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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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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的慢的人,被白眼珠贝咬住脚踝顺着往上爬,惊恐与巨痛之下,连哀嚎都喊不出来,只是呆愣在原地发抖。江豇好咬牙脱掉衣物,拧紧成一股,将那白贝囫囵往下刮:“别傻了,拽住绳子往下跳!”

那人这才回神:“谢...谢谢!”

出现了更美味的食物,白眼珠贝暂且放过其他人,集中朝江豇好这边涌来。一个叠着一个,竟然攀出了一个与他等高的人形来。被密密麻麻的眼珠盯着一眨不眨,任谁都会觉得十分恶心。

江豇好发现自己往那边转,这白眼珠贝就跟着一齐往哪边转。晃了一圈,确认给所有人都争取到时间后,他悄悄在身后掐诀。

邙山神君的拿手好戏,曾经令邪魔闻风丧胆,即使现在只能够使出一招微缩版本,也足够了。

“丑东西,小爷可不在这里陪你玩过家家。”

只见他十指交叉两掌快速相合,排挤出一股气压,随后两掌拉圆,仿佛在凝聚着天地间的灵气。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旋。

江豇好挑眉一笑,手举至脸前轻吹一气。一道金光从他的掌心射出,犹如一道金色的长虹,想要直冲云霄。

“吃我一记劈陨震翻天。”他轻喝一声,声音虽轻,却足以使得听到的所有人和生物都心神俱颤,这就是真音。

那道金光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钟形,外壳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浮散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随着江豇好的灵力催动,金钟摆荡,纹波在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白眼珠贝袭击而去。这些怪物感受到危险想要分开躲避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洞窟都为之震动,落石碎土落个不停,像是马上就要倒塌。白眼珠贝摆出的那个人形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融化倒塌,余波继续向前推进,将后面的牢房尽数摧毁,却精准避开了里面的人。

碎土被推到入口的洞窟之中掩实,这么大动静,下一批会来什么可就说不准了。那堆小贝外壳进裂,露出里面鲜红的蚌肉来,不知是其本身的颜色,还是刚刚吞进去的人肉。粘液从外壳的眼睛上流出,好似血泪。江豇好嫌弃的看着这堆仍在蠕动的烂肉,转身单手拽着藤条跳了下去,他还是想不明白妖魔怎么就不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总是搞得这么恶心。

与此同时,在洞窟的最深处,比黑夜更漆黑的地方,一只硕大血红的眼睛睁开,痛苦的泪水不断涌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凄厉的哀嚎,穿透了层层岩石与泥土,回荡在每道洞窟中,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这哀嚎之后,那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开始呼唤:“我的孩子们,去替你们的兄弟姐妹报仇。”

这声呼唤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无论是在城中捕猎的“孩子”,还是在洞窟中忙着做事的“孩子”,在听到后,都不约而同朝声音的发出地赶来。怪物巨大的身躯在洞穴的阴影中若隐若现,它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

“我的孩子,你为何离我而去?”怪物的哀嚎中充满不解和愤怒,它不明白为何命运要如此对待它。它的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恐惧。

因为洞窟被堵住,这句询问并没有传到牢房中来,可是,这里的生物能越过声音,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为其分忧。

洞窟深处传来密集的震颤声,第二批追杀而来的已经有婴儿头颅大小,却生着钢针般的獠牙。江豇好的神力已经不足以一波清除,只能一手握藤,一手在虚空中画出三张明火符,跃动的火光中映出上方数以万计的白眼珠贝,被明火灼伤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暂时不敢追下来。

下坠的瞬间,潮湿的藤蔓在掌心擦出血痕,江豇好就意识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凡人的身躯不一定能承受的住藤条下坠带来的冲击力。原本他们计划像上山采药的人那样,脚蹬在崖壁上,再用手一点点将藤条往下放,这样耗时虽久,但相对而言比较稳妥,谁出了什么差错,旁人还有机会能帮一把。面对突然出现的白眼珠贝,只能先往下跳,避开第一波危险。而现在,他听见头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那些虚弱的囚徒撞在凸起的岩锥上绽开血花,像断线纸鸢般栽落深渊。

"抓紧!"江豇好提醒王屠夫后,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幻化出轻鸣剑,一边绕藤周旋抵御追击而来的白眼珠贝,一边似游龙疾速俯冲,托起那些坠落之人。他的衣摆突然被人拽住,是吊在下方浑身是血的男子。

"救...救我弟弟..."那人已然七窍渗血,却仍死死托着背上昏迷的孩子。

江豇好并指划开腕脉,血珠凝成锁链缠住二人。岩壁突然炸开,三只更大的白眼珠贝王破石而出,藤蔓应声断裂。他眼睁睁看着血色锁链寸寸崩解,那对兄弟相拥着坠落,远处传来地脉轰鸣,整片山崖开始崩塌。

轻鸣剑迸发刺目青光,江豇好手指上残余的血涂抹到剑刃上,剑脊上的龙纹突然活过来,化作青色蛟龙缠绕藤蔓,鳞片与岩壁摩擦迸溅出火星,硬生生拖缓下坠之势。

"开!"江豇好最专擅爆破符,然而没有媒介,情急之下只能截断发丝,炸成齑粉。地下暗河轰鸣破岩而出,湍急水流裹着众人冲进溶洞。他抓住王屠夫的后襟甩向浮在水面的藤曼,反手掷出轻鸣剑贯穿那对兄弟的衣带,剑锋钉入河心巨石溅起丈高水花,幸存的几人接连砸进河中。

轻鸣剑的残光在岩壁上投出扭曲的波纹,地下河在溶洞间撕扯出蜿蜒的伤口。两侧钟乳石如同倒悬的剑林,尖端不断滴落猩红液体——那是被白眼珠贝毒液腐蚀的岩髓,在暗河中蒸腾起带着铁锈味的冷雾。水面漂浮着符箓残片,偶尔掠过巴掌大的盲鱼,鳞片泛着尸骨般的惨白。

王屠夫缓过劲儿来,连连道谢:“小兄弟,刚才多亏了你,不然俺们掉下来早摔成肉泥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番让其他人都吓成了木鸡,可看着江豇好展露出的各种神通,反而增加了大家成功出逃的信心。

江豇好并没有回话,他站在水边,衣摆拂过水下凸起的石雕,那是个半融化的神像面庞,他盯着神像眼窝里嵌着珍珠,觉得十分眼熟。山崖顶上残余的火光与磷火苔藓交织,将水面染成青红斑驳的样子。暗流在转角处形成涡旋,卷着白眼珠贝的残壳撞上岩壁,石缝里突然伸出枯藤般的须子,又迅速缩回黑暗深处。

还没来得及细想,轻鸣剑插在浅滩上嗡嗡震颤,江豇好抹开糊住右眼的血痂,突然发现剑身映出的波纹流向异常。顺流而下的盲鱼群在此处打着旋,竟有半数折返游向溶洞西北角——那里有簇磷火苔藓比别处明亮三分,细看竟是透过水面的残缺月光。

他踉跄着扑进刺骨河水中,轻鸣剑挑开层层漂浮物,剑尖触到岩壁时传来空洞回响。江豇好抓起块河蚌碎壳划破掌心,血珠滴入漩涡的刹那,十五步外的水面突然浮起半张焦黑爆破符残影。

其他人不明所以,正准备上前询问,却被王屠夫呵住:“不要妨碍小神仙,他可能是找着出路了!”

"活水通明,巽风为引!"染血的蚌壳拍在岩缝处,裂缝中竟涌出带着檀香气的暖风。江豇好回头望向漂满碎壳的河面,珠光与水光涟漪正勾勒出通往地面的水纹卦象。

“大家跟我来,顺着这条暗河可以走出去。”江豇好回过头来,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大约走了一炷香时间,水面静得像块墨玉,众人踩着露出水面的石雕神像头颅上前行。不知这魔窟里是否还有其他怪物,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什么声音。

然而走在最后的江豇好突然顿住,轻鸣剑化成的蛟龙忽然融化,在水面绘出扭曲的卦象。

"散开!"江豇好的吼声与蚌壳开合的轰鸣同时炸响。十八尊石雕接连沉没,直径三丈的蚌壳破水而出,内壁珍珠层映出众人惊骇的脸。那些封在蚌内的尸骸竟在蠕动,数百条透明触须从它七窍喷射而出。

江豇好被触须卷住拽向大蚌的血盆之口,江豇好踏着凌空符升高躲过一击,蚌壳闭合的罡风仍削断他半截衣袖,轻鸣剑在珍珠层上擦出的火花照亮穹顶——上方倒垂的钟乳石群竟全是河蚌吸空的修士颅骨,每个眼窝里都嵌着粒发黑的珍珠。

"带他们继续往前走!"江豇好向王屠夫大喊:“前面就是出口,我来引开怪物!”

轻鸣剑的龙吟在地下河道激起连绵回响,江豇好挥剑斩断袭来的触须,转身迎向喷涌的腥风。蚌肉中伸出数百条透明触须,粘液滴落处河水沸腾如滚油。

见这怪物如此厉害,那对兄弟反而不愿意走了:“我们不能将恩公独自留下,大家伙儿都来帮忙,一定有办法的!”王屠夫推着二人赶紧跑:“少说废话就是不拖后腿了,快走。”

蚌壳轰然闭合的刹那,江豇好故意让左臂被触须缠住。黑暗中腐臭的软肉疯狂挤压,他忍着恶心在其上画了一道亮光符,蚌壳内突然亮如星辰,最中央的鲛人尸突然睁开空洞眼窝:“你为何要杀我徒子徒孙?”

江豇好懒得跟这怪物辨经,师妹还在等着他呢。他将爆破符塞进蚌肉的裂缝,反正现在没有□□,看看谁比谁能抗。

雷火炸开的瞬间,整条暗河发出巨大的悲鸣。江豇好被气浪掀翻的刹那,瞥见蚌妖内丹裂成七枚血珍珠,每颗珠芯都封着道燃烧的符箓。暗流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那些沉在河底的石雕神像头颅突然开始旋转,空洞的五官里喷出混着珍珠粉的湍流。

轻鸣剑脱手插进蚌肉,剑柄上缠绕的避水符无风自燃。江豇好抓住一绺鲛人尸的长发,却连皮带肉被漩涡撕下。十八尊旋转的神像头颅组成诡异阵型,将水流拧成螺旋状的巨兽咽喉。

"喀嚓喀嚓"声从河床深处传来,江豇好在激流中勉强睁眼,看见先前被白眼珠贝毒液腐蚀的岩层正在大片剥落。露出森白獠牙的钟乳石群轰然倒塌,其中一根贯穿他左肩的瞬间,剧痛反而让混沌的神智陡然清醒。

那些随波狂舞的符箓残片正在拼成地龙翻身咒,符文在血水中妖异地扭动。

漩涡中心突然塌陷出黑洞,江豇好的伤口涌出的血线被拉成细长的红绸。最后一刻他屈指弹飞嵌在肩头的钟乳石碎块,石块精准击中轻鸣剑柄,剑锋借力劈开蚌妖残躯。冲天而起的珍珠雨中,某颗裹着金光的血珠坠入黑洞,整个漩涡发出饕餮吞咽般的巨响。

水流化作万千冰锥将他刺向深渊,后背撞碎的磷火苔藓却亮起星图。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江豇好看见破碎的蚌壳在漩涡底部正拼合成巨大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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