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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四七.5 谁要出 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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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大四时陈芷汀又带他回家,与父亲饭后聊天又争起来,一老一小还拍了桌子。

他要利用实习看看底层百姓生活,去了偏远小镇,毕业论文也没有通过,饱含怒火的笔锋甚至成为笑谈,后来经另一教授私下点醒,重写论中国新时代哲学思想的论文,得以通过,却因思想意识有问题,被分到偏远小镇。

最后一次带他回家,又与父亲争起来。父亲让他留在大城市,平台高,机会多;他偏要去小地方,要大展抱负脱颖而出。陈芷汀不能理解他们是棋逢对手还是针锋相对,气得直哭。

一年后陈芷汀毕业,因为现状无聊,二人的联系也时断时续。

莫非的理想在小地方打到“骨折”。他分到中学教政治,连班主任都没资格做,真是大展抱“负”啊!他又回大学见点醒他的教授,要考他的研究生,教授很欣悦,让女儿陪他转转。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我辈岂是逢蒿人”的自信又回来了。

他去见陈芷汀时,看到一个健壮男生跟在她前后,笑得极殷勤,纠结半天后,叹息着离开。他是去提分手,还是恢复交往,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

研究生毕业后做了教授女婿。

“我知道你在专心考研,一直在等你。他来找我时,只是出于礼貌陪他转转,直到去学校找你,看到你和教授女儿逛公园,才决定跟他交往……”

“我俩逛公园,你怎么看到的?”莫非诧异地看着她。

“我收到你们的合影,按地址去学校找你,是她在等我,说你已经跟她在一起了,我想见你一面,然后看到你们手牵手出来……我当时喊你都喊不出声。我想你有理想,要向上走,不能影响你,哭完走了,还觉得自己挺高尚。”

那些早就忘记的琐碎,一拉线头,所有细节历历在目。

莫非点点头。“笔记本里夹着你的相片,还有信,后来都不见了。就是她拿了。”他淡然一笑,“从没告诉我。挺能藏事。”

“我又去找过你几次。爸爸让去的,可惜都没见到。”陈芷汀低下头,不想他看见眼中的委曲。

“你爸爸让你找我?”他诧异地问。“他对我不是……呵呵,我明白了。年轻真好,也真可笑,老人的心意完全看不懂,栽了跟头才能理解。不过,这才是人生,才是命运。”

陈芷汀眨眨眼,让泪珠落下,抬起头来。

“她一定很爱你吧?”她的面上含笑,心里扭成麻。

“过日子还不错,说不到一起。鸡鸭不同槽。”

莫非看看陈芷汀,“还是我俩能说到一起,我胡说你也听,你生气我也不怕。”

时光之针戳到十几年前陈芷汀的痛点:看到男朋友明亮、俊俏、孩子气的笑容,她的心就软了,身心都温润如玉。

她突然生出一种渴望。望着他苍白中略透淡紫的嘴唇,她的咽喉一阵焦渴,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慌张,诱发着心脏狂跳,促使血液四处奔涌,想要逃出束缚,纵横恣肆……

陈芷汀突然红了脸,低下头,慢慢搓捻披风的穗子。看着自己细长却显得粗糙的手指,缓缓收拢心马的缰绳。她的心关闭太久,久到不知道它也曾狂放地奔腾。

莫非看着她突然泛红的脸颊,润泽如水的眼睛,淡粉的唇纹,略微前倾的颈项,一时呆住了。突然涌动的情欲让他猝不及防,他强迫自己凝望迷蒙的远山,让静默抚平波动。

陈芷汀与裘江确立恋爱关系后,带他回去见父母,父亲喃喃地提起莫非。

“那个孩子,气质与汀汀满配。是个做学问的。”

母亲不喜欢“那个孩子”,一瞪眼,父亲不再出声,眼睛望向远方,追忆当年的争执。他看到自己比年轻人还要冲动的言行,才露出懊悔的神态。

因为莫非的缘故,陈芷汀在讲到老舍傅雷时特别留心。神为什么赋予人结束自己的权力?人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既然人生如戏,何必对扮演的角色过于认真?陈芷汀想不明白。等她走到这一步,才发现这个选择是唯一出口。时过境迁,你才会明白人生这出戏该怎样演。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也回酒店,明天的飞机。”

陈芷汀紧紧盯着前男友,似乎没想过此情此景会有结束的一刻。

莫非惊诧于陈芷汀的颇为明显的惊慌。

一个处身战场上的士兵,被一朵小花吸引,情不自禁探出战壕,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莫非的神情如同忘却生死的士兵。他俯身靠近,凝视陈芷汀湿润的眼睛,不是爱恋,不是感动,只是惊诧,对突然显现的自然灵性的惊讶和神往。他已见惯人情世故、人性百态,在分手十几年的女友眼中,还能看到至纯至性,他被感动,被吸引。

他在长久的荒芜中看到一眼清泉,在深沉的暗夜中看到一粒星光,在漫长的禁锢中看到一束灵性。朴素的美已经很少了。这是另一种不幸。

“这是我的全家福,送你做个纪念。你有嘛?也送我一张。”

陈芷汀接过相片。第一张是一家四口。太太正是教授女儿,面孔圆润,眼神有力。儿子像妈,女儿像爸。

“你怎么有两个孩子?”

“我太太移民去了M国,在那生了一个。”

“她——还好吧?”

陈芷汀盯着下面两张单人照。一张是考上研究生不久照的,一张是前年照的。应该是查出病之前的留影。陈芷汀的手心热热地焐出汗来。

“她很好。我们已经离了。她带孩子在那里我也很放心。你父亲怎么样?我挺想他呢。”

“他两年前走了。”

“这样啊——那——也好。”

陈芷汀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一直挂念你,想跟你继续争吵。你不来了,他好懊悔。”

“呵呵呵呵——是嘛!”

莫非突然笑起来,眼角开了两朵菊花。陈芷汀看呆了。这是两人坐下以后,他第一次舒心的笑。

陈芷汀鼻子一酸。不一样了。那个额角亮亮眼角弯弯的男生在岁月中消失了。她没有守住他,看着他在岁月中华美的绽放和渐渐衰老。如果他们是鸟,他就是骄傲的雄孔雀;在他面前,她会忽略自己的美。

两滴泪珠落在披肩上,变成两块硬币大的湿纹。

“我见到你父亲会向他问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下他可得意了。”

“我父亲已经走了,去世了!你有没有听啊?”

话刚出口,想到他要去M国治病的事,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鼻子又酸了。

“把你的相片给我一张吧,有个念想。”

回酒店的路上经过徐珊家,徐珊家有自己和家人的相片,陈芷汀让徐珊挑几张在路边等着。

徐珊看到车里坐着的男人,英气内敛,逼人眼目,话都没敢多说。

陈芷汀看徐珊挑的照片,是她特别显年轻漂亮的几张。莫非欣赏时露出孩子气的微笑,又让她心酸。

她坚持先送莫非回酒店。自己打车回家的路上,徐珊打来电话,说有事找她。

再次见到徐珊,陈芷汀有刹那间的陌生,似乎从另一个世界透析出来,耳朵有轻微的嗡鸣。

徐珊听陈芷汀讲了男朋友大病缠身的遗世情怀,回想惊鸿一瞥的潇洒风度,十分艳羡。再看陈芷汀一身气质淑女装,越发沮丧。

“老涂外面有人?连家都不回了?儿子也不要了?这么差劲!我要批评他。”

徐珊捞到救命稻草,紧紧抓住陈芷汀的手,把陈芷汀吓了一跳。“珊珊你不急,我这就打给他。”

陈芷汀拨出电话时,思路突然卡了壳,脑子出现一刹那的闪念——裘江,和那个送梨的……那个吊梢眉……更要狠狠批评涂亮了。

“……您在外面做什么那是您的事,但家不是您一人的,上有老下有小,您是顶梁柱,要把高堂大厦拆了,您得讲清楚。对老人说给您建新家找新媳妇,对孩子说你爹走啦从今以后跟你妈,不反对你喊别人做爹,对老婆说咱俩撇清了俺另过日子,对不对?徐珊也不是不讲道理,您算清账,她也不会含糊。能下狠心的女人就不会要家,要家的都狠不下来。对您父母她是女儿,对您儿子她是亲妈,下不了手断舍离!当然啦,对您的感情也差不多二十年啦,床头吵过床尾和好,对嘛吧?……”

徐珊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徐珊出轨?不可能!估计就是拉蓄时跟客户喝酒套近乎,出轨没可能。我们两家坐一起,女人像要出轨还是您俩男人?说话要凭良心,你这样说徐珊连带把我都说了……不是多心……我俩女人要出轨,能出谁?”

陈芷汀突然心念一动,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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