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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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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明夷两次嫁进镇国公府,姜扉夜皆因她的出生而处处刁难。

甚至不惜设计叫她失贞,好将她沉塘处死。

这样的蛇蝎之人,明夷这一世断不能叫她好过。

在姜扉夜身后紧随着的,是一身清贵的昭越。

和昭起的隐忍不同,昭越就连走路都张扬着自信。

明夷想到前世为了不让昭越夹在中间为难,选择让自己受委屈。时不时被姜扉夜无辜挑刺,甚至因为久跪,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此刻,明夷看着昭越离去的优雅身影,竟有种恶心欲呕的感觉。

倏尔,从四楼包厢内跑出一女子,那女子衣衫不整,仪容糟乱,疯了似的逃命。

身后一男子光着上膀,对那女子穷追不舍。

眼尖的一位夫人说:“这不是景将军么?”

所有人向刚出无穷碧的虞长至看来,就连走到楼梯口的姜扉夜也停下步子,忍不住说:“先前秦夫人在世时,靖国公府家风清正,何时出过这般艳色情事?真是一人带坏一家门风,某些二嫁女真该好好反省自己了。”

景无忧听不得别人忤逆虞长至,便咄道:“昭夫人口口声声二嫁女,那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若二嫁,会有人要吗?”

明夷挑眉看着景无忧,这丫头看着是标准的名门淑女,骂起人来却丝毫不留余地。

想来她这般不顾颜面维护虞长至,虞长至定待她更甚亲女。

虞长至皮笑肉不笑,将景无忧护在身后,以淡淡的语气说:“姜扉夜,你看不惯我又比不过我,便想拿孩子出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上不得台面!”

姜扉夜惯来如此,心中无诗书,便是同人逞口舌之争也吐不出个象牙来,到最后只把自己气得不行。

今日面对虞长至母女的诘问,她气得头风更甚,扶着头吐了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适时,四楼的女子抱着衣衫站在栏杆上,她声音哭得大,“将军,妾身早就是镇国公的人了。女子不事二夫,将军非要对我用强,那我只有一死了之。”

话罢,阑珊什么也不说便跳了下去。

苏禾惊愕,“来真的啊?”她下意识都要用轻功去救人了。

明夷拦下她,但见一男子手扶自穹顶垂下的彩带,几个旋身便接住坠下的阑珊。

阑珊的话叫姜扉夜脸沉得比墨还黑,她话也不说跑到一楼大堂。

因这样一桩事,二楼贵客基本都留下来看戏。

姜扉夜推开聚拢的人群,对阑珊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自己白日偷人不说,竟敢污蔑我夫君?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送进大理寺!”

虞长至也穿过人群,站到姜扉夜身侧,她道:“夫人如此草率治人的罪,会叫郢都所有人都看清,原来镇国公夫人丝毫不懂大燕律法,这传出去多不好听。”

“你!”姜扉夜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一幕被二楼观戏的明夷尽收眼底,她露出得意的笑。

姜扉夜乃当朝皇帝的堂妹,性子要强,镇国公为讨好皇室,这么些年对姜扉夜毕恭毕敬,甚至不惜为自己打造了忠心不贰的好丈夫名声。

这些年京中人人艳羡姜扉夜的夫君,只与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举世好郎君。

这样的追捧,姜扉夜爱慕虚名,自然乐在其中。

如今阑珊当众说出自己是镇国公的外室,这不就是当着全京城人的面扇了姜扉夜一耳光么?

看到姜扉夜狰狞的脸色,明夷心头莫名畅快。就是要这样,前世种种,这一世明夷要一样一样还给姜扉夜。

明夷回神,对苏禾低语:“昭彬不是在查我们影盟吗?”

苏禾点头。

明夷:“这两日透点风出去。”

苏禾:“昭彬一向视我们影盟为眼中钉,透点风出去,把我们一锅端了如何?”

明夷从容摇头,“昭起心里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透点风给他,他才能找上门来。”

苏禾心领神会,“你这是要请君入瓮啊。可昭起不笨,肯定早就怀疑过昭彬,他不还是一口一个大伯地叫,可见他心下不信昭彬是那样的人。”

“先前有疑也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昭起没有证据便不会信。他带着妹妹在昭家摇尾乞怜十五年,姜扉夜苛待他们,昭彬有意打压他,在他心里,怨恨的种子早就埋下了。我们只需将铁证摆在他眼前,他会很乐意相信?”明夷乜眼看着怒火中烧的姜扉夜,油然生出乐祸幸灾的心情。

“这事太急了不好,咱们手里不正好有从昭彬那里跑掉的狗么?先放出去,让他在昭起眼前叫一叫。”

但听得阑珊哽咽凄惨的哭声,明夷望过去,见阑珊胸前衣领被撕扯的痕迹犹在。

她自腰间取下一枚玉令,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认不出来这是镇国公的私印?

阑珊哽咽着说:“妾身阑珊,三年前便已是镇国公的人了,是国公爷将我养在栖梧园的。可近日景将军频频骚扰我,今日不惜对我用强。”

这个时候景名穿好衣服下来了,他眼中,不得逞的意犹未尽和丢脸面的雷霆大怒交叠,糅杂成相当难看的脸红筋涨,他骂道:“你个贱人,分明是你勾引我!”

阑珊梨花带雨,“将军,您乃公爵之后,怎空口白牙辱我一女子的清白名声?分明是你对我用强,我心系国公爷,拒不从你。”

景名瞠目结舌,“贱人,你再污蔑我,我断了你的舌头。”

“将军位高,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小女子今日受此奇耻大辱,不如死了。”阑珊哭得梨花带雨,她眼神坚定,起身撞柱,却被方才救她的男子眼疾手快地拦下。

男子双臂将闹腾的阑珊禁锢在怀中,对景名说:“将军此言差矣,阑珊在我栖梧园三年,本分乖巧。她对镇国公钟情不二,今日不惜跳楼为证,将军却说阑珊勾引你,这话不服众啊。”

景名气得跺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我?”

“够了!”虞长至冷声呵斥,“二弟,今日我靖国公府丢的脸面还不够多吗?”

“大嫂说的是。”虞长至的话点醒景名,今日之事就此收场,旁人也只会说他风流成性。可毕竟阑珊真是昭彬的心头好,若再闹下去,将景、昭两家家主扯进来,那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虞长至带着景名走了,随即姜扉夜也愤愤离去。

笑话的主人都走了,其余人也觉得没意思,便都散了。

二楼三更月雅间,明夷和秦镶金坐着饮茶,看着戏散了,明夷说:“老秦,这个人什么来头?”

秦镶金眯眼看过来,“他叫浮生,是北秦人,被卖到郢都为奴,我看他筋骨奇佳,买来当栖梧园的护卫。”

苏禾插话,“老秦,你是拿人家当护卫吗?”

秦镶金不怀好意地笑了,“老大,如何?是你喜欢的吧?专门给你培养的,要不我送到你府上去?”

“你是嫌我活的顺,要叫明齐扒我一层皮吗?”今日一行,明夷也心满意足,便打趣说:“还是留下来,给你栖梧园招揽贵客吧。”

明夷走到三更月门口,阑珊和浮生上来了,见到明夷,阑珊笑着迎上来,“栖梧妹妹,你终于来京城了。”

进京一月,突然被人叫这个名字,明夷一时恍惚。

凤栖梧是她创立李氏镖局的名字,也就是她经商时用的身份。

但看着眼底泛着死气的阑珊,明夷一时心绪繁杂“我瞧你珠圆玉润的,看来这几年过得不错?”

阑珊推开明夷,面露恶心,“那个老不死的,我见他就恶心的不行。昭妹妹,快些动手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明夷知道阑珊和她一样,昭彬是她们共同的仇人。

三年前,阑珊不告而别,独自入京,靠自己的手段,成了昭彬宠爱的外室,她想在昭彬对她爱不释手的时候,亲自动手。

只是昭彬多疑多思,阑珊没有寻到任何机会,前不久知道明夷回京,才主动和明夷联手。

明夷还在想时,就被阑珊拉进三更月坐下。

明夷别有所思地看着阑珊,“阑珊,昭彬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他的底线是,我没有野心。”阑珊清澈的眼眸透着乞求的光,“景名这个人恶心的很,这些年凡是昭彬玩过的女人,他都想染指一遍,对我也是一样。”

明夷挑眉,竟没想到景名还有这样的癖好?她便问:“那昭彬知道吗?”

阑珊道:“应该有听说,但那些女子都昭彬知道后被抛弃,只能忍着不说。”

明夷眼珠子一转,“安远民了?”

阑珊:“他是昭彬的副将,倒是没这个胆子。”

明夷玩转着手里的茶盏,倏尔露出奸邪的笑,“很好,天助我也。”

阑珊却拉着明夷的手,“栖梧妹妹,你与我叶家非亲非故,能帮我至此已经仁至义尽。毕竟昭彬位高权大,报仇之事本就不易,你若不想可以……”

“阑珊,我不可以退。”明夷打断阑珊的话,这些年叶家被灭门的情状搅扰得她睡不安寝,“我会陪着你和叶大哥走到最后,即使粉身碎骨,我也无悔。”

“可是,为什么了?”阑珊不能理解明夷的坚决,她与叶家本素无交集。

明夷握着阑珊的手,“阑珊,无论我是谁,只要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都会替叶家伸冤。此情无关其他,大道也。”

“长夜或无明,风雪尚冰冷,但你我热血难凉。”明夷对阑珊说,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且再耐心等一等,夜尽天明破晓时,我们的仇终会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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