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舞会即将举行——我相信大多数人已经知道了，因为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环节。”当天傍晚，麦格教授站在清空的变形术教室里环视着下面的学生，“这个学期开始之前，学校的猫头鹰给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寄了信，要求你们带上礼服。”
台下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帕瓦蒂和拉文德扭头看向哈利，然后转回脑袋互相推搡着小声尖叫。而没满四年级的学生顿时发出抗议，金妮激动地跟科林说怪不得妈妈没有给她准备礼服。
“这不公平！”有人大声喊，“三强争霸赛限制年龄，舞会也要限制吗！”
“增龄剂五西可一瓶，”乔治立刻开口，“我们的勇士才十四岁，舞者当然也可以刚满十一岁！”
“韦斯莱！”麦格教授厉声道，“我不希望圣诞节当天还有格兰芬多的学生被关禁闭，那会让霍格沃茨的脸丢光的！”
“不，教授，这只会使远在北欧和法国的两所学校的学生们嫉妒到哭泣的。”弗雷德说。
台下的笑声更大了。麦格教授在这种氛围下平静道：“我想不需要，韦斯莱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邀请三年级的学生当你的舞伴，这样她们就可以去了。”
“好吧，”弗雷德耸了耸肩，“看来这个好人注定得让别人当了。”
凯蒂和艾丽娅笑了起来，拼命用手肘杵着安吉利娜。
“当然，低年级的男生也可以试着去邀请高年级的女生，”麦格教授把圣诞节留校的单子传了下去，“大家签一下这个，然后继续听我说。”
“还可以回家吗？”哈利坐在第一个，拿到那张单子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你不行，波特先生。”麦格教授说，“按照惯例，舞会需要勇士跳开场舞。”
“你在开玩笑！”哈利震惊道。
“如果你稍微读两页书，就会知道我没有。”教室里响起笑声，麦格教授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舞会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开始，届时大家需要穿上礼服前往礼堂……”
哈利脸上震惊的神色还没消散，下一秒就紧紧握住了阿尔特米亚的手臂：“你必须跟我去！”
阿尔特米亚往后仰了仰：“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需要小天狼星教他邀请舞伴的？”
“这不一样！”哈利压低声音，“你听到麦格教授说的了，我得跳开场舞！”
“恭喜你，要出风头了。”阿尔特米亚笑起来。
“混在人群里跳跳当然没问题，但是所有人都看着——阿尔，你知道我只跟你练过。”
“我给你免掉两周的魁地奇训练，”阿尔特米亚大方道，“你可以教你的舞伴。”
哈利看着她没说话。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邀请阿尔，”罗恩幸灾乐祸道，“无论是谁邀请到你们两个都是值得骄傲的事，除非这个谁是你们彼此——那会让所有人觉得没人愿意跟你们去舞会的。”
“我不这么觉得。”哈利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忽然问，“你一定要跟乔治去吗？”
“这是舞会，哈利，”阿尔特米亚试图讲道理，“乔治是我男朋友——”
“是啊，他是。”哈利说，“那又怎样？”
“……波特小姐！或许你能听见我说话？”阿尔特米亚匆匆抬起头，就看到麦格教授敲了敲讲台，“请到前面来。”
“抱歉，教授，”阿尔特米亚站起来，“其实刚才哈利也没听讲。”
“我知道，”麦格教授有些无奈，“但这不是惩罚。上来吧。”
阿尔特米亚不明所以地走了上去，就看到麦格教授又点了点罗恩：“韦斯莱先生，也请你上来一下。”
罗恩咧着的嘴瞬间收了回去：“我？”
“是的，罗恩·韦斯莱。”麦格教授清晰道，“请站到波特小姐旁边来。”
罗恩站到了阿尔特米亚旁边，两人同样迷茫地面面相觑。
“舞会是让我们放松心情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降低对霍格沃茨学生行为举止的期望标准。”麦格教授从讲台后走出来，“如果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以任何形式令学校和学院蒙羞，我都会极为生气。”
“现在，以防你们中的有些人不会跳舞，到时候闹出左脚绊右脚的笑话。”她说，“就以韦斯莱先生和波特小姐为例，让他们做个示范。”
两人脸上的迷茫瞬间转为了惊恐。阿尔特米亚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赫敏，而罗恩几乎已经能感受到乔治剥皮抽筋的视线了——当然还有其他人，有一道似乎是西莫的。
“我以为你们已经和好了，”麦格教授看着这两个原地傻掉的学生，“波特小姐，把你的手搭在韦斯莱先生的肩上。韦斯莱先生，揽住波特小姐的腰。”
“揽住——哪？”罗恩发出一声气绝的尖啸。
“腰。”麦格教授平静道。
“我不会跳舞！”阿尔特米亚立刻道。
“你的教父告诉我说你是最好的舞者。”麦格教授说，“好了，不用害羞，这只是一个示范。”
没有人在害羞！两人在心里呐喊着，然后一万个不情愿地揽在了一起。
“……位置反了。”看着搭肩的罗恩和揽腰的阿尔特米亚，麦格教授委婉提醒道。
“不，教授，我们正适合这样跳。”罗恩严肃道。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笑成一团。麦格教授盯着他们看了两秒，最终无奈地去播放了音乐。
两个人跳了三分钟，最后以阿尔特米亚揽着罗恩下腰结束。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已经笑疯了，至少有五个人都掏出了相机——尤其是在罗恩被阿尔特米亚举起来的时候，闪光灯简直连成了一片。
阿尔特米亚坐回去的时候赫敏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趴在金妮的肩膀上说不出话。金妮的肩膀也在不停地耸动，右手紧紧地抓住膝盖。哈利的脸被双面镜挡着，阿尔特米亚一偏头就对上了小天狼星的视线。
“干得好，阿尔，”小天狼星的笑声混在嘈杂的人声里一点都不突兀，“我得说，你的男步也跳得很好。”
“阿尔，你带我去舞会怎么样？”金妮笑完了就转过头，抓住阿尔特米亚的手，眼睛亮得能发光，“你看，无论是跟哈利还是跟乔治一起总会有一个人不高兴，那不如跟我一起去！”
“好主意，这样我俩就都不高兴了。”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们的身后，竖起手掌敲了敲金妮的头，“别逼我给你喂金丝雀饼干。”
“别碰我的头发！”金妮拍开他的手愤怒道。
“希望我来得不算晚，”乔治在她后面坐了下来，“你没答应哈利吧？”
阿尔特米亚犹豫地看了哈利一眼。
“除非你告诉我你的舞伴是小天狼星。”哈利微笑道，“那样我可以去找别人跳。”
“就一个开场舞而已，别搞那么复杂。”乔治按住他们两个的脑袋，“但是哈利，你最好想想如果不跳开场舞的话你会邀请谁，否则开场舞后你就只能单着了。”
阿尔特米亚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后瞪大了眼：“你开玩笑吗？两个舞伴？”
“我也不想，但你们已经快要吵起来了，”乔治耸耸肩，“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我觉得不行，”阿尔特米亚坐直了一点，看着乔治认真道，“如果我既当你的舞伴，又要跟哈利去跳开场舞，那么这就对你或者哈利的舞伴一点都不公平。”
“金妮可以。”罗恩插了句嘴。
“金妮也不行。”阿尔特米亚瞪了他一眼，“如果哈利邀请了她当舞伴，那么他们就必须一起跳开场舞。”
“我不介意单着，”哈利撑着椅子，“我本来也不喜欢跳舞，熬过开场就行。”
“我劝你最好还是介意一下，”赫敏说，“孤零零的勇士会让霍格沃茨丢脸的。”
“我想乔治也是这个意思。”弗雷德说。
“放心吧，他不会，”罗恩笑嘻嘻地搭上了哈利的肩，“我们说好要一起去偷别人的舞伴的。”
阿尔特米亚的余光里，赫敏唇角的笑意凝固了。
“你们想都不要想。” 她一字一顿道。
“好吧，那么问题就回到最开始了。”乔治把手肘支在膝盖上，微笑着看着她，“我和哈利，你跟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