸢重逢,更不曾提示过约定见面的时间。

沈鸢却对此完全没有顾忌。

她知道在哪里可以见到张靳。

也知道张靳一直在找她,很有可能她一走出贵生医院的范围就会无声无息地陷入张靳为她布下的天罗地网——说白了,她只需要自行前往目的地,然后主动等着敏锐捕捉到她踪迹的张靳亲自赶过来见她就是了。

尽管时隔多年,立场对立,但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如既往。

朝文区某小区。

魂体状态的沈鸢一路畅通无阻地飘到了张靳在央京大学就读时偶尔会过来落脚的那一套房产处。

阔别多年的大门紧闭着,悄无声息地将她过去许多不那么愉快的回忆都尘封在看不见的门后世界里。

沈鸢并非是忘了,只是懒得忆起,毕竟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令她很是不快。

眼下……是不得不再次将这扇门扉打开,重拾起被掩在门背后的那些故事了。

事到如今,沈鸢无意退却。

她只在门前略站了站,若有所思地注视了片刻大门上挂着的门牌号,紧接着便轻轻松松地以魂体状态穿过了门扉,时隔多年再次进入了张靳的这一套房产内。

房子里的布置意料之中的与过去一样。

显而易见,张靳就是故意的。

沈鸢不得不承认,尽管中间隔了这么多年,她身上又发生了很多其它的事情,其中也不乏比在这里发生更加印象深刻的,但是在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有一种一切都恍如昨日的恍惚感。

过去永不消逝。

甚至有一些过去,它其实还未过去。

但是好在,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她远要比预想中的还要冷静。

沈鸢自认此时此刻她心头不过是如同清风拂过湖面一般掀起了轻微的波澜,根本比不上当初她站在贵生医院看到自己的躯壳时的那种震颤。

沈鸢没有多看房屋内的布置,只快速用目光环顾检查了一下房屋内有无埋伏,便目标明确地迈入了书房。

书房如旧。窗明几净,安静敞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套房产内全屋覆盖安装了常年处于开启状态的恒温新风系统的缘故,即便眼下人间正处在炎炎夏日,书房内也丝毫不让人觉得燥热。

当然,这也很有可能是由于沈鸢这一遭是以魂体形式过来所导致的——作为一名从小就天赋异禀的修行者好苗子,沈鸢的神魂强度更胜其肉身躯壳,脱离了人类身体的束缚,再加之以她自身的灵力以及她可以借助的力量,她的魂体可要比她的人类身体厉害得多,其中有一项长处就是更加耐热。

沈鸢一进书房,就径直走向了书房内那一面书柜墙,伸手按住从右往左数的第三个独立书柜从上往下数的第四格对角三秒,打开了设置隐秘的书柜门。

被隐藏在可移动书柜门背后、上面装着数字电子密码锁的金属门再度显现。

沈鸢没有犹豫,手脚麻利地在面板上输入了她早有猜测的那个密码。

八位数字,一个日期。

指向她与张靳满是孽缘的漫长故事篇章里浓墨重彩的某一页,蕴含着某一个不可替代的纪念。

——那是她曾经的“死期”。

只有极少人知道沈鸢当初真正的“死期”,也就是她当年真正出事的时间。

思贤茶会当年暗中派人为沈鸢的逝去制造了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当时为人所知的所谓的“事实经过”其实是经过特殊处理、伪装编造出来的“故事”,就连沈秀英当时从医院那里接收到的讯息也都是有一定问题的。

沈鸢当年真正的出事时间被模糊、篡改只是这其中最不值一提的一小部分。

可是沈鸢记得,张靳也记得。

张靳甚至把沈鸢曾经的这一个“忌日”设作了保险柜门的电子数字密码。

更有甚者,沈鸢甚至敢于和能够大胆猜测,猜测张靳会用她的这一“忌日”来作为眼前这个特别保险柜的电子数字密码。

事实证明,沈鸢大胆猜测的这一个密码是正确的。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浅灰色的保险柜门徐徐向外敞开,逐渐展露出内里与先前花容打开时大不相同的光景。

——这一扇浅灰色的保险柜门后,不仅秘密地联通了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屋,竟然还暗藏着一个名副其实的保险柜!

花容绝对不会想到,这居然是一道有“夹心”的双重门,一重是房门,一重是柜子,分别对应了两个开启密码。

因为之前花容输入的是属于“房门”的密码,所以结果只打开了“房门”,并没有发现这门里还嵌套了一个尺寸非同寻常的保险柜。

如此,便也就难怪这一扇浅灰色的金属门分明是实打实的保险柜门的样式,尺寸组合却不合乎常理,让人颇感怪异——看这门的宽度倒像是寻常门扉,高度则约莫有大半个人高,深度却又让人感觉是金库保险门抑或是人防安全门。

这一扇有“夹心”的双重门里,怀揣着沈鸢和张靳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

秘密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书柜墙与通道门之间一年又一年,终于在若干年后的今天得以重见天日。

双重门内的保险柜里充斥着一种不明物质,能够使得存放在保险柜内的东西以一种“严丝合缝”的形式嵌入其中,既能起到保护与稳固内里存放物品的作用,又能对外造成保险柜门内里质地均匀的假象,从而瞒人耳目略过门里还有“夹心”这一真相。

这种不明物质呈低调哑光的灰黑色,粗看就像是人间寻常快递盒里放了用来固定和保护货物的泡沫塑料或是海绵材料,只不过是灰黑色的。

而在这满满当当的灰黑色不明物质内嵌着的各类物品里最为显眼的,是排列整齐、密封良好的一支支不知名药剂。

这些药剂五颜六色的,质地成谜,包括但不仅限于流金一般的金色胶状药剂、碎银似的银蓝色屑状药剂、宛若浓墨沉淀的拼色液状药剂、萤火一般的荧光绿色絮状药剂以及浓稠欲滴的玫红色漆状药剂……

看着就像是暗□□故事里女巫制出的毒药,不知道背后即意味着多少牺牲。

“我的感觉果然没有错,真的是你回来了。”

呢喃般轻声的一声喟叹在沈鸢身后响起,沈鸢不算意外地转过头闻声望去,正好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休息区域的空间画面似是幽幽一荡,无声之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遮掩屏障飘然落下。

前一秒上面还没有丝毫坐过的痕迹的懒人沙发,后一秒其上倏地出现了张靳从容端坐的身影;前一秒上面还几乎什么都没有摆放的矮几,后一秒案上便蓦地凭空出现了一壶看上去刚沏好不久的热茶和一对早已准备妥当的杯盏。

张靳抬眸,向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故人报以极致温柔的微笑:“沈鸢……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原来,在角落休息区域与书房的主体区域之间不知何时悄然设立了一道结界,里面嵌了一个虚拟的复制空间,同时还兼职作为分隔两边空间的屏障。

原先沈鸢所见到的空无一人、一派祥和与平静的角落休息区域,实则是故意设来混淆视听的复制空间,是表面存在于房屋实处、实际内嵌于结界内的空间。

真正的角落休息区域空间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屏障之后,且暗中连接了其他的阵法通道,从而方便身在别处的张靳能够超出常人意料地尽快赶回此处。

也不知道张靳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否躲在暗处默默地凝视了沈鸢许久。

这些沈鸢也没打算问。

她不但不打算询问这些问题,而且也没打算询问张靳是怎么做到这么及时地出现在这里逮住她的踪迹与她“久别重逢”的。

一如张靳尽管不知,但也并不意欲询问沈鸢这些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死了又活了,又是从何处知晓的书柜墙和金属门内暗藏着的他的秘密。

虽然他们已然好久不曾相见,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们堪称默契依旧。

仅仅是对上视线的第一眼,就足以让他们认定彼此至今经年未变,他们之间分隔两地、人“鬼”殊途的距离感被瞬间消弭殆尽,这其间隔着的那十年多光阴也仿佛在弹指间化为飞灰,轻飘飘的无关紧要。

沈鸢静静地凝视着张靳的脸,十多年过去了,当年二十出头的青年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容颜与气质皆更胜当年,皮囊之下的城府也显然愈渐深沉。

她的目光冷漠,在细细端量以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与当年她被困在此房中时如出一辙的嫌恶表情:“张靳,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

便算作是她与他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句问候与致意。

从决定要亲自过来与张靳会面开始,沈鸢就已经做好了掌握主动权的准备。她清楚自己的话就算说得再难听,也不会对张靳造成任何的影响,于是干脆不管他的反应,只顾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她侧过身后退一步,让开张靳直望的目光,回头再次看向了那些被嵌入固定在保险柜内不明物质里的药剂,冷嘲道:“这就是你在我‘死’了的这十多年里让人折腾出来的成果?”

“要和我介绍下它们各自不同的效果和作用么?有没有测试过,到目前为止,这里面的哪一种最合你的心意?”

沈鸢知道思贤茶会背后那些肮脏的交易,知道张家暗中进行的那些非法实验,也知道张靳在这些年里寻觅了不少和她在某些方面或多或少有几分相像的替身,如今都被他掌控利用。

人性本恶。

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容易沉溺于权势与长寿的欲望。

而张家,正是一座自人性与欲望之中深深扎根、获取力量并不断发展壮大的罪恶家族。所有的非法实验、非法交易和违逆行为,于他们而言都只是为了达到自身目的可以采取的暴利途径。

人性的恶难以预计。

可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包括人性的恶,由此复杂的人性方才得以成立。

沈鸢比谁都知道张靳至今都仍未死心。

他未曾全然相信她当初是真的死了,时刻关注着她关系亲密的亲友团,从未放弃过搜寻她的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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