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我也会很想抛下一切,什么也不管。”
——我跟友香流淌着同样的血,我们可以看做彼此。在我与友香之外是“别人”,我们不可能无条件地从别人手里拿到任何东西。
——我们常常说父母最爱的是自己的小孩,或许是因为希望自己是最特别的。所以我们希望自己能无条件从别人哪里得到点什么……
藤原姐姐轻声说:“如果人人的愿望都能按照自己的预想满足,我们存在的世界未免太普通了。”
东京是一座很大的城市,每时每刻,人们短暂地交汇,然后擦肩而过,羡慕着自己未曾拥有的人生。
藤原姐姐也会憧憬着佐仓叶子这类人,就像笼中雀向往着天空自在飞翔的鸟儿。
那片天空所代表的自由,真的很重要啊。
我们互相告别。
我无路可去,我还没有想要怎么面对高专。
对于无论如何都可以表演得滴水不漏的我,是否有些异常了呢?
首先是被遗忘。
其次是葬礼,被社会承认死亡。
最后是呼吸和心跳的停止。
一个原本存在的人就这么永远地消失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不由得心想,我这么做究竟是想要独自跋涉,还是希望回想起在黑暗独行的自己。
至少这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非月见里黄泉会做的事。
但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人类。我是个空壳,空空如也的空。
……我不会绝望。
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在我身边停下。
驾驶窗缓慢落下,微卷金发,蓝色眼睛的女性向我热情招呼。她穿着辅助监督标配的黑色西装制服,打着红色领带。
“星野,要回高专吗?我捎带你一程吧。”
“新田小姐,晚上好。”
鞠躬。
公务车停在路边。
“你刚刚做完工作吗?”
“还没完呢,我目前正在探查八十八桥事件。”
“我听说您现在已经是一年级同学的专属辅助监督了,我应该称呼您新田小姐,还是新田前辈呢?”
新田明爽朗地笑:“叫新田就行了,我们算是同届吧。我们还是第一次在非工作场合见面啊。”
“嗯,工作实在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