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私人物品被触碰,因此没有人或者小精灵来日常清理,这使得房间里很凌乱。
厚重木桌上堆满了书和纸张,留着红褐色痕迹的玻璃酒杯随意地搁在茶几上和桌子上。内间卧室,深红色的床罩下是乱糟糟的被子和毛皮毯子,到处散落着男巫的外袍、内衫、长裤……
我打量的目光落在窗前的一幅油画上,一个漂亮的黑发黑眸的女人正温柔微笑着望向这边。我慢慢走向前,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回到亚克斯利老宅后,我有找过妈妈的画像,然而却被管家告知自那晚的战役后,画像同一些名贵的珠宝一起遗失了。
发出过重金悬赏却杳无音讯,若是说不遗憾肯定是假的,但我绝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这个情形下见到。
“妈妈?”我哑声唤道。
油画里的女人轻轻点了点头,依然保持着微笑,慢慢又哭泣起来。她很美丽,跟记忆中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脸上不见一点病痛带来的憔悴与苍老。
为什么加布里·塞尔温要把妈妈的画像挂在卧室里?
答案就在心底,但我一时不太愿意去探究了。我感到胃部抽搐了起来,同时一道尖锐的刺鸣声在脑海里响起,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有把烧热的刀子一下扎进了太阳穴。
我捂住额头,扶着床柱维持身形。随着时间推移,刺鸣和剧痛渐渐好转,然而眩晕感不减反增,还有一阵猛烈的虚弱,就好像身体里的一部分被抽离摧毁了。
然后我看见油画咔嗒一声,像门一样转开了,露出后面的储藏柜,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样东西搁在台面上:一个狰狞的蛇头。
纳吉尼的头颅!
皮肉的断口处凹凸不平,仿佛是在暗示它是被凶手残忍地徒手扭断后活生生撕扯下来。
这一次我不得不用手更紧地捂住嘴巴,才没有失声尖叫起来,心跳得很快,真的很快,我甚至感到肋骨被撞得隐隐作痛。
纳吉尼一直跟在Volde身边,现在它在这里,那他在哪里?
脚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身子骤然撞上了一道活人的□□墙。
在我躲开前,这人的胳膊环住了我,很紧,我看见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和青色的筋脉,还有几不可见的浅色汗毛,一枚银色的麒麟纹章戒指在他手指上闪着暗暗的光晕,是亚克斯利家族的族徽。
“喜欢我准备的见面礼吗?”加布里·塞尔温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亲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