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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缔宙者》2——73:郝无惧与万俟中的文争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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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方欢在给万俟爽送葬途中,被路旁大樟树上突然掉下来的树枝砸中脑袋倒地身亡。依此看来,她所有的畅想应随之戛然而止,而事实上另有真相。她的未来也许不再遵从其当初的预设,但仍然可期,因为她并没有死,死的只是她的替身而已。

在万俟爽被方欢和“风云雨虹”四姐妹玩死的当天,万俟中知道情况后虽然表现淡定,但对他性格十分了解的方欢认为这不合常理,应该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她深思熟虑后悄悄作了安排,时刻防备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和危机。

再说万俟中曾与方欢合谋溺杀化晚静,并在策反万俟霸之后一起成功送走了老皇帝郝汉,她的自我保护意识有多强他心里有底。想到这回儿子暴毙并非其少年放纵这么简单,万俟中便安排心腹江危事先躲在出殡队伍必经之路旁的一棵大樟树上面,伺机击杀方欢造成一个意外事故的假象,以避免引起受她唆使的部分协从人员的恐慌。他知道一旦除掉了心怀叵测的方欢,其他人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想法。

江危藏在浓荫之中,掷下一根枯枝精准砸中方欢的后脑,使之当即一命呜呼。随从人员将方欢的尸体抬回行宫,万俟中装出悲伤的样子上来察看,发现砸死的人不是方欢,而是她的侍女宁梳羽。因方欢将其易容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万俟中也就不怪江危,权且把宁梳羽当作方欢埋了,不声不响,却在心中愤恨不已。

由于高禺军方对摩顶党的强力打击清剿,导致该组织活动被动消极,成员热情锐减,整体气氛低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利好消息传入“迷人谷”,内心正自纠结的万俟中便派江危出雪山去侦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又说郝无惧当年统一天下并将百慕达纳入本土之后,准备清除内乱,消灭“摩顶党”。他临时决定由能够破解“迷音谷”音障的鸠南带十万精兵前往雪山剿匪,结果因为纪老实事先派文焕给万俟中通风报信,使万俟中早有准备设下埋伏,导致郝开心和荣霞遭生擒,鸠南跌入陷坑与十万精兵一起被雪崩埋没。

接下来政府军和摩顶党的斗争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虽然政府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支持,但摩顶党凭借着所谓的“命平等;权平等;性平等;言平等;物平等”等五条基本纲领的宣扬和推广,收获了民众的广泛响应,打下了扎实的群众基础。为彻底消灭摩顶党,郝无惧对军政部门重要职位负责人员进行了大规模调整调动,希望予摩顶党以最沉重的打击直至其灭亡,但始终收效甚微。虽说摩顶党武装组织的活动范围被局限于莽原野岭之间,但其思想和理论却在全国各地形成巨大影响。长期的对抗与互耗使高禺发展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国家积贫积弱,朝野怨气冲天。

当时的郝无惧认为,摩顶党倡导的“命平等;权平等;性平等;言平等;物平等”之五条基本纲领看似美好,实则与人性和自然法则相违背。为说明政治正确,他亲自撰文并散发全国。

《关于摩顶党空想主义的批判》:

天地生万物,本有参差。松柏坚不必羡慕杨柳柔,猛虎啸无需效仿麋鹿鸣。若强令草木齐高、百兽同食,反失自然生机。人之才智、性情、际遇各异,恰如四季轮替,各有时令。抹平差异犹如寒冬求百花齐放,终将摧折报废;秩序需阶梯?,蜂群有工蜂与蜂后,雁阵有头领与追从。权责相配方能成事。若耕者与织妇同议兵事,稚童与老叟共决国策,必致混乱。权力如同水流,需有渠道疏导,强求平面如镜,反而泛滥成灾;欲望催生动力?,饥者求饱,寒者求衣,此乃人性之本。若成果均分不劳者,则无人愿创造。若功过等同勤惰,则天下尽养懒人。物质追求如双舟并行,高低落差催人砥砺,绝对平均灭人志气。真正的治世之道,当顺势而为,承认差异而保持底线,允许竞争但护佑弱羸,尊重个性却持守公序。强行削峰填谷,终将山崩谷壅,酿成更大不平。“摩”之五大纲领如同以尺规丈量海浪,欲将流动之物固化为冰,试图用平等理念消灭所有不均,却未意识到平等本身就是最隐蔽的压迫形式。当个体独特性被强行纳入平等框架,自由反成压迫的工具,平等则为前进之阻力。这不是对现实的超越,而是海市蜃楼般的意识形态镜像,在逼近实现的瞬间就将显露其反现实主义本质。

辞云:万计千方,气冲汉霄,荡扫江洋。究四海之内,丛生寇莽,垣颓井断,浊流狂放。奋旌扬帜,戡乱清障,治世安民告上苍。抑轩昂,当思深虑远,积厚流光。勉励一如既往,任人间是处争芬芳。忖龙腾龟行,马骧牛走,鹰蹈鱼舞,凤鸣鸡唱。士得廪实,庶有余粮,蚍蚁鹏象各自强。指方向,使山河无恙,国富民康。

万俟中看后不甘示弱,即拟一文通过地下报刊发表进行回击。

《一切现实皆理想之产物》:

作为摩顶党人,我坚信吾党“命平等;权平等;性平等;言平等;物平等”之五条基本纲领乃是天地至理的自然延伸,是放之于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草木同晖?,日月普照大地,不择贵贱。雨露滋润万物,无论妍媸。人之性命既受于天,乞丐皇子皆血肉之躯,病痛生死俱同感,生命宝贵,各自珍惜。若放任富人夺贫民生计,岂非变相害命?水□□济?,江河必汇大海,权力如水当润泽众生,疏而不堵。杜绝权力集中,方得长安。若使一人掌印万人跪遵,如同筑坝拦江,终有溃堤之日。共享权柄正如分流引渠,既能载舟亦避覆舟;百川归真?,孩童啼哭与圣人教诲同是心声,村姑织布与帝王批文俱为劳作。若因身份高低定言语轻重,犹如只听松涛不闻虫鸣,必失社会全貌。百花齐放方成春,万籁俱声始为道;阴阳相生?,男女如日月,若光华不得同享,雨露不能均沾,或旱或涝,贫贱者水深火热,富贵者春花秋月,资源垄断,必生灾殃。雌雄互引为生灵本性,情有可欢始见世间大美;山海同脉?,山泉奔涌不自饮,果木繁茂不私藏。天地生五谷本为养人,若容豪强圈地囤粮,犹如许虎狼独霸山林。取用有度、余补不足,恰似秋风扫落叶沃根土,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我党主义非是要削平山峰,而是不允高峰遮蔽日月。非是强求草木同高,而是不许巨树独吞雨水。正如耕农谙土,田地需耕耘,肥瘠相调剂,久则地方不败。吾辈所求,不过是将这耕田之道用于人世罢了。

歌曰:天圆地方,星曜九霄,日照重洋。极目空宇内,原雄野莽,千崖横断,百川纵放。风举云帜,雨冲朽障,何等境界赞劲苍!也激昂,始登高望远,无限风光。神思今来古往,垂青史豪杰永留芳。拟大道同行,仄途共走,欢欣鼓舞,云歌水唱。百仓平实,皆得口粮,各勿相欺禁逞强。立志向,防岁月染恙,匹夫不康。

见万俟中俱然和韵而歌,文韬武略皆不示弱,郝无惧心中窝火,拟倾全国之兵彻底铲除摩顶党这颗毒瘤。恰逢此时,鲁尔夸新任总统多突尔派使臣威廉鲁克组团来访。

郝无惧欲知其来意,立即安排接见,以礼相待。

礼仪寒暄过后,威廉鲁克自报了姓名后,热情洋溢道:“国主阁下,敝国总统多突尔先生提倡自由贸易,热爱和平,希望与贵国广泛合作,沟通文化,交流技术,买卖商品,互助互利,共同繁荣。”

鉴于鲁尔夸曾向本国输入鸦片毒品并联合他国发动侵略,郝无惧心存疑虑,却是和颜悦色道:“多突尔总统英明!互利共赢,加强交流,促进友谊,我十分欢迎。请问贵国需要我国如何响应?”

威廉鲁克恭恭敬敬道:“忠诚感谢国主的支持和信任,在下本着诚信而来,不敢妄言索求,请您先看我们带来的产品。”言罢,他立即奉上了五份关于纺织、铁路、发电、发报和新武器技术的材料。

这些涉及工业、运输、照明、通迅和现代枪炮舰机技术的使用说明,郝无惧当然看不懂。他也不装,微笑着坦白地说道:“使臣先生,你就口头介绍一下吧。”

“好的。”威廉鲁克点点头,严肃认真地介绍道:“我就一样一样地说吧,纺布机关?就好比八百只铁蜘蛛同时吐丝。用烧开水的蒸汽推动齿轮,带着铁梭子来回飞窜。手工织一匹绸缎要百日,这机器半个时辰就能织成。若往丝线里掺入硫磺,织出的布料刀砍不烂、火烧不穿,坚韧似盔甲;火车如铁马,轨道?像蟒蛇,烧煤的火车头拖着几十节铁皮肚子,沿着钢条铺成的路轨爬行。遇山打洞,遇水架桥,五天能从禺州跑到北州甚至蒙原。运粮拖货可抵千骑;用铜线圈绕磁铁转圈能生电,好比摩擦皮毛起火花。这电可用来点灯,不必添油但比油灯更明亮,而且风吹不灭。更妙的是电线能传送消息,传递信息快如闪电,这边敲个铜片,千里外的铜片跟着响应,用长短震动拼成文字。国主昨夜发的旨令,边关守将今晨就能看到内容;铁甲战船的船壳用三层精钢锻造,比青铜硬十倍。船肚子里烧煤生出蒸汽,推动着铁叶轮桨划水,跑得比鲨鱼还快。船上架着十二根炮管子,能把巨大的铁球砸到二十里外,齐射一轮落地时炸开的碎片,能削平半个村落;飞天铁鸟靠烧油的铁心脏带着螺旋桨转动。飞上天空能看清百里内的敌营动向,扔几个炸弹能使麦田变焦土,粮仓成火海;铁壳战车的车轮像蜈蚣足,车厢貌似海龟。履带压着壕沟如履平地,薄钢板能挡箭矢和燧火枪弹丸。头顶有个铁塔能转圈,伸出的炮管专轰堡垒,侧面小孔里还能连续不断开枪射击,像阵雨一样扫射敌兵;雷吼重炮最细的炮管子也有水缸粗,斜着往天上打铁球。这铁球能翻着跟头飞过几座小山头,落地时山摇地动,藏在石墙后的马队也能震成肉泥。另有种□□,飞到头顶炸成铁片雨,一发便可消灭成片敌人;机枪则如连弩,无弦无杆,一丈长的铁匣子里装着箭头,扣住扳机就突突个不停,眨眼功夫泼出五百支比铁箭还利的子弹。枪管子烫了就灌冷水,只要弹药不断,半里内的活物别想近身。任他千军万马冲锋,也能杀得一干二净。总的来说,这些物件不吃粮草不睡觉,烧煤喝水就能日夜干活。织布快过千名绣娘,杀人狠过十万精兵。贵国若有兴趣购入,敝国可大量提供,黄金白银可买,货物交换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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