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因为他知道那个人离开了。
但是没关系,周起燃会回来的吧?
走在向阳县夜晚的街道上,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人民医院附近的公交站。
向阳县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看着焕然一新的街道,却还是很轻易找到了那个原本应该破破烂烂,如今已经崭新的篮球场。
这里不再租卖篮球,场面打扫的很干净,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这里打着篮球,汗水挥洒得很快乐。
箫浮是一下班就赶紧提着行李箱坐飞机来的向阳,因此还穿着一身西装,不方便运动。
否则他可能会上去和小孩们打一场,打输了就说年轻的时候他很牛逼,现在年纪大了,但如果打赢了,他就说他的爱人教得好。
虽然周起燃其实没有教过他几次,篮球这东西不过是对方勾搭他的手段之一,但周起燃教给他的东西他都学会了。
箫浮找了个干净的长椅坐下了。
他看着篮球场上几个男孩打着篮球,对面的长椅上还坐着几个女孩。
忽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
青年脚步带风,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了。
“在看什么呢?”
陌生的声音以熟悉的腔调出现。
箫浮愣了一下。
那人说话的语调,在他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
他在意识到对方不属于这里之后,幻想过这个人用同一种声调和各种声线结合的声音,都远没有这一次那么震撼和心动。
箫浮转头,看见的是一个与“周起燃”那清秀面孔截然不同的男人,看起来二十三四,比现在的他小几岁。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很亮,留着寸头,微笑的弧度带着熟悉的调侃意味。
箫浮保持着呆滞的表情张了张嘴:“……看他们打篮球。”
“你现在打的这么样?”
“很好。”箫浮噎下嘴里的抱怨,摸着鼻子说。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那还不错,真乖真厉害。”
大约是以为他会像从前那般害羞的脸红,但他好半天没看见箫浮脸上应有的红晕,青年啧道:“年龄上去了,就不那么可爱了么?”
“怎么可能。”
箫浮微微抬眼,委屈和眼泪一下就上来了。
他皱着眉,瘪嘴克制眼泪道:“你的喜欢那么肤浅么?”
“哪儿能呢。”青年笑起来,伸出手指抹掉他的眼泪。
箫浮顺势捂住他摸在自己脸上的手,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落下亮莹莹的泪珠:“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
青年垂眸与他对视,很久没有回答。
半晌,他说:“别哭了。”
“为什么不能哭?”
“你当然可以哭。”青年说着,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无奈地撤了下唇:“只是我比较心疼。”
·
箫浮握着手里的玩偶小熊,半天没有回神。
半个小时后,箫浮坐起身子,缓慢地吹着夜风走向自己在附近订的酒店。
天色太晚了。
他想把小熊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