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衣衫晾干还不知要多久,若阿玦抱着却邪还觉得冷,剩下能给她取暖的,便只有……只有自个了。时危这般想着,面颊发烫,心中怪自己没个正经,性命攸关的事也尽往歪处想,眼下情形哪容得她忸怩?
想罢,时危双手拍了拍脸。觉得冷静些后,她脱下披着的那件冰凉的衣衫,扔到一边,抱臂将身上捂热了些,接着贴上杨玦的背,伸手环过她腰际,以身体裹住她■■■■■。
杨玦身上的确偏冷了些,时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却丝毫未松,脚也缠上杨玦的,试图将她冰凉的双足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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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静了一会儿,时危■■■■■,■■■■■■■■■■■■,■■■■■■■■■■■■——■■■■■,■■■■■■。
不待时危弄个明白,怀中人再次不安地动起来。杨玦这回没有出声,但她面上的表情告诉时危,她此刻正在苦苦隐忍着什么。时危随之皱起脸来,她见不得杨玦这般难受,却束手无策,只能轻抚杨玦的肩臂,试图令她舒服些。但杨玦的纤眉只蹙得更紧,这令时危深感无力,浑身比挨了刀子还要难受。
却邪也感受到杨玦的异样,在杨玦怀中“嗷嗷”叫唤,时危并未制止。杨玦被却邪吵醒,起初还睡眼惺忪地发怔,然而很快便察觉自己身无片缕地被人搂着,心中一凛,惊恐地抱紧了胸前的却邪,抬臂往后就是一记肘击。
毫无防备的时危被正中右胸,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
杨玦击中一团柔软时就发觉不对,支起身一看,那痛苦地捂着胸的人不是时危又是谁。她终于全然清醒过来,回想起她们遭遇了什么,眼下又身处何时何地,于是一口气还未松开,又堵了回去。
时危龇牙咧嘴地缩着身子,委屈道:“阿玦~”
“对不住,阿危,我方才以为……”杨玦少见地慌乱道。她凑近想要检查时危伤得如何,抬了手却发现往哪放都不对,只能暂且撑在时危耳边的地面上。
有那么一瞬,她心中掠过“为何阿危也光着身子”的疑惑,却未深究。
被箍得喘不过气的却邪抓住杨玦松手的机会,钻出她的臂弯,轻盈一跃,溜进了黑暗里。没了却邪,杨玦■■■■■■毫无阻碍地映入时危眼中,时危不由轻抽了一口气。几刻前细腻温软的触感尚萦绕于指尖,令她口干舌燥,移不开视线。
杨玦察觉时危目光所落,羞窘地抿唇,同时心中那股焦灼也越发强烈,一时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遮挡。她隐约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心中叹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在寻到她的人是阿危,乃是不幸中的万幸。
许是力气还未恢复,杨玦撑着的胳膊一折,身子落低了些,两人的鼻息纠缠得更加紧密,彼此都能感到对方的呼吸渐渐沉重急促起来。
好一阵沉默。
杨玦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来消解心中的忐忑,话到嘴边却成了:“好看么?”说完才觉羞耻,心道自个这话听起来也太不要脸了。
这一幕落在时危眼中,便是杨玦俯身临下,目光迷离地望着她,娓婉低语。
佳人的吐息带着些微甜香,柔柔地扑在面上。时危迷醉其中,恍惚而不能自拔。
“好看。”时危像是没听出话中的嗔意,她无法思考,只知痴痴叹息,“阿玦,你真美……”
杨玦羞得只想钻进缝里。此处无缝可钻,她索性一头埋到时危肩上,藏住了脸。
见杨玦的反应与想象中大不相同,不但■■■■■■,还■■■■,时危由衷自愧不如■■■■■■,心中那点■■受到了激励,愈加嚣张。
“阿玦,我这处疼,■■■■■■?”时危壮了壮胆,在杨玦耳边呵气道,■■■■。
■■■■■■■■■■■■■■■■■■■。她哪还有拒绝的念头,伏在时危肩窝处瓮声答应:“嗯。”
时危得了应答,喜出望外。她不错眼地看着杨玦骨节鲜明的纤长手指■■■■■■■■■,■■■■■■■■■■■■■■。
杨玦珍爱地■■■■■■■■■■■,又学着儿时摔疼后爹娘安慰她的方法,凑近吹了吹。时危一个激灵,■■■■■■■■■■■■。
“可还疼?”杨玦闻声投去目光,担心将她伤得狠了。
“不疼了,不疼。”时危连忙摇头,便是疼,在此刻又算得了什么?
“这般……”时危飞快瞥了一眼■■■■■■■■,含羞带媚地觑着眼前的人,“阿玦可欢喜?”
■■■■■■■■,■■■■■■■■■■■■■■■■■,杨玦直直地看着时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接着,■■■■■■■■■■■■■■■■■■■。她不禁弯起眼睛,她的阿玦就是嘴上放不开,■■■■■■■■■,她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巧笑倩兮。杨玦自然而然地想到这几字。无论目睹多少次,她都为之神荡。时危趁着杨玦入神的工夫,替她将散落的长发拢到一边,再顺势勾住她的脖子,往下一带。杨玦顺着时危的动作,伏在了她的身上,鼻尖几乎与她的碰在一起。
情意已至,吻便水到渠成。
■■■■■■■■■■■。杨玦闭上眼,■■■■■■■■■■■■■■,■■■■■■■■■■■■■■■■■,■■■■■■■■,■■■■■■■。
时危像初生的婴儿般好奇地■■■■■■■■■■。■■■■■■■■■,■■■■■■■■■■,■■■■■■■■,■■■■■■■■■■■■■■■。
也不知是时危着实■■■■■,还是杨玦■■■■■■■■■■■■■,杨玦忽然对时危■■■■■心生不满,■■■■■■■■■■■■■,■■■■■■,■■■■■■■■。
时危对杨玦突然的强横之举颇为意外,随即竟生出了莫名的兴奋,暗自期待杨玦再多做些什么。
■■■■■■■■■■■,杨玦■■■■■,■■■■■■■■■■■。时危■■■■■■■■■,■■■■■■■■■,■■■■■■■。
杨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时危■■■■,半阖着眼■■■:“■■……■■……■■■■?”
杨玦似羞似恼地瞪着她,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我不会。”
时危一愣,接着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回头想想,阿玦的确只是在模仿自个的举动。
杨玦见她笑,更是气恼,故意■■■■■■■■■■。时危的笑声顿时转成低吟,她连忙咬住唇,缓了缓,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阿玦竟也有不会的事。”
“这等事,我如何会得。”杨玦依旧瞪她,语气略显生硬。
时危撇了撇嘴,小声怨道:“可是你家分明有好多……图册。你竟没看过么……”
杨玦没听清:“什么图册?”
“哎呀就是……春……春那什么图嘛……”时危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做错事般左顾右盼起来。
杨玦缓缓眨了几下眼,迟迟才反应过来,不知为何面上一阵羞臊。接着她又发觉不对,质问道:“你道我家有许多……那等图册,我怎不知?莫非你看过?”
时危打着哈哈。杨玦见她又想糊弄过去,眯了眯眼,■■■■■■■■■■■■,■■■■■■■■。
“■■……阿玦,”时危■■■,■■■■■■■■■■挣了两下,求饶道,“饶了我罢,■■……说就是了……”
杨玦这才满意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时危委实尴尬,却也只能从实招来:“我那时不是爱在谷中乱跑嘛,有一回误闯了无慑哥的书房,在他藏书的橱子里见到的……那时哪明白这些,好奇之下便翻了几本……里头正巧有女子与女子的……”时危越说越小声。
杨玦心底错愕,她怎地从未看出二哥是会偷藏这类图册的人,还藏了“许多”?不过,比起严肃正派的大哥,或痴迷机关之术的三哥,是她二哥所藏倒还令她容易接受些。
见杨玦神色古怪,时危当她不高兴,于是环紧她的腰,扭着身子蹭她,使出撒娇绝技:“阿玦,乱动东西是我不对,但看在已是十年前的事,我也知错了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罢~”
肌肤间的厮磨将杨玦唤回神,她垂眸深深地注视时危,指尖状若无意地抚过她脸上已然愈合的划痕,轻柔道:“我未生气。”
时危捉住杨玦的手,贴在脸颊,又偏头啄吻一下。
“那阿玦在想什么?”
“在想,”杨玦顿了顿,故意挑时危一眼,才道,“阿危既看过那些图册,可有学会?”
时危闻言心虚,支吾道:“■■■■■■……■■■■■■■■■,■■■■■……”
杨玦轻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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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危始才明白,话本上的“■■■■”为何意。即便这般极言,仍不能道出■■■■■■■。无怪乎“■■■■■■■,■■■■■■■”了。
七曜的荧光早已彻底熄灭,洞窟中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这并不影响■■■■■■。■■■■■■,■■■■■■■,杨玦■■■在时危怀中睡去。时危■■■■■■■■,■■■■■,便摸过七曜导入些微内息,使其既能照见脚下,又不至于太亮而扰了杨玦。她到潭中■■■■■,■■■■■■■■■,接着■■■■■躺下,■■■■■■■■■■■。
一觉醒来,就该着手寻找出路了。在意识被睡意带走之前,时危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