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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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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牛奶的味道其实不重要。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没人记得清,因为太无关紧要,如果值得铭记,拥有一秒和一万分钟没有差别。

但时弋从这个吻的消歇开始,就快乐得毫无保留,他没指望要在黑暗里隐藏,就算想藏,他也藏不住。

因为池溆目光的能够穿透一切。

因为穿透一切,目睹了时弋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快乐,所以他便要问:“还要吗?”

时弋摇摇头,“一口吃不成胖子。”

池溆不懂,可他想要,因而非要同经无数年、无数人验证过的定则对抗,“也许可以,试试看呢,我见过的。”

时弋可能不相信定则,池溆说的话他是绝对信的。

毕竟凡事都有例外。

所以时弋又点了头。

可路灯倏地一闪,向他传达了死而复生的信号。

时弋不得不分神,仰头看了眼,就这一眼的功夫,之前的从容便失守。

因为池溆来势过于猛烈,他便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轻而易举被抵在墙边。

这人变得太多,一点不守章法,不喜欢循序渐进。

可池溆自以为势在必得的吻,却因为时弋止不住的笑而强行终止。

“哈哈,你找错了地方。”时弋平复了呼吸,他并不是要为池溆亲到鼻子的行为控诉,“怪可爱的。”

可爱的褒扬过后,是时弋主动延续他们方才未遂的吻。

他的学习成果应用得当,连嘴唇分开时的牵连,他都记得抿了干净。

“我在熟悉你。”时弋又奉献他的无可讳言,“做情人真不简单,要熟悉你的灵魂,还有你的身体。”

“我们不是很早就认识了么,对你来说,也这么难?”

其实根本没有头发散落,时弋还是伸手将池溆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确实很早,可是你现在头发变了颜色,眼角爬了两条细纹,不笑的时候看着更吓人了。”

时弋提及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部分,可他想池溆听得懂,从头至尾无非就是一个,他距离池溆的世界太远。

不过好在这个定论可以被时间修改,被时弋自己修改。

时弋,我没变过的。这话苍白至极,池溆说不出口。

可池溆知晓时弋未曾更改过的本色,熟悉身体也不是多难的事。如果其中一方认定容易,那么情人关系兴许可以维系长久。

“不夸我吗?”时弋捏了捏池溆的耳垂,“虚心热心学习,进步明显。”

池溆不自在地动动脖子,“时弋,痒。”

“看来我没记错,”时弋贼心正盛,又往耳边吹了口气,“不痒我还不稀得碰呢。”

“吱吱——”

时弋不知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确有其事,那盏路灯低鸣过后居然舍得睁开眼。

哦,这应当是明晃晃的警告,做了坏事被抓现行,时弋不屑,他要致以最彻底的蔑视,“这破灯真寒酸,你家里真的最亮?”

池溆没有说谎,某些时候,他需要可以镇退黑夜、驱散噩梦余韵的光亮。

他伸出手,所幸得来的不是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

时弋的手心很热,在这个微凉的夜,一寸一寸向池溆过渡着温暖。

可时弋的野心不止于此,他想的是,池溆我要拯救你的失眠。

-

捡到宝了。

在他们走到光亮处,得以让时弋完完整整地看清池溆是以怎样的形象出现,他便得出这个结论。

而宝贝既然担负了这个名头,自然就要承受时时的查看。

路上、车上、车库里,乃至此刻站在电梯里,时弋的目光攀在他身上,像是被谁系了死结。

如果他真被赋予系死结的权利就好了。

时弋要为自己盘桓不去的目光负责,用再坦诚不过的真心话,“这个造型很适合你,不对,是非常适合,特别适合。”

“简而言之是很对你的胃口?”池溆试图精准总结。

“太对了。”时弋猛猛点头,“真羡慕呀,酷哥从小酷到大。”

池溆走出电梯,又倾身伸指勾住时弋的T恤领口,将愣神的时弋扯了出来,“没有羡慕的必要,以情人的关系来说,我现在不是你的么。”

“我新衣服哎,扯坏了你得赔啊。”时弋抖了抖骤然松垮垮的领口,跟在后头嘟嘟囔囔。

“赔你,100件都行。”池溆等在门口,却没急着进去,“过来,给你一把钥匙。”

时弋乖乖走过去,看池溆一通折腾,然后听电子音宣告自己识别成功。

还是科技手段好,若是最后情人关系到头,都不需要见面还钥匙的。

时弋转开门把,做了个请的手势。

池溆欣然接受时弋的“反客为主”,心里想着要是再得寸进尺点就更好。

时弋如他所愿,“这么晚了,快睡觉吧。”

可他们此刻所理解的睡觉概念其实南辕北辙。

时弋要了套睡衣,然后马不停蹄将人推进了卫生间,随后自己跑到了另一间。

他洗漱飞快,生怕遗漏一点让池溆得以安眠的细节。

所以池溆刚打开门,就看见等在外面岔手站着的时弋。

不过他可读不懂“欢迎进入时弋的助眠世界”这样的隐形台词。他能看得出来的,只有时弋满脸对睡觉的渴望。

虽然在热气蒸腾里做了充分的思想工作,可此刻时弋的眼神着实热烈得过分,他反而颇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指腹又在嘴唇上摩挲,在斟酌下一步究竟该做什么。

“磨蹭什么,”时弋伸手抚上池溆温热且略带潮湿的颈侧,“哦,得先帮你弄干头发。”

池溆怎么也这样心急,连擦干头发的功夫都没有,所以任由一颗太过显眼的水珠,从脖颈滚至左胸口,再一直往下,最后沦陷在裹着下半身的浴巾里。

时弋离得足够近,所有看得足够清楚,甚至包括左胸口一颗小痣被濡湿。

他是个热心肠,手下意识就滑至胸口,要用指尖将那点潮湿拂去。

可他低估了温度攀升的速度,短短几瞬,火似乎就烧到了他的指尖。

时弋后知后觉,展露在他眼前的是什么。

原先的使命感是可以压倒一切,让他冷静地处理助眠的所有准备工作,直至眼下年轻的□□将使命感轻易摧毁,然后用它的引诱本色将时弋彻底包围。

他触电似地收回手,寻裤兜未果,只能指头在裤缝慌乱地搓了搓。

“那什么,你不穿衣服得着凉吧。”时弋总不能望天望地,可池溆的脸似乎也陌生得很。

“你不是说要熟悉我的身体么,我是为了你的进步。”池溆说得冠冕堂皇。

“那不公平,”时弋慌不择路,“怎么只有我学习、我进步的份。”

“你没给我机会。”池溆咽了口唾沫,目光追得更紧。

“我......”时弋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池溆设下的陷阱,可他看着池溆挑衅的眼神,便跳得毅然决然。

他“唰”得脱下T恤,还没来得及回以嚣张,池溆的臂膀就圈过来。

“什么感觉?”池溆的嘴唇贴着时弋的肩膀在问。

时弋像是被点了穴道,好不容易冲开,却先匍匐在别人脚下,因为他说了句极没出息的,“我觉得我要流鼻血。”

还好他很争气地叫停了鼻血,可池溆偏要与他背道而驰,先是体温,再是行为,全在鼓动。

好像只有猩红的颜色才能和这个夜晚相配。

池溆的嘴唇落在左肩的疤痕。

时弋禁不住战栗,他似乎能预料到接下来池溆的嘴唇还会盘桓在哪里,以及他们可能会发生什么,这这这......

对,今夜我是带着使命来的,绝对不能耽误。

所以时弋在池溆抬起头的瞬间,便忙不迭强调:“我们不要睡觉吗?”

池溆将视线从时弋的嘴唇移开,他也后知后觉,时弋口中的睡觉,真的只是再单纯不过的盖上被子闭着眼睛睡觉。

那他便猜到时弋一遍遍的强调是为了什么。

他的失眠。

“不要。”池溆说着往后退了几步,又钻进了卫生间。

因为他眼下有比擦干头发上床睡觉更紧要的事情。

时弋的眼睛很尖,他知道池溆退回卫生间的理由。他站着无所适从地抓了抓耳朵、挠了挠头发,好半天才想起来套上衣服。

一个响亮的喷嚏过后,池溆又重新出现。

“你就这么站到现在。”池溆穿好衣服,也擦干了头发,他说话的时候并不去看时弋。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走开。”时弋解释得牵强。

“有什么发现?”池溆倚在门边,单脚在地上点了点。

时弋看出池溆竭力掩藏的一点局促,可这时候说谎话就没意思了,“喜欢我才会有反应吧,嗯,池溆你确实喜欢我。”

池溆绕过他走到客厅沙发,“那确认过后呢?”

时弋乖巧跟在后头,“适合睡觉了。”

可池溆只是躺倒在客厅沙发,并没有移步卧室的想法。

时弋也没听清池溆叽里咕噜了什么,所有的灯就全灭了,好在落地窗替他借了城市的光亮。

“这儿不行吗?”池溆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清晰,让时弋轻而易举捕捉到话里的所有情绪。

“哪里都行。”时弋说着就挤到沙发上,好在池溆贴心地侧过了身,贴心地为他留了位置。

可恨啊,时弋无能狂怒,怎么有钱人家的沙发,也容不下两个大男人平躺呢。

幸好他早明白并乐意配合池溆的“阳谋”,只要能够完成拯救池溆睡眠的使命,让他缩地板上也是愿意的。

目标一致,才能事半功倍。

可池溆似乎不屑于目标的实现,他先是将头往时弋的颈侧靠了靠,再要贴着时弋的耳朵说话。

第一句却是请求,“时弋,看着我睡,可以吗?”

时弋会有求必应,他便在窸窸窣窣里侧过身,好在此刻黑夜形同虚设,他们能看得清彼此。

“我现在有点想你。”池溆闭上了眼睛,他握住池溆的手,摆在颊边,“喝果汁的时候会想到你,下雨的时候会想到你。”

“晴天呢?”时弋有够贪心的,他居然还要追问。

“晴天么,”池溆喃喃,“阳光这样好,我却孤零零地存在着。”

“更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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