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信仰又与世隔绝的土地,是诞生诅咒的温床,夏天人们烦躁的情绪也会刺激诅咒,这时候就需要派遣咒术师处理。”我说。
“这次案件经过窗的初步判断,认为诅咒作祟的可能性很大,就派遣了五条老师实地调查……如果确认不是诅咒,就转到普通案件让警察署来办理。”
我沉默一瞬,继续说。
“初步调查的资料我整理过了,是这些,你们应该也很好奇吧。我们先看过一遍以后,再接着往下说。”
垂下眼,捂住发闷的胸口。
五条悟不在房间的事实令我稍微有喘息,但心脏依旧无言以对地跳动得异常。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现在不行,现在的心态有了很微妙的错位。表面看起来或许大差不差,心里很清楚,我已经做不回从前的我了。
在咒术界有一个公认的自我妄为无法无天,偏偏业务能力逆天砍怪如割草的大魔王。
而有这么一个可怜人跟他沟通没有问题,并且可以代替你去沟通,那他的工作可能就跑不掉了。
我的思考停下来。
如果那个人离开了,这是全体咒术工作者的失职。
“哦啊~大家都在啊。”
门外的走廊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立即警觉地坐正,上身保持不动,眼珠却谨慎转动。
哗啦——
推拉门发出特级入侵的强烈警报声。
鹤立鸡群仿佛脖子以下全是腿的男人,单手推开滑轨撞上门框,迈着轻快嚣张的步伐,说着”麻烦让让”就强行挤坐到我身边,一边跟人打招呼,一边用胳膊轻轻触碰,示意我再往旁挪点位置。
钉崎脸色微变。
不等她出声,我立即越过钉崎坐到她另一边,座位就变成了“我——钉崎——五条”的排列组合。
“五条先生,请坐到对面。”我维持着心平气和的表情,忍辱负重地搂住钉崎的胳膊。
“搞什么啊!人渣老师!”钉崎被强行挤在中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跳起来指着食指,很有冲锋陷阵精神地——
拉开旁边的折叠椅,一屁股坐上去。
虎杖和伏黑交换了一个眼神。钉崎又一一瞪过去,气鼓鼓地抱起双臂,三人互相投递着眼神,简直就像在发送蓝牙脑电波一样。
“……”
……
“……五条先生,请自重。”我抿了一下唇,不自然地说。
这该死的人间疾苦。
他把墨镜摘下来,眼镜腿夹在两指靠着眼睛。“你今天都没有见过我的脸,怎么能说我不自重呢?”
我瞬间哮喘病都快犯了。
直面超规格人间疾苦的冲击,我的心脏一下子跳得很快,血液加速,呼吸发紧。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很热,声音也结结巴巴,可能需要赶紧佩戴口罩呼吸机佛珠十字架护心镜,物理驱魔以缓解急性哮喘病。“您、您……”握紧双手,视线乱飘。
“……失礼了。”
“啊——”
对面的伏黑和虎杖表情皆一言难尽。
无论看过多少次,都觉得他的脸漂亮得格外引人瞩目。就像沉在春天浅薄冰面下的蓝托帕宝石,被明亮的情绪拂动,闪耀着美丽清亮的光泽。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整整三天了。
连轴工作一点都没有折损他的美貌,连黑眼圈都没有,身子一歪,四肢都懒散地舒展开,就像找到新甜品一样兴致勃勃,简直跟开屏的孔雀没两样了。
生死无常,不禁感慨造物主的不公。为何五条悟有如此超规格的才能,又有如此盛世美貌。既然有如此盛世美貌,又何须有如此冒犯的个性。
……造物主是公平的。
这该死的人间疾苦。
五条悟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哎呀”了一声。
又往前贴了几寸。
他的气息逼得更紧了,蔚蓝的眼眸荡漾闪烁,笑容简直居心叵测。我一下子跳起来,像是被梦里的火舌舔到衣角,吓得有些不顾形象起来。
我不是言听计从的学生,我不会对他的任何要求都心甘情愿。
“谢谢五条先生,您到底有什么吩咐?”我说。
他歪头支起手托着腮肉,银亮睫毛像散播鳞粉一样布灵布灵扇风,嗤嗤吭吭笑得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