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志哥,在这要待多长时间,可以多待一些时间吗?”
海云志也想多待几天,多照顾他们几天,可家中还有妹妹在,还有不确定的战事不知道何时起,他也不能擅离职守,军队需要人手,他留不久的。
“七日,七日之后就要回去。”
可是担心云容妹妹,琅玉想说接妹妹过来,但这绝对不行,她在养病哪能劳累,早回去也好。
如果不是二伯被下令不能去晋城,他们还可以去城中生活,都是命运捉人啊,当年二伯发病,差点就去了,引起不小的轰动,一家富贵人家的孩子因此吓死过去,二伯极为愧疚,若不是姑父,二伯可能没有机会出来了。
朝中显贵没有轻易放过,各种刁难,生活不能继续,碍于权贵利益留下一条命,后谣言四起,富贵人家乘机得一命令,十年禁止二伯入晋城,现在还差几月才满十年,就差一点,他们就能去晋城了,不用一辈子在山间村庄里。
“你和我一起回去,顺便看望一下云容。”
琅玉也想,但恐怕不行,她喜欢晋城,在那里有很多赚钱的机会,可以得很多银子,可……
“哥,过去虽好,二伯他…”琅玉平常都是快去快回,从不逗留,照顾云容的时候都是改名换颜去的,就怕被人发现,连累大家,再说……“你也知道二伯腿脚不方便,如果知道我不去,二伯肯定不想我为难,怕拖累我。”
“二叔肯定希望你去的,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去了,你先去打点岂不更好,二叔那边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一声,你放心好了。”
二伯也是在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早就过上好好日子,不用那么辛苦,他一直都在努力着,为家分担。
海云志也是怕了,怕来不及招呼好他们就再次回到战场,故着急了些。可他们都是好人呀,都是为彼此着想要怎么能丢下任何一个人呢。
“我这次上回来得到的都是奖赏,家中空荡,想让你帮忙照看云容就一起去吧。”
“就当陪陪云容,亲人聚在一起,我也放心。”
琅玉立刻打断,知道海云志的意思,不是单为了云容妹妹,而是让她和二伯往后都能轻松,不为生活奔波,留在家中好好治病,别的不敢保证,腿疾是可以好起来了,减少劳累,腿疾就不会复发严重。去了晋城,什么都有,吃住无忧,反过来想还是占便宜了。
“玉儿,以你的本事如果去晋城,大有所为,而且你在那里的时常保护着妹妹,我也就放心了。”
“我们将军也在那里,他一定认识医术高明的人,而且还有太医,待二叔过来,第一时间就可以安排救治,就不必辛苦了。”
琅玉期盼着也伤心着,万一千一的可能都在晋城,她没有拒绝的理由。“真的会有机会吗?这么长时间了会不会晚了?”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把腿治好了对二叔对我们不是更好吗?”
“那好,我去和二伯说说,随你回去。”
“好。”
出门一霎,琅玉想到一件事,问:“你们的将军是不是许越将军?”
“是张元安将军,他原本是许越将军的部下,我们一起待了一年左右,许越将军中途被皇帝陛下召回京,所以后面是元安将军带着我们。”
“元安将军他的武功和谋略都不比许越将军差,对我们这些士兵也很友好,大家也都很尊重他。”
“平时也是和众多士兵一样,同吃同住从来没有以此优待过自己,从前要好的弟兄一如既往相处很好。很多时候他都亲自上战场,受了很多伤,大多时候都少用药物,硬扛过去,更多时候都把药材留给了其他士兵。”
“是一个很好的将军。”
“所以他这次回去之后也同样加官进爵,童年的整个军营。”
“那原来的将军呢?他的兵权都给了张元安将军,那么,现在岂不是无兵可带的人!”
“将军他不在意这些,而且他之前是文官,一直是从三品的文官,现在已经是丞相了。”
丞相,原来是真的,许越将军路过他们小村,给了不少粮食供给,大家都记着呢,琅玉无意间听到他回来了,此后就听不到什么消息,好在没有辜负他的善心,做了丞相。
许越被召回去,是朝中的丞相被刺杀,死了。朝中无人可以胜任,朝中大都也都在推拖,不愿接任,也是有人提点之后说可以让许越接任,以他的文采做丞相完全可以胜任,烫手的位置有了人选旁人也不敢多言。
刺客扬言,谁做丞相位置,来一个杀一个,绝不放过,一个威胁吓退了多少人,许越将军上任这才顺利。
刺客对丞相位置之人恨之入骨,无疑是丞相是完全坚定不移不和解,不退让国土的主战当事人,各方利益受损,有了一场刺杀。
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突然就升官拜丞相了。“现在朝堂之上的丞相真的是你们原来的将军?”
是很不可思议,谁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突然就是丞相了,打仗最忌讳中途换指挥,而且是主将,不是简单的换人,是直接回京。
“许越将军原本就是文官,文韬武略样样得心应手,他的父亲原来也是当将军的,最后身上受了伤便退回家中,有了这么一次机会许越便向陛下请示,由他带领士兵上战场,哪怕他不是将军做一名普通的士兵也可以。”
“将军那样的谋略,必然不是普通的士兵,陛下也不会就是埋没他的才能。”
“不错,他的本事陛下和朝中大臣也都是知道的,当下就给他封了将军让他带领整个军队。”
当时封他为将军的时候,大臣们有承认但是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但没有办法了,除了他还有谁能胜任,谁又他那般的勇气。
再怎么多的反对的声音也终归会被掩盖过去,圣心是不能猜测的,只要陛下的声音是偏向于他这边,别人说什么都会被反驳过去,何况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之下,再多反对的声音也都于事无补。
“将军他不为人们所失望,第一次上战场就告捷,打赢了第一场胜仗。士兵深受苦鼓舞,连续几日都打败敌军,原本微弱的局势也都扭转过来。”
可是战场上风云变幻,一次两次的胜利不一定就代表每一次都是胜利。
每次战败都要花费很长时间休整过来。在敌军的极限拉扯中,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这时间一久大家也都担心,形势没有达到恶劣的结果,将士们也都认为获胜有望。
后来换上了新的将军,在许越将军的谋划之下还有现任将军的布局补给中,又打了两年,敌国无力续后勤,这才完整的获取胜利得胜回朝。
一波三折。琅玉光是听着都觉得惊险万分,战场上刀剑无眼,看他身上都是伤就知道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的顺利,都是在万幸就谋取一些生机。
相比较他们现在的生活,已经不算是什么困难了,战士们的鲜血每天都在流每天经历苦难,连明天都不知道,随时随地的可能丧失掉性命,如果运气不好他见到海云志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还可以和他一起去晋城。
“还会不会打仗?”
“不知道,也许吧。”
战争都是突发的,没人会告诉他哪一天会来,随时都要做好迎战的准备。
居安思危,不能因为此时的安定就忘了彼时的痛苦,这次能够自然无恙的回来已是大幸,下一次下下次也就不一定,都应该珍惜当下可以相聚的日子。
就算是这样也安慰着她:“不过应该是很久之后了吧,他们吃了败仗,休养生息都要花上很长的时间,短期内不会席卷而来,大家可以安心过日子。”
一直这样该多好啊,可惜只是美好幻想而已。
眼下是该怎么开口说要去晋城,二伯心里会怎么想。
海云志和琅玉决定,先做一顿好饭,吃完饭才好说事嘛。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就马上付出行动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好吃好喝的都备上,把厨房里能做的都做了一份。
二伯一回来,就闻见饭香,衣服没有换呢就坐在桌子旁,碗筷,酒,都一一倒好了。
“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比昨天的都多,也不怕浪费。”
琅玉笑着,夹菜到他碗中,“二伯,你尝尝,看看好吃吗?”
突然这么的热情他也很有些担忧了,放下碗筷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叫他吃饭,他们自己却没有动筷子,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定有古怪。
“说吧,你们既然大费周章,我也不浪费时间了,是想说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二伯一定尽量帮你们。”
琅玉尴尬的嬉笑两声。“也没什么,先吃饭吧。”
二伯左右看了看,叹道:“心里吊着事可不好,有什么事就直接说,”这么奇怪的场景他预感一定说出来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要么他办不到要么就是特别难为情。
“还是先说的好,万一一顿饭过后,我不确定做到还是做不到,总不能浪费了你们的心意,我吃着也不安心啊。”
琅玉清清嗓子。“我可就…要说啦。”
二伯做直身子,准备细细听她道来。
“我想和哥去晋城……还有二伯一起去,”琅玉小心翼翼说着,又怕拒绝又怕觉得自己太自私。进一步补充说着。“二伯,没多久就到时间了,你去晋城也有你做事的地方,不会每天去山上跑上跑下对你自己腿脚也不好,而且我也想去看一看,行吗?”
二伯喝了两口酒,加的两筷子,一阵沉默谁也没说话。
脸上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们两个倒是觉得会不会又被骂了。
海云志说:“叔,这也是我的想法,是我逼她这么说的,您要是为难,别怪她。”
“其实这样的想法我们都积极镇痛,云容也想见你们,大家一起团团圆圆的也好,趁我还有时间照顾着你们。”最后一句海云志说得极为小声,总把自己想的悲观,可能这就是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活着一日就是万幸。
他还是没说话,又倒了半碗酒一饮而下,至尊面前的饭菜,“先吃饭。”
“哦,好。”琅玉端起碗,一边吃着,一边看着。
二伯把他们两个叫过来。“你们都想好了要去晋城?”
“嗯。”琅玉不敢继续说了,二伯肯定会同意,她更担心二伯会因为自己的病不想去。
不愿意也就罢了,不能再继续说,一直留在这里也没关系,她也可以一直照顾着二伯好像也没什么可惜的。
“如果我反对,你们会一意孤行去吗?”
琅玉摇头,“一切听二伯的。”
怎么都听他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为了孩子他也不能只顾着自己而不考虑他们,晋城危险重重,不好过啊,有人认出他来怎么办。
本来他的腿就已经是拖累了,现在有了好的时间点,有好的去,为什么还要拖累着他们?
不过十年快要过去,他装扮一下,没人会知道的吧。
“孩子,去晋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