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台是昨天中午播出的,李斯人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没时间关注这些。
前往庄园途中,李斯人在车上看完了视频。
视频中余慕思她们组失误,余慕思“理直气壮”地要求再来一次,bgm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镜头转向李斯人,她眉头紧皱,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俨然一副看不下去的生气模样。
李斯人:“……”还能这么剪?她当时明明是在担心余慕思。
“感觉把我和她剪的像仇人似的。”
“说的没错,不止节目组,观众也是这样认为的。”陈羌示意她看下面的评论。
关于她和余慕思之间的恩怨,网友们扒出了一条逻辑闭环的故事线。
四年前,李斯人在南城拍摄期间,余慕思就和她结怨,和剧组发生了冲突,拒绝了剧组的合理请求。
合理请求?当时柯全带了一群人堵在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的家门口,这能叫合理?
李斯人接着往下看,网友又扒出余慕思的老板宁屿是狗仔出身,被李斯人曾告上法庭。
不可不谓之积怨已深。
李斯人:还好吧,她和宁屿还一起喝咖啡了呢。
网友继续分析,宁屿和余慕思因为痛恨李斯人,一拍即合,选择和李斯人上同一档节目,为的就是恶心李斯人。
虽然余慕思很快被扒出中学生霸凌同学的黑料,但宁屿背后的靠山是节目承办方柯氏集团,宁屿靠关系让余慕思重回节目。
观众义愤填膺:皇族,还是人品有问题的皇族!
李斯人彻底沉默。
陈羌火上浇油,“已经有很多分析你俩的视频了,播放量还都挺高的。导师和练习生之间有恩怨,确实很有话题度,皇族练习生大战影后?”
李斯人将手机摔在她身上,“你还笑,全都怪你,什么祸引江东的馊主意,现在怎么办,本来她黑料就多,现在都快成全网黑了。”
李斯人经常在陈羌面前不讲理,对陈总没有丝毫杀伤力,陈总冷下脸来,一招制敌,“她又不是我的艺人,黑不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何晏说的真不错,伪善啊李影后,好像当初的公关方案你完全不知情似的。”
“……”李斯人态度立马软了下来,“陈总,我们就帮帮她吧,反正现在已经解决乍惊欢上映的问题了,她一个小姑娘真的很不容易的。”
陈羌道:“你不是早就有计划了吗?现在应该把热搜词条都定好了吧。”
绝妙计划被猜透的李斯人仿佛失去所有力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就你那点公关技巧,不都是我教你你的?”陈羌闭目养神,“不过你真想让她成功出道,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和小十二岁的偶像谈恋爱,除非你和她的事业都不想要了。”
李斯人愣了一下,下意识道:“限定团只有两年的活动时间。”
“两年……”陈羌嗤笑一声,“你能两年不谈恋爱?李斯人,别给自己代入什么深情人设,你扪心自问,你的感情值钱吗?”
“……”侮辱,完全是对她人格的侮辱,但李斯人没有理由反驳,她闷闷道:“放心,我不会和圈内人谈的。”
到了庄园,陈羌径直去找了制片人。
谈话时间没有多久,陈羌不过含蓄地点出自家艺人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制片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再三保证不会消耗李影后的热度。
陈羌出来后,李斯人立刻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奉承道:“陈总,您办事效率太高了,有您这样的老板实在是太好了。”
两人往外走到庭院里,李斯人还在用怪声撒娇,陈羌忍不住用另外一只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只是让他们不要恶意剪辑罢了,帮别家艺人洗白这种事,我没那么善良。我是不会帮你的。”
“嗯?所以你同意我要和余慕思炒CP的计划了?”
陈羌再三重复,“李斯人,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做任何事。”李斯人还将头往自己身上凑,被她一掌拍在额头上,“李斯人,我不是你妈。”
李斯人老虎头上拔毛,陈羌不乐意听她就越要说,“谢谢妈妈。”
陈羌努力忍住扇她的冲动。
突然,陈羌一下将李斯人推开,将目光投向楼上的宿舍区。
李斯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庄园内成员的宿舍位置都十分讲究,每个宿舍都带有一个阳台,按理来说这个点不应该有练习生在那里。
但她们的正上方,一个女孩用手肘托着脸颊,撑在围栏上,安静地看着她们。
李斯人有点夜盲,但不妨碍她很快认出这个人是谁,那一头标志性的棕色羊毛卷,全部散下来时就像海藻一般垂在腰后。
李斯人张了张嘴,阳台上的少女毫不留情地转身进了房间。
李斯人:……
她果然没猜错,她确信余慕思就是在生她的气!
几天后,节目组策划了户外日,带练习生们去公园路演,和路人互动完成任务。
曲燮有点晕车,拉着余慕思坐了双人座的前排,曲燮靠窗,余慕思靠着过道。
F班成员已经到齐了,司机却迟迟没有发车,余慕思闭目养神,蓦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她睁开眼,看见李斯人从出现在大巴车上。
李斯人穿了件白色螺纹背心,外面套了件黑色防晒衣,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身是米白色的运动裤,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
“李老师好美!”
“天呐我又心动了。”
练习生们嘴甜得很,将李斯人夸的天花乱坠,李斯人嘴角一点都压不住,“好了好了可以了。”
李斯人坐在前排的单人座,只和余慕思隔了条过道,她一直在用余光观察余慕思,小姑娘只在她上车时看了她一眼,之后就一直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往公园的路途遥远,在车上李斯人按照台本组织女孩们玩游戏,曲燮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参与,余慕思也情绪不高,玩了两轮就输了,担任起了照看曲燮的职责。
晕车的劲上来,曲燮从胃到头都犯疼,紧紧蹙着眉头。
余慕思小声问:“要不要睡会?”
“难受得睡不着。”虽然这样说着,曲燮还是将头靠在余慕思的肩上,手挽过余慕思的臂弯,握住她的手,缓解痛苦。
几个游戏结束后,车上安静下来,摇晃中曲燮的呼吸沉稳下来。
在照顾人这方面余慕思还算得上细心,时间接近晌午,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担心曲燮睡不安稳,她小心翼翼地拉上了车窗帘。
车程过半,余慕思觉得口渴,用空出的右手摸了下水瓶,但一只手臂被曲燮揽着,她决定还是忍一忍。
这时右边突然伸出一只手,递给了她打开瓶盖的饮用水。
余慕思愣了一下,自从上车后,她始终克制自己看向李斯人那边。
因为她在生李斯人的气。
她以为她为李斯人做了挡箭牌,她们该是盟友,可是李斯人的眼里依然没有她。
她只是一块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垫脚石,即便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余慕思还是十分难过。
更悲伤的是,她的生气也许对李斯人没有任何意义。
而此时,余慕思硬下心来决定今天绝对不要理的人,看出她的需求,贴心地帮助她。
李斯人见她不接,用口型说:“我没喝过”,而后露出和煦的笑容。
余慕思一时心情复杂,李斯人总是如此敏锐又善解人意,对每个人都很好。
她们在练习室常常不小心错过饭点,练习十几个小时,完全靠运动饮料和蛋白棒撑着,李斯人就会送来几十份精心搭配营养均衡的减脂餐。
并且比她们自己还关心她们的身体健康,如果有人身体有一丁点不舒服,就会立刻被李斯人要求去休息。
其余方面的帮助更是数不胜数,李斯人虽然无法提供唱跳方面的专业意见,但如果练习生们有问题,她就会自掏腰包,请教更专业的老师。
余慕思接过水瓶,冰凉的水滑过食道,抚平了这几天她心里的埋怨和酸楚。
喜欢一个人,要求对方也喜欢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无理的要求。
余慕思将水瓶还给李斯人,浅浅笑道:“谢谢。”
李斯人眼眸亮了几分,她不知道余慕思这些想法,余慕思软化的态度让她心情不错。
到了目的地,余慕思叫醒曲燮,曲燮从余慕思肩上起来,揉了揉眼睛,“我真的睡着了?谢谢你慕思。”
余慕思活动着麻木的胳膊,“你是得好好跟它说谢谢。”
下了车,其她班的导师和学员也到了,兰卓立公布了户外日的任务。
李斯人给F班分好了组,按照在车上的游戏结果,赢的练习生们一组,完成简单的任务,李斯人加入输掉的一组,完成苦难版的任务,完成任务的组则有路演的机会。
游戏中获胜的成员哀怨地看着另一组,她们真的硬了吗?
赢了游戏,输了全世界。
兰卓立疑惑地翻着台本,分组规则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正要提醒,便被李斯人用手肘在肋骨上戳了一下。
“……”她记得某人之前说过不搞这一套的,这都第几次了?
总之如李斯人所愿,她顺利和余慕思分到一组。
困难版不愧是困难版,第一个游戏要让两人合力用身体部位夹着气球通过层层关卡。
曲燮望着怎么还有高空走独木桥的关卡,一时犯难,小声道:“怎么办慕思,我头还晕着呢。”
这话不知道怎么被隔了两米远的李斯人听了去,李斯人举着话筒道:“啊,小曲你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