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赛第二天。
fcg四胜两败。
循环赛第三天。
第一场，fcg胜，积分位列第八。
第二场，fcg胜，积分位列第六。
第三场，fcg败，积分位列第九。
第四场，fcg胜，积分位列第四。
第五场，fcg胜，积分位列第二。
第六场，fcg胜，积分位列第一。
“走走走，庆祝！庆祝！”赵宇收拾好东西，眉开眼笑把大家往保姆车带，走路都两脚生风，“今天去私人会馆吃海鲜啊，之前想着你们比赛，这些东西要忌口，今天可以让你们吃个够！”
方以则对海鲜并不热衷，非要说的话，属于觉得不怎么好吃但还是能吃几口的地步。
赵宇跳上保姆车，风风火火地打电话订位置，方以则看了看赵宇，停下的脚步继续朝前迈，正准备上车，胳膊却是被人向后扯了一下，停在了保姆车旁边。
季时泽拉着方以则，开口：“你们去吧，我和小则还有事。”
“？”方以则朝季时泽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赵宇刚挂电话，目光扫过唯一还没上保姆车的两人，秒懂道：“想约会去是吧？”
“？”方以则睁圆眼，愕然。
“我懂，我们这车人都懂。”赵宇体贴地朝方以则递了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不用感到不好意思，聚餐还有下次。但约会，可是分秒必争！”
“这都什么跟什么...”方以则还在为赵宇天马行空的想象感到震惊，一旁的季时泽已经非常迅速地接受了赵宇给他们安排的剧本。
“走，恋爱去。”季时泽开口。
方以则被季时泽牵着手走过了大街小巷，三条主道下来，他们进了15家店，收获了三大袋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
这逛的过程里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市中心，人流量本来就大，再加上离场馆近循环赛也刚散场，路上拿着战队应援物的人五个里面能有三个，甚至他们进去的店里有近一半的店员都是季时泽的粉丝。
“怎么心不在焉的？”季时泽在进第16家店之前停下，问道：“是饿了吗？”
“有点儿。”方以则开口，把季时泽朝人烟稀少的小道里面牵。
方以则其实并不怎么饿，刚打完比赛后赵宇便准备了快餐让大家先垫垫肚子，现在连半个小时都没过，刚吃下的东西都还没消化，怎么会饿。
而说谎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太害怕别人认出季时泽和他在一起了。
*
青石古道，琴音缭绕。
方以则走到这儿忽然愣神。
阴差阳错，他竟是带着季时泽进了当年火锅店所在的小巷。
“这里？”季时泽开口。
方以则埋头走着，打算装作不知的带人从小巷绕出去，但之后的发展却完全不受他控制，季时泽似乎铁了心要去那家火锅店。
青石小巷本是人烟稀少，但此刻是饭点，火锅店内坐着的人竟是比刚才市中心主道上的人还要密集。
“两位吃火锅吗？”门口的店员道。
“嗯。”未及方以则拒绝，季时泽便已经点了头。
“你不是饿了吗？吃完东西我们再回去。”季时泽道。
“嗯。”方以则微笑：“我饿了。”
吃火锅的位置在方以则不懈努力的据理力争下，被安排到了一个离其他人都很远的角落。
“这里灯光很暗呢，视线也不清晰不好夹菜，老板本来都准备把这一张桌子撤掉的。”店员站在桌旁开口，“客人你们确定不换个别的位置？”
“不用了。”方以则开口：“这里安静。”
店员似乎懂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为什么选这儿？”季时泽把口罩摘了下来。
他们坐的这桌离其他人都很远，再加上灯光灰暗，就算是不用口罩遮掩，其他人也绝对认不出他们是谁。
“不是都说了吗？因为这里安静。”方以则埋头盯着锅，掩藏神色开口。
方以则也把口罩摘了下来，朝周围望了望，店内的其他人正吃得热火朝天。见没有丝毫异样目光投来，他松了口气。
方以则正夹着菜，抬头却对上季时泽审视的目光，往下一看，才发现季时泽连筷子都还没动过。
“怎么这样看我？”方以则开口，“先吃饭呀。”他握着筷子夹了个丸子放到季时泽碗里。
“小则，你一定要这样小心翼翼吗？”暗色的灯光遮住了季时泽的表情，方以则只能听见很低沉的声音。
“和我谈恋爱是件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语气不像是质问，而是有些委屈。
“没有...”方以则开口，挠了挠头开口：“真的只是因为这里安静。”
“好，我明白了。”季时泽开口。
这顿饭吃得沉默，气氛低沉，连灰暗的光线夹在其中都不显突兀。方以则机械性地吃着碗里季时泽不断给他夹的东西，想开口打破这冰冻的气氛，话到嘴边时，又徘徊说不出口。
因为两三年前来这家火锅店一起拍照片的时候你不愿意露脸，所以我才选的最里边的位置，这些话方以则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两三年前的芝麻豆点儿小事还记到现在，简直太矫情了。
“吃饱了吗？”一个小时后，季时泽放下筷子问。
方以则点了点头，再次被季时泽投喂了很多食物，方以则感觉现在已经不是饱不饱的问题，这番回去他自己能成功胖两斤。
“行。”季时泽点了点头，“吃饱就行。”
方以则被季时泽拉着站了起来。
“口罩，你没戴。”方以则赶在季时泽离开这张桌子前开口，说完便偏过头，不敢对上季时泽的眼神。
季时泽握着方以则的手往外走了好几步，闻声又退了回来，想说句话结果看不到方以则的正脸，沉默半晌，终于对着帽子下那撮没藏完全的粉色发尖轻笑一声。
方以则站在原地不敢动，在别人雷点上反复蹦迪会有什么后果，他还是知道的。
等了半晌，方以则没等到季时泽开口生气，余光一瞥，只偷偷看到季时泽从兜里掏出一个新的口罩戴在脸上，随后他便被季时泽拉着快步走出了火锅店。
“两位要来照张相片吗？”走到前台时，店员拦住了他们，看了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微笑开口：“今天是我们店老板和老板娘十周年结婚纪念日，情侣们只要到店外的那个假山下以熊抱姿势让我们的摄影师拍一张照片，就能获得八点八折优惠哦！”
方以则摇头，用空出的那只手掏出手机打算扫码：“不用，我付全款。”
“啊，好的。”店员有些疑惑，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活动被人拒绝，再次看了看两人还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脸上疑惑之色愈发明显，“一共是1356元。”
方以则正想扫码付款，二维码的界面却是被一只大手挡住。
“是在那里照相？”季时泽往外一指。
店员恍然大悟，开口：“是的，我带客人你们过去。”
方以则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便被季时泽牵着到了假山下。店员把他们送到地方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向前去找了那个摄影师。
“这对情侣可能有点儿闹别扭。”店员在摄影师耳边悄悄开口，“待会儿照相的时候多照顾一下。”
摄影师秒懂，回了个ok的手势。
她在火锅店工作三年，至今拍过数以万计的情侣照片，其中也不乏有吃着吃吵起来的，但最后照了相，还是又美美和好如初。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充满爱的抱抱解决不了的。
“对了，你觉得他们两个眼熟吗？”摄影师眯起眼朝假山的方向看过去，“我总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店员摇头，“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先拍照吧。”
摄影师思索片刻无果，回了个ok的手势，抬起了摄像机。
“麻烦两位再靠近对方一点。”摄影师在镜头后开口，“对，就是这样，左边的客人可以再抱得用力一些，您现在太拘束了。”
“现在这样还不行吗？”方以则小声嘟囔，像现在这样用双手从下往上轻搭在季时泽背上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现在被摄影师点名拥抱程度还不够，属实超过了他目前的能力范围。
“拍这样的照片让你很为难？”
方以则听见季时泽轻声开口，那声音似乎强压着许多情绪。
方以则否定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又听见了微弱的声音。
“我在强迫你？”
“让你受委屈了？”
那声音小得只有气声，不是控诉不满的语气，反倒像在责怪自己。方以则在季时泽怀里疯狂摇头，喃喃道：“没有，我是自愿拍照的。”
方以则有点慌张无措，他以为这样不露脸的拍照方式会是季时泽喜欢的，毕竟三年前他们就是这样拍照的。
为了保护他，季时泽让他不要拍照时露脸，现在他出于同样的愿望，做了和当年季时泽一样的事。
现在季时泽的反应却极大超出他的预料。
“两位准备好了吗？”摄影师开口：“保持这个姿势，准备拍照咯！”
“让我把口罩摘了吧。”
方以则感觉腰间突然一紧，撞进了季时泽怀里。头顶的声音沙哑，那似乎是个请求：“这样我才能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
方以则倏然抬头，对上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不安神情，一个不该在季时泽脸上出现的神请。
季时泽年少成名，少年人的狂傲在他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三冠加身后，眉眼间更是不藏丝毫惧意。害怕二字早已从他的字典里删去，因为有足够实力做成任何事情，有足够底气承担任何后果，所以不再惧怕任何东西。
但现在...
方以则仰头看着那轻微颤动的睫毛，不确定问道：“你...是在不安吗？”
季时泽沉默，眼睫依旧轻微的颤动，既不回答也不否认。
方以则却是全身一震。
一直以来，他都把季时泽想公开的行为当做他调情的一种方式，而季时泽也如他所想的一样，在他被逗得炸毛时见好就收，就像在佐证他的推测一般。
因为季时泽在他回避这个话题后的反应太轻松太淡然，他以为季时泽不在意，却是没料到季时泽在他一次次回避里竟也变得不安起来。
方以则抬手把他自己脸上的口罩取下，垫脚朝季时泽靠近。
摄影师在方以则摘下口罩的一瞬间就已经呆滞，她粉了fcg五年，怎么会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下一秒，摄影师再度睁大了双眼。
右侧更高的男人也取下了口罩。
在镜头下，她主队的战队队长和传闻里撕的鱼死网破的战队队员正在接吻。
快门声落下。
摄影师保持着嘴巴张开的姿势久久没能有下一步动作，她想放声尖叫，但尖叫只会引来周围更多人的注意。
“请问，照片拍好了吗？”方以则重新戴上了口罩，走近朝摄影师开口：“我能看看吗？”
“当…当然可以！”摄影师把刚才拍的照片调出来给方以则看。
看完所有照片的耗时有些长，因为照片拍了很多张。
“我刚才手抖，快门按多了。”摄影师解释。
“你看电竞比赛吗？”方以则看完照片开口问道。
“我…我…”
摄影师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但好在三秒钟后季时泽上前加入了话题。
“这个给你，有fcg全体成员签名的金属徽章，和你挎包上那个fcg战队吧唧刚好能凑一对。”季时泽开口，把手里的签名徽章递出去。
方以则瞳孔一缩。
摄影师也是瞬间摆手：“那个我没有恶意，也不会说出去的。”她红着脸开口：“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就是那种在…在一起。”
“嗯。”季时泽开口，“三年前就在一起了。”
摄影师小姐眼神顿时一亮：“真的吗？！”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啊！”方以则气得跳脚，臊得脸颊通红，“明明才一个月不到，好吗？能不能实事求是一点…”
摄影师倒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摄像机里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