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林听地懂,“s”音刚出,导演就没什么好脸色的说了一句赶快。
是自己的错,不能生气,蒲若林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脱下,露出里面白净的卫衣,看向伞烨,他点了一下头问好。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以握手打招呼的地步,伞烨也跟着他点了一下头,转身找助理拿自己的衣服。
拿的时候就感觉衣服的料子很少,真的穿到身上,这些料子不是一般的少,蒲若林除了胸部被紧身遮挡,剩下的几乎都是露着的。
后背是一个镂空的设计,中间脊骨的位置全都空出来,走动的时候两条带子就像飘带一样随着空气对流飘动。
他的衣服跟伞烨的衣服款式大差不差,换好衣服化好妆之后全都是披着外套出来的,导演看到两个人都裹得这么严实,到了摄影棚示意两个人将外面的外套脱下来。
林特助从一边拿过来了一条毯子,用手轻抬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站在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笔直站着,眼神也停在拍摄场地里的蒲若林身上。
她的眼神在导演脸上晃荡了一下,导演看到两个人的样子眼睛何止是亮能秒描绘的,林特助留了一个心眼,心里不断地希望蒲若林不要出事。
导演拿着剧本上前,在剧本所遮挡的地方,蒲若林只觉得有东西低了一下他的腰腹,他转了一下腰,然后向后一步看着导演,告诉他自己已经把剧本看过了。
借着他们两个都是新人不怎么会演戏的缘由,导演又一次凑了上来,旁边林特助的眼神过于犀利,导演只能转话题说相信最近他在拍摄电影,暂且相信一下他的演技。
而一边的伞烨并没有这种好运了,伞烨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花瓶演技,因为五官比较冷冽,所以有什么情绪起伏基本上都看不出来。
蒲若林能感受到,他感受到周围的气温似乎低了一度,导演的手在伞烨的腰腹处游离,最后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被打断了。
“可以开始了吗?我比较赶时间。”
导演略微有些不满,但是蒲若林的背景实在是过硬,现在他只能看着蒲若林半露的衣服下浮现的腹肌和线条。
如果一次尝试换来自己不知道怎么样的死法,导演还是更愿意将目光放在自己可以欺负的人员上面。
这个广告不是很麻烦,两个人要参与的顶多就是从高台上跃下,然后抓住另一边的绳索荡到平台上。
一般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保障威压的安全,林特助特意将相应的专业人员接到片场,然后将现场的威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安全且可靠的情况下,才松开手让蒲若林和伞烨带上威压准备拍摄。
两个人一前一后,蒲若林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拍摄当中,两个人现在要表演的就是内容就是相互推搡,然后前面的伞烨嬉笑着跳下,然后拉上绳索,拿到空中的饮料,最后两个人定格在屏幕上,摆出poss。
看两个人都确定做好了准备,导演没有像李叹那样带上耳机,直接在监视器后面喊了一声开始。
打板的人也将手里的木板放下,蒲若林笑了一下,然后跟伞烨玩起了你推我我推你的游戏,在两个人玩的正开心时,伞烨坏笑了一下,然后纵身跳下。
跳下的同时上方的威压发出了声音。
咔嘣一声。
伞烨本来还笑着,在听到声音后两个人大脑都空了一下,在脑子还没反应的同时身体已经有了行动。
蒲若林直接跳下。
虽然在高台之下有一些安全防备,可是这么高的高度摔下来少说会受伤。
蒲若林的威压没有问题,在收紧之前,蒲若林在半空直接拉住了伞烨,一手放在他的腰间,然后出于后怕原因,他的另一只手抓着威压。
林特助第一时间赶过来,在空中接伞烨的时候,蒲若林的胳膊被抻了一下,担心是因为太重导致胳膊受伤,上前他都不敢碰触蒲若林的胳膊。
两个人的脚碰触到垫子,此时的威压上受了一下,看到两个人安安全全落在垫子上,威压老师将蒲若林的威压放了下来。
下来的一瞬间他松开了伞烨,然后扶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少爷。”
“你没事吧?”
伞烨的眼中不在是看不懂的情绪,满脸都写着关心两个字,蒲若林看了一眼,摇了一下头,在林特助赶来的时候,他小声地说可能是抻到了需要松一下。
得到号令林特助将吊在蒲若林身上的威压拆了下来,然后熟练地将手放在他的肩头处,咔哒了几声。
蒲若林皱了皱眉,对上林特助认真的眼神,蒲若林又忍了一下,最后确定手臂没事了这才朝着导演摆了摆手。
导演生怕蒲家少爷在自己的项目里出现什么闪失,跑过来反复确认了没事,然后让威压老师重新给伞烨换了威压,同时为了保证威压的安全特意试跳了一下。
伞烨的眼神还在蒲若林的胳膊上,蒲若林朝着他摇了摇头,对方微微张嘴,最后只问出了为什么救他的问题。
明知道下面有气垫,还要不顾自己是否安全就来救他,怎么看怎么傻的行为,蒲若林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一跃而下了。
孙奶奶的悲剧,他不想再看到了,刚才好在他接到了伞烨,可若是现在的自己站在孙奶奶的身边,在她跳下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接住。
有他在,没人敢对气垫动手。
孙奶奶也不会因为无效气垫而丧命。
.
广告拍摄最终因为两个人配合很好,最后一遍过结束了,四天的假期,忙碌地过完,蒲若林在飞机上都觉得自己的眼皮在跳。
林特助将毛毯搭在他的身上,特定定制的座位可以把座位放下,希望蒲若林好好睡一觉,最后在飞机落地后,蒲若林又在车里睡了一觉,最后在颠簸中清醒。
站到余婶家门口的时候,余婶一下子就看出现在蒲若林的状态不佳,询问他今晚要不在一楼睡,最后蒲若林还是摇了摇头。
太麻烦余婶了蒲若林也不好意思。
浅浅地吃了几口余婶自己家做的腊肠后,他的气色好了一点,然后帮余婶将晚饭端到桌子上,等待着屈落回来。
这几天都是屈落自己的单人戏,不需要他,可蒲若林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现场观摩的机会,他仔细想了一下,跟余婶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去了片场。
晚间的风带着凉意吹动着蒲若林的薄卫衣,他感觉不到凉意,只是觉得麦田相当会缓解人心。
在片场,屈落现在正在过一出偷窥的戏。
这次选了村里废旧的砖瓦房,反派拎着刀子在房子里游荡,在二层楼的时候像是抓到乱窜的老鼠一样,然后在威压的帮助下他弯下腰。
“抓到你啦。”
可是在手电筒光束所照射的地方下,什么都没有,甚至只有两只老鼠在逃窜。
逃窜的老鼠被工作人员抓走。
屈落所饰演的魏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看到他充血的眼睛以及乱遭的面部。
像是流浪了好久的流浪汉,发现了追杀自己的人从逃窜的老鼠变成了嗜血的秃鹰,而对方像是变成了与自己抢夺食物的鼠狼。
快、准、狠。
这是屈落最擅长表演的角色。
每次都特别利索,是刻在骨子里的气势,任何人模仿不来也学不走的气势。
李叹喊了一声卡,正打算表扬屈落,就看到了出现在片场旁边的蒲若林,于是他放弃去找屈落,直接走向了蒲若林。
“小若回来了。”
“嗯。”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
“对。”
“好,那我们……”
李叹正打算继续说,屈落一声穿插在两个人之间:“老师。”,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要夸人的李叹又转了身对着屈落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晚了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在麦田的另一边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正在放炮。
明明不是什么喜庆的日子,小孩子将家里过年剩下的鞭炮翻了出来,跟着自己的好朋友出来放掉,鞭炮声响,小孩闹,嬉声嚷,撒丫跑,废堂蔷薇爬满墙,株株油麦已长高。
明明是李叹在说话,可屈落的视线只停留在蒲若林的身上,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多了很多不知道又不想追究的原因。
只有一声“你好”。
就在两个人还在看向彼此的时候,蒲若林眼皮眨了一下,然后突发无意识地合上眼睛,失去神经支配的躯体,也没有了重心,直接朝着旁边的方向倒下去。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蒲若林看到屈落将李叹拉到一遍,然后他的头朝下,到在了屈落的臂弯当中。
耳朵突然耳鸣,嗡嗡的声音霸占了他最后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