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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忙里偷闲,悲里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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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一再于心中祷念,秦恒还是晚饭时来了。

未仪在时只有她一人通报,而其余人都昧了,因此,秦恒正畅通无阻地进来。

林一全然不知,正翻着谢瑾瑜给她的《皇览》。

秦恒见她低头宁静的模样,少了些悲伤之意,便生出观赏之心来,站在拐弯处不前。

直到看见林一翻页时那清晰的小字,他这才喊了一声:“懿德。”

声音随着秦恒的怀抱落在林一身边,林一不挣脱,只是轻轻合上那书。

“听说母亲今日请你去了一趟,不知是说什么?”

林一又想起紫花死前的模样,生生颤了颤,秦恒紧张道:“怎么了?”

“哦,无事,母亲是心疼我在两府间奔走,让我好好歇歇。”

见林一垂下眸去,秦恒还想询问的话停在了嘴边,只是将她环紧了些。

沉了一阵后,秦恒试探道:“我今日不能留此了……”

林一闻言不假思索抬起眸来,而那眸中是欢喜。

秦恒竟晃了神,松了松怀中的人。

林一察觉后抬头看他,无视两人如此亲近的距离,急忙弥补道:“我今日回府见玉……林妾子在府内忙碌丧事,想起自己这几日时常不着府,心里有些愧意。你说你不留在我院中,我以为你是要去看看林妾子,心下便……”

不待林一说完,秦恒低头想亲吻她。两人的呼吸渐进,快要碰到时,秦恒的眸子转寒,生生将头瞥了过去,而林一也微微后撤,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林一心中生出,可当时的她只察觉到了“惊”,未察觉“喜”。

两人自腮边到耳后红了一片,眼神也闪烁不定,周围一片寂静,秦恒回了神才意识自己刚才竟那般冲动,见怀中的人失了色,满脸羞涩的模样,他居然低下头不禁笑出声来。

此刻他的心中无了仇恨,无了母亲的嘱托,也无了对林玉瑱的情。他全身心地沉入这份情中,只觉得原来这感觉是从前同林玉瑱时不曾有过的。

笑声传入林一的耳中,她将头再埋了埋,直到秦恒松开她,“我们……来日方长。”

可忙里偷闲,悲里偷欢总是如此虚假,林一见秦恒走后才松了口气。

秦恒自转过身便想起了压在自己肩上的责任,想起正堂此刻还停放着秦氏族人的尸体,他沉下眸去,又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他知道母亲不找他的意思,但看目前的样子,母亲并没有将秦氏族人的事情同惠易扯上关系,如此他便放心了。

上好的青瓷莲花罐被秦母砸碎,“秦氏族人的尸体都放在大堂了,他怎能再去惠易那里!让孜霖将恒儿盯紧些,再把边地的暗卫调来百人。”

华浮上前安慰秦母道:“夫人,少将军行事向来有定数,断不会被公主迷了去。”

“什么定数?你没发现恒儿变了许多吗?从前他与林玉瑱二人如胶似漆的,为了她的身子甚至不愿意圆房,可谓是事事替林玉瑱着想……如此深的情意居然能被懿德削了去,真是了不得。如今大业未成,秦氏蒙冤,他怎能与仇人之女有情!可谓是引狼入室呐!”

说完更加哀怨,华浮急端了一旁的鸡汤跪在床边,“夫人,您何需为这些小事动气,公主是陶帝的女儿、陶国的公主,纵使此刻少将军对她动了情,也断不会在成事那日容下她。”

“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你让王熙来一趟。”

“是。”

林玉瑱得知秦恒要来心中早已雀跃起来,只是一同跳动的还有她隐隐的担忧。

秦夫人将眼线全部撤走,对自己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林玉瑱不知秦夫人的意图。

秦恒扶起等在屋外的林玉瑱,心里猛生愧意,“夜里有凉风,你要小心身子。”

林玉瑱闻言抬眸看向秦恒的眼,那里还残留着几丝情欲,不过她本未察觉,直到看见秦恒深浅不一的唇色,她大脑似是镇住了,答案已呼之欲出,但她还是忍了下去,“多谢将军。”

两人并肩入了里屋,又休整了一番,上了床。

林玉瑱转过头去偷看秦恒,却见他眉头虽有忧愁但也有喜悦,便试探道:“临衡,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却听秦恒客气道:“无事。”

后有想起一事来温柔道:“等这些事过去了,我有一事想同你说。”

林玉瑱以为秦恒指的是圆房之事,可心下还是有疑的,迟缓着道了声,“好。”

秦恒思虑后接着说:“这些日子使你劳累了,我答应你的定会做到。”

林玉瑱以为秦恒所说的是对自己的情意,然而秦恒心中许诺她的却是情之外的东西。

两人就此缄默而眠。

而慈安堂内,秦母正看着跪在远处的王熙,“恒儿可让你去查了惠易和王淳君的事?”

王熙如实回道:“是。”

秦母接着道:“你跟恒儿也有年头了,能力是上乘的,按理说查起他二人的关系是易如反掌,为何不将那些事都告诉恒儿?”

王熙闻言,连忙磕头,“夫人恕罪,实是这两日的事情繁多,奴子便将此事搁下了。”

“我知道,你且起来罢。等秦氏族人下葬之后你再将此事悉数告知恒儿。”

王熙赶忙应下,“遵夫人之意。”

而此刻,林一满脑子想的都是陶肇的死和自己的关系,她想了无数种可能,怎么也没想清楚,最后在悲伤之中昏昏睡去。

一早,林一便起身去了王府,站在门前,林一明显察觉侍卫少了许多,只有零星的两人。

穿堂时她也瞥了瞥侍女,多是上了年纪的,这是何时的事?为何自己上次并未意识到?

未仪守在梓琳门外,见林一来此,扬起嘴角上前:“公主。”

林一见她满脸疲态,“辛苦你了,你今日就回府罢。”

未仪忙道:“奴不累,奴愿意在此处守着。”

说完就开门请林一进屋,林一闻此低头应了应,因有外人在,她那声谢还是憋了回去。

几人进屋时,见梓琳还在睡着,林一在她旁边坐下,问了问,“大医可说王妃何时能醒?”

红花上前道:“回公主,大医说用针半月即可。”

林一终于卸了口气,“好,那就好!”

“奴婢这去请大医前来用针。”

红花见林一应下便出了门。

待用针完成,林一仍留了两个侍女,“王妃一醒就让门卫来报,夜里辛苦你们轮流守着了。”

红花见状忙跪下道:“奴谢过公主。”

林一情急之下上前搀扶,但两手停在半空,对未仪道:“扶她起来罢。”

又接着言:“王妃是我嫂嫂,这本是应该的。只是这府上是怎么了?”

红花泪水似冲激而下的滚河,“公主,自五大王出事后,府上的下人就另寻了主。”

“可身契不是还在王府吗?”

红花努力用哽咽着的声音说话,“大多是去五大王房内偷的身契。”

“此事有人能管否?管家呢?”

红花绝望下摇了摇头,“管家是第一个跑的,就是他先去偷的身契,如此下去,王府怕是要空了。”

林一闻言压了压声,“无妨,我会让人过来,你安心伺候王妃。这些都由我来。”

说着便带着未仪出了王府,她从腰间拿出上等的白玉来,交由未仪道:“你去买些仆从罢。”

未仪接过后说:“公主,这是皇家的白玉,恐怕民间无人敢收呐。”

林一又拿了过来翻看了背面,思忖片刻道:“找人把它切了?”

未仪急忙跪下,“公主,何人敢毁皇家之物啊!万不敢的!是杀头的罪,若是被人知道了,或是知晓实情的人没有及时上报府衙,那是要被诛族的。”

林一静了静,这才知道为什么李相不要自己的首饰,原来自己才是最穷的,她不禁苦笑了一声。

坐上马车,林一想尽一切方法,最后也只落在谢瑾瑜身上。嫂嫂梓琳是谢氏的人,由谢氏出面派些人过去也是说得过去的。

若是她院里的人够多,或是她管着秦府,此事应是十分简易的,想至此处她自责起来。但想想自己是一个月后就要离开的人,且自己本就是局外人……想至此处她的心躁动起来,她极力为自己找借口想安抚焦躁的内心,但终于还是失败了,因为她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说自己是林一。

最后她干脆思虑一转,自己已麻烦谢瑾瑜多次,此次怎么也得交换些什么才好。

而她唯有惠易公主的身份,其他的……就没了。

宫殿上,刘辛正冰冷道:“圣人,暗卫通报说秦氏已在陆续撤出陶国。”

本还靠着龙椅怡然舒适的陶帝瞬间坐起,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扭作一团,活像病榻上发怒的老虎。

刘辛只得跪地,埋下头去,天子威严他见惯了,并不害怕,只是害怕其后的权势罢了。

陶帝双手攒拳,极力遏制怒火,“谢瑾瑜呢?”

“回圣人,消息说他已在西山。可要……”

人既去了西山,那便是铁了心不站在陶国一边。他只得说服自己,妥协道:“莫要轻举妄动,西山是谢氏的地盘,你联系西山的暗卫,先探探里面的情况。”

后想起谢氏学堂,“谢氏的几个学堂可跟着去了?”

刘辛这才真正恐惧起来,吞了吞积蓄了许久的唾液,头皮也浸了一层薄汗,“去……去了。”

远处一只白玉杯朝他扔来,碎在刘辛的膝盖前,“谢氏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丝毫不把孤放在眼里。既如此何不让这北地姓了谢!”

刘辛知道陶帝这是真怒了,忙道:“圣人息怒,据行国的探子说谢氏的学堂也从行国退了出来。”

“两边押注,谢氏为免太狂妄了些!孤已经忍了谢氏许久。”

见陶帝要对谢氏发难,刘辛心里立刻激动起来,这可是他和刘氏期盼了多年的事情,“刘氏誓死忠于圣人,忠于陶氏。臣愿为圣人赴汤蹈火,以固陶氏江山!”

刘辛的话语反倒让陶帝清醒下来,“孤知晓你刘氏的忠诚,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十年之期就快到了,先等孤将行国灭了再说。”

说罢便扶额,“你兄长去接管秦氏军队如何了?”

“回圣人,一切顺利。只是离秦氏本支相隔几十里,无法引起争斗。”

陶帝闻言,十分平淡道:“孤已暗中联系了鲜卑,你让你兄长提前做好准备,快些往秦氏本支的方向撤退,到时不怕两军不能碰面。”

刘辛微微一惊,陶国受鲜卑侵扰多年,如今陶帝竟能同鲜卑结盟,不觉间他心中有些蒙羞。好在未表现出来,仍是埋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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