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中沉沦着一片雾气,不时看向对案坐着的池鸢。
“净梵,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和谢七郎去到镜湖游学的事情吗?”
见花漾不说话,凤音尘继续自言自语道:“你应该是不记得的,那时你时常卧病在床,但其实,我和谢七郎经常翻到你那园子,瞧你在干什么。”
“还有秋家两位公子,他们也时常去看你,你喜读书,对容公子很是尊崇,像我和谢七郎这样坐不住的人,怕是同你玩不来的,对吧?”
凤音尘打了酒嗝,话音越来越低,“所以,我和谢七郎就没敢进去打扰你,再之后,游学结束,也甚少见面了。”
这时,花漾突然站了起来,一把甩开凤音尘拽他的手,低垂眸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冷酷。
“嗯?净梵,你要干嘛?”凤音尘半醉半醒,迷蒙着眼瞧他。
池鸢只是浅醉,伏在案上听他们说话,见花漾突然起身,也将目光转向他。
花漾直接走向书案,在两道诧异视线下,端端坐下,而后不声不响地看起了书。
此举让凤音尘好奇又纳闷,走过去一看,人是好好坐着的,书也是好好打开的,但花漾的眼睛却是闭上的,即便闭着眼睛,他手中却保持着翻书的动作,就好像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一样。
“喂,净梵,你在干什么?”
花漾霎时睁眼,目光直勾勾地对上凤音尘,但只注视了一刻,随后他的目光就越过凤音尘,看向长案边的池鸢。
此刻的花漾,一向清湛的琥珀眼眸被一层雾气蒙着,幽深不见底,而他看池鸢的眼神,既期盼又痛楚,既落寞又小心翼翼。
室内真正清醒的人只有池鸢,但池鸢却看不懂他此刻的眼神。
突然,花漾又站起身,越过凤音尘,直挺挺地往池鸢这边走。
池鸢不明所以,看着花漾走近,在她身边坐下,看他缓缓伸手探向自己的脸,而就在手碰上的那一刻,他迷离的眼眸好似有了焦距,似乎在挣扎与沉沦之间摇摆不定。
“你…”
池鸢刚开口,却被门外小厮的惊喊声打断。
“公子,公子!不好了,小姐跑了,小姐逃婚了!”
霎时,一抹光划破迷雾,将眼中琥珀色点亮,花漾被惊醒,看到近在咫尺的池鸢,有些怔然,但随即,他就凝重地皱起眉,喝令外面小厮进来说话。
“说清楚,怎么回事?”
小厮跪到花漾身前,气喘得半天才开口:“刚得来的消息,小姐在花园赏花,看到池子里的莲花开得好,差人给她摘,等丫鬟回来是,她同身边的嬷嬷都消失了。”
“府内护卫呢?”
“就在事发之前,府外有刺客来袭,值守的护卫就前去支援,即便如此,府内暗哨还在,但就是不知小姐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