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疼。

他和陛下殚精竭虑的帝国啊，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想想过去无数和陛下畅谈的日子，想想那些辉煌的过往，两行泪忽然从眼里滚落下来。

是他对不起陛下。

是他辜负了陛下，他辜负了陛下的厚爱和信任，他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违背了陛下的旨意，致使陛下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而他付出了一生的帝国也三年就亡。

巨大的愧疚和悲伤淹没了他，李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忽然放声大哭。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没一会儿额头就嗑的血淋淋，血混着泪，斑驳的交印在脸上，看的吓人，始皇帝皱眉，叫医官来医治他。

李斯到底上了年纪，又挨了揍，还跟赵高打了一架，情绪又大悲大气，激动下竟晕过去了。

冯去疾很是怀疑，这个老货不会是装晕吧？

正怀疑时就医官一脸为难，吞吞吐吐的，“丞相晕过去之前还说了一句……”

“什么？”冯去疾问。

医官将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陛下，臣有罪，臣之罪，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赐斯以极刑’。”

我违背了当日的誓言，忘了君臣相得、志同道合的往日。

我罪无可恕，只能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