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他就烦。”段赛西低头使劲叉牛肉。
叉子把盘子戳得嘎吱嘎吱响,她没好气地翻了白眼。
“‘你是Bella吗?’”段赛西阴阳怪气冲黄星莳和呆呆学着贺至饶的话,“这句话我记他一辈子。”
“等我以后火了我看他还这样说我不。”她狠狠地冲露台上的贺至饶像小狗呲牙一样呲了一下。
呆呆用手挡住嘴巴:“没准是gay!”
段赛西和呆呆哈哈笑,黄星莳就在一旁喝着酒笑着看着她们。
一杯马天尼下肚,她多少感觉有些轻飘飘了。
“再来一杯dry martini!”她又问调酒师要了一杯。
她转回头来,托着脑袋看向露台。
露台上天空彻底变成了深蓝色,这座城市也彻底被灯火续以繁华。
她很轻易地就认出了那个卷起袖子的白色衬衫,贺至饶靠着露台边缘,他正认真地与Riva聊着什么。
他不时地点头,还有笑。他抱起双臂,悠闲地融进被爵士乐曲掌控的快乐之夜。
他那结实漂亮的手臂——
不行,不行。
不要看他!
“Dry Martini。”
黄星莳拿起调酒师刚做好的干马天尼,她打量着四处,开始给自己找点乐子。
段赛西刚刚喝了一杯长岛冰茶之后就有些许醉意了,黄星莳拉着段赛西,让她和她一起跳舞。
爵士乐队也卖力地表演,钢琴,萨克斯,大提琴···还有沙沙作响的沙锤夹在欢快的节奏。
黄星莳端着酒,她和段赛西一边跳舞一边大笑。
爵士乐队的黑人鼓手把鼓棒给了她,她拿着酒,接过鼓棒乱敲几下。
她那样混乱的大脑创造的混乱,乐队中的其他人居然能按她乱七八糟的节奏和声音,天衣无缝地配合出了新的曲子。
“Bravo!”黄星莳大声欢呼。
她把鼓棒还给鼓手,举杯隔空敬他,她转过身来,一口把杯中的干马天尼全都灌下。
两杯干马天尼,她已经高兴地快要飞起来了。
南京的夏夜热得像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粘在皮肤上,就让她整个人都沾上了炎热。
人太多了,差不多要一百多个。调酒师已经累得不想再展示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样调酒了,反正大家也都是喜欢热闹,直接做了简单的轰炸机来热热场子。
喷枪慢慢掠过杯口,长长的吧台上整整齐齐一整排的B52轰炸机排着队接连冒起火焰的蓝光。
黄星莳拿过一杯,她拒绝了调酒师递给她的吸管,一口吹灭伏特加上的蓝色火焰,仰头一饮而尽。
“Wow——”
她的喉咙被酒精刺激地让她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她彻底晕了。
她放下杯子,坐在吧台边托着脑袋迷离着眼睛看着露台外深蓝色的夜空。
贺至饶在热闹的人群中第三十几次看向那个身影,她还是在喝酒。
她就像扎根在吧台边上了似的,除了刚刚和别人一起来到露台玩乐。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与透明冰球随着手腕的转动,慢慢在杯壁上绕圈滚动。
“贺总,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
几个模特经纪人的酒杯凑在贺至饶的身边,他只好一一笑着回敬。
聚会上无人不是痛快畅饮,贺至饶转过头去,他对着黑夜下陌生又熟悉的天际线,举杯一口浅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