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挣脱不开,如脱水的鱼频繁翻白眼,忽的,那人在求生欲之下弯曲手肘向后袭击桑榆。
桑榆闷哼一声,不仅没松手,反而紧握铁棒的十指力度加重几分。
他就没想过要躲!
18班的人见状不禁发慌,抄起地上的砖头冲上去,猛敲桑榆后脑。
“小心!!!”刚跳进来的宴习瞪大眼睛呐喊。
桑榆蓦地一弯腰轻巧躲过,抬腿踢在拿砖头的人的小腿处,顺势给了他鼻梁一拳。那人吃痛,躺在地上捂住小腿动弹不得。
有三个人暗地里使眼色,一起围上去抱住桑榆,第四个人捉紧机会狠狠在桑榆脸上来了一拳,一棍子敲在桑榆手背上,桑榆的铁棒掉在地上滚向旁边。
桑榆眼神一暗,倏地双手捉住身旁一人的肩膀往下带,提膝猛地踢在他的腹部。
捉住右边的人从肩上摔下,立刻由半跪的姿势潇洒起身,暴力勾拳击打腹部,随即攻势一转砍掌劈头!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便轻易脱身,脚下都是蜷缩在一旁不停喊疼的人。
桑榆扭动一下麻木的手腕,他的眼神凌厉可怕,宛如嗜血的野兽锁定猎物。
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掌渗出殷红的血液沾在干净的校服上,他那不要命的打发让人不寒而栗。
18班其他人完全慌了,他们知道桑榆是个很能打架的,也被前一届高三警告过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要惹桑榆,他们一开始的确不招惹桑榆,到后来见桑榆不搭理他们而愈发过界,以为桑榆也就是只看门狗,但他们从未见识过桑榆真正动狠劲打人。
现在他们有点后悔惹怒桑榆了……
有人试图和桑榆讨价还价。
但桑榆充耳不闻,周身的气压涌动着危险的信号。
既然不沟通,那就打吧!18班的人咬牙,抄起各种工具一起冲上去。
桑榆镇定地站在原地,汗水从柔软的发丝滴在长而翘的睫毛上,他眯了眯眼,眸光冷漠,浑身散发着高贵的睥睨。
像南方的水逆流至雪山,化作最锋利的冰。
他弯腰毫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铁棒,侧头松了一下肩膀,铁棒在他掌心做了个漂亮的剑花。
蓦地,携带劲风而去,每一下武器的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强烈的骨头共鸣从指间直通脑内神经。
桑榆落地扫踢,右脚踩在一人背上,一棍子砸下,随后听到清脆的手臂骨头断裂声。
“啊!!!”哀鸣充斥整个体育馆。
在外面目睹这一切的1班学生,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即使防护窗已经撬开,也没有人敢进去。
桑榆打斗的动作狠毒致命,拳风凌厉,拳拳到肉,毫不留手。
观赏性很高,但杀伤力绝不容小觑。
18班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甚至像在大人眼前玩过家家,他们极度恐慌,开始胡乱攻击。
桑榆腾空侧飞,轻盈落地,顺势抬脚朝地上的人来了一个利落的足球踢。
扭住身前的人的手腕,猛地往自身方向一拉,凸显的手臂肌肉蓄力。忽的,后挑肘往后摆拳发力,撞击身后突袭的人。而后动作极快地撑住前面失去重心的人的后背,霸道地翻身横踹第三人,那人直接擦着地面飞划而过。
18班的人平时打架也就普通人过招,何时见过这样专门训练过的格斗招式。剩下的几个人远远盯着桑榆,转身就跑去开门想要逃跑。
桑榆眉间微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捉住一人的衣领往后摔,冲到大门前面定住,薄唇下垂,截住试图逃跑的人。
用力把铁棒往前掷,破风而去的铁棒哐当一声砸中刚要起身的人,那人又晕死过去。
高鞭腿爆头,随即勾拳上顶膝,倒了一个;腹部、头部,二段踢,又倒了一个。
场馆内只剩下一个,那人浑身冷汗,慌忙手脚并用爬窗离开,但窗台太高,他根本没机会爬上去。
病急乱投医,那人想着擒贼先擒王,冲躺在地上的方致远跑过去,他要捉人质保命!
宴习:“?”我那么大一个人你没看见?!
宴习直接一个旋风踢,那人倒地不起。
“妈的。”宴习骂了一句不解气,又一脚踢过去。
“扶、扶我……起来。”方致远朝宴习招手,虚弱地说。
“干嘛?”宴习没好气地问。
“我、我也要踢……”
“……”
你省省吧。
宴习把方致远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十几个人就把你打成这样,你丢不丢脸?”
“我□□、你妈……”方致远有气无力地说,“你……没看到他们个个都有家伙?你、你以为我跟榆哥一样经过训练啊?我撑到现在已、已经,很……很牛逼了……”
“行行行,你牛逼!”宴习懒得跟他说,他还是更关心桑榆。
幸好,桑榆没受伤。
这时,桑榆扯住18班的人的头发,把他们一个个拖拽到方致远面前,十几个人一字排开。
他表情淡漠地开口:“说。”
18班的人惊恐地看着桑榆,全部颤栗发抖。
“说、说什么……”有人发颤着声音问。
“道歉。”
18班的人听后争先道歉,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他们的道歉仅仅是来源恐惧,而不是有愧于良心。
一群做错了都不知道说什么的人,他们口中的道歉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廉价。
桑榆回来,方致远忽的撅起嘴,眼眶的泪再也憋不住,像泄洪一样喷涌而出,哭得像个孩子。
桑榆半蹲抱住他,温声:“好了,没事了。”
“榆哥,我好痛!”方致远的委屈一下全部发泄出来,哭了一脸马尿,“他们打我……呜呜呜……”
宴习震惊,你他妈在我面前不哭,桑榆来了你酷酷一顿哭,选择性牛逼是吧?
方致远,你真他妈牛逼!
门外一阵骚乱,陆小梅边跑边大喊:“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1班的同学跳窗进来,拧开大门的铁栓,打开大门让大家进来。
宴习抬头愣住,没想到来的竟是厉子曜的母亲——黄老师。
桑榆则没什么反应,他把方致远的左手搭在肩上,蹲在方致远跟前,侧头说。
“上来,我带你回去。”
“好!”方致远摸了把鼻子,带着浓浓鼻音说。
宴习扶着他让他顺利趴在桑榆背上,方致远的右手软绵绵地垂在桑榆身侧。
桑榆起身就往医务室走。
18班的人还趴在地上 ,如蜈蚣般卷缩身体,嘴里不是喊爹就是喊娘。
黄老师一进来先是震惊,后是愤怒。
校园斗殴,这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
“桑榆!!!”黄老师梗着脖子大喊,“你都在干什么?!”
恰好经过黄老师身侧,桑榆顿住脚步。
黄老师斜瞪着他,忽的发出一声冷哼,她说: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犯罪的遗传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