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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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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跃鲤窝在凌无咎怀中,冷汗涔涔,神情认真,像是个专注于任务的特务,“你说句话呀。”

软玉在怀,无论讨厌、喜欢,心跳总会有变化吧。别说躁动的心跳,连平稳的都完全听不见先真是见了鬼了。

她感受不到他心跳也就罢辽,偏偏这人连一丝反应都不给,不推开,也不抗拒。就这么立在原地给她抱着,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

江跃鲤现在是两眼一抓瞎,完全搞不懂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美人计,似乎有些失败。

臭魔头,不识货。

凌无咎并非故意不给反应,他正陷入了自我情绪中。

自从入魔后,他行事便全凭一时兴起。世人都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疯得彻底,也疯得痛快。想杀人时便杀,即便是至亲也不眨眼,想毁物时便毁,纵使稀世珍宝也化作毫不手软。

喜怒无常得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前一瞬还在抚琴赏花,下一刻就屠了满城。

眼前这个人,是唯一一个,他能够确定,且提不起杀意的存在。而这又滋生出另一种更为扭曲的冲动,想要拉着她,一起走向毁灭的冲动。可每当对上她澄澈的眼睛,他便将那股疯劲压下。

用最原始的方式纠缠,是两人曾经默认的宣泄途径。

可她抗拒的神情太过决绝,两头凶兽在他体内厮杀,压抑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几乎控制不住。这时的温热怀抱,以及那一句闷在他怀中的话,让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这样一来,他的躁怒也没了。

“嗯——”江跃鲤悄悄抬眼偷看,凌无咎的下颌线凌厉,面无表情。现在她在唱独角戏,一个人在这又搂又抱的,对方却连个反应都不给,实在没意思。

不抱就不抱吧,她身体往后撤,撤到一半,凌无咎忽然抬手,圈住了她的背,一把将她按了回去。

他的手臂像铁箍般,力道收紧,大得让她不得不挺直脊背,整个人几乎弯成一个弧形,腰肢近乎要陷进凌无咎怀中,脸颊完全埋进他的胸膛。

他微凉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和肌肉的轮廓。

两人身体紧密接触,姿势暧昧得令人心惊。如果有人路过,都要捂着眼睛,大喊一句“狗男女光天化日竟然…”的程度。

-

一个拥抱,便将事情都糊弄了过去,江跃鲤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才糊裱匠。

为了守身如玉,她先将凌无咎送回寝殿,才转身回到自己房中。

两人今天绝不能同处一个房间,毕竟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不是她不相信凌无咎,她这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这世界的人物关系太复杂了,她能不掺和便不掺和。

只想把任务做完,快快乐乐归家去。

江跃鲤推开房门时,屋内一片昏暗,厚重的云层遮挡了月光,只在窗口落进一块惨淡的光。

她刚抬脚往里迈,一道黑影挟着风声,迎面扑来。

看不太清,却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一道黑影的运动轨迹。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抓,指间传来羽毛的触感,低头定睛一看。

……又是这只蠢鸟。

“系统888为您服务,”抓在手中的乌鸦,发出机械般刻板的声音,黑溜溜的眼珠在黑暗中泛着一丝光,“检测到记忆碎片掉落。”

随后,它又恢复了那副不靠谱的模样,挣脱开来,扑棱着翅膀,在她头顶盘旋,催促道:“快用快用!”

一道微光从乌鸦羽翼间升起,在半空中慢慢凝结,变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镜面泛着幽幽白光,边缘雕刻着古朴的符文,正缓缓旋转着,悬浮在江跃鲤面前。

江跃鲤却脚步一转,绕过那面悬浮的镜子,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弯腰拉出圆凳,慢慢坐下。

“先说说,”她抬绕到后脑,解开束发的绸带,“为什么非要我现在就用?”

乌鸦落在梳妆台上,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爪子刮擦着桌面,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我着急。”

“着急什么?”

“……忘记了。”

江跃鲤:……

“先不说魔现在不需要我救,这记忆碎片对救魔有何用处?”

乌鸦的羽毛不像平日那样顺滑,而是凌乱地支棱着,时不时还抖动几下。

“系统权限大部分都被锁死了……”乌鸦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把什么不好的念头甩出去,“我看不到完整的。”

江跃鲤伸手拿起木梳,慢慢地梳理着长发。“你都不知道,这道具就先留着,等需要的时候再用吧。”

“不行!”

乌鸦羽毛突然全部炸开,整个身体看起来大了一圈,而后又泄气了一般,“能不能现在用。”

女梳发动作一顿,奇怪地看了它一眼。

这太反常了。

往日里这只蠢鸟虽然话多,但言行举止总像隔着一层纱,有些呆板,像人工智障般。

此刻却像个急红眼又无可奈何的人,连翅膀尖,都在微微发抖。

江跃鲤将视线从乌鸦身上,移到它上方漂浮着的记忆碎片。

用是可以用,不过得先搞清楚一些事情。

江跃鲤问道:“我进入回忆后,回来的契机是什么?”

上次冷不丁就回来了,吓死个人。

乌鸦羽毛蓬松,跟个黑煤球成精似的,“时间,你只能在回忆里待七日。”

又压低声音补充道:“再久,你神魂会受不了。”

受不了?

江跃鲤面露疑惑。在回忆里,她觉得还挺好的呀,那边灵气浓郁,像天天泡在灵气SPA里一样,皮肤都变好了,好到都能掐出水。

比现在牛马修仙强多了!

见乌鸦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也懒得深究。

时间长点,短点,对她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在哪躺不是躺。

江跃鲤又问道:“这记忆碎片怎么忽然就出现了?”

乌仰着脑袋,看向上方的镜子,黑豆般的眼睛亮起一圈光晕,眼中难得出现了智慧的影子,“这和救魔任务是关联的,你今天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特别的事?

对于她来说,今天发生的种种都挺特别的,缩小范围到和魔有关……

江跃鲤突然虎躯一震。

噢不!!总不能是因为伤害了他男人的尊严吧!

上一次记忆碎片出现,是给凌无咎包扎伤口的时候。

名誉、心灵的受伤,怎么能不算受伤呢。

要不,她下次去挽回一下?一想到这里,她就愁得掉头发,总不能到处宣传他很厉害吧。

真的很奇怪啊!!

她脑子想法如烈马挣断缰绳,在荒原上盲目奔腾。不过只失控了片刻,便察觉到了乌鸦眼角闪着晶莹。

江跃鲤伸出食指一戳,一点水渍停留在她指尖上。

她虎躯一震。

哭了?

这年头连系统都会哭了?都这么人性化了吗?

今天的系统真的太过奇怪了。

江跃鲤问道:“你怎么哭了?”

一股悲戚情绪,自它身上蔓延开来,那不是一个冰冷系统应有的情绪,而是一个灵魂被刺穿后,无法遏制的、近乎哀绝的情感。

闻言,乌鸦面容麻木,用翅膀抹了把脸,结果越抹越湿。

它垂头看着羽毛上可疑的水渍,接着,又一脸懵逼地看向江跃鲤。

它反问道:“我怎么哭了?”

能看得出来,它所言非虚,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泣。

……

一人一鸦最终也没能探讨出来,系统莫名其妙哭成狗的原因。

也没能搞清楚,系统为何如此迫切地希望她使用记忆碎片。

合计一番,还是决定进去查看一番,看下是否能寻得原因。

江跃鲤微微俯身,伸出手掌,将漂浮在空中的那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抓在掌心。

镜子如预料般炸开,化作万千璀璨星芒,她置身于其中,仰头看着这细碎星河。

每一粒星子中都闪烁着细碎的影像碎片,在她眼前翩然起舞。

万千的光点渐渐消散,江跃鲤使劲揉了揉眼睛。待视野重新清晰时,她依旧在原来的房间。

只不过时空不同,内里设施换了模样。

江跃鲤环顾四周,这间藏宝室不算太大,但布置得极为规整。正中央摆着一张红木方桌,桌面擦得锃亮,能照出人影来。

四面的黑色木架直顶到天花板,分门别类地摆满了各式法宝,琳琅满目。

架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每件法宝下面都垫着块红绸布,看得出这些宝贝极其珍贵。

江跃鲤没多停留,快步穿过藏宝室。魂体直接穿门而出。

外头是那条熟悉的走廊。她熟门熟路,朝凌无咎的房间走去,边走边打量四周。

这里和上次来时,并无任何改变。

天井里阳光正好,照得白玉栏杆闪闪发亮。每层楼的栏杆雕花繁复,刷着金漆,檐角挂着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犹如人间仙境。

江跃鲤步程有些快,走到长廊尽头,那扇熟悉的木殿门近在眼前。

门前四位守卫,两男两女,立于两侧,皆着素白纱衣,腰间系着银丝绦带,仙气飘飘,表情庄严,目不斜视,活像四尊白玉雕像。

反倒是门边的两侧浮雕神佛,明明该是死物,却总觉得那些眼睛,在跟着人转。

江跃鲤被盯得后背发毛,赶紧缩了缩脖子,收回视线,穿门探头进去。

室内熏香袅袅,陈设依旧奢华得晃眼。各类家具泛着光泽,金线纱帐轻轻摆动,屏风展翅仙鹤栩栩如生……

一一看去,江跃鲤的视线,最终落在端坐于案桌前的身影,那人正低头阅书。

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段回忆中的凌无咎,已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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