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田太郎，今年60岁。

在少年时期就多次犯下盗窃罪，于16岁被送入少管所，成年之后为了糊口尝试过各种工作，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开卡车跑长途运输，在结婚后曾经试过改过自新，然而因为少管所的经历在工作单位暴露，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歧视与敬而远之，因为孩子出生后家庭开销增大，种种压力下又开始了犯罪。

某次行窃被当场抓住，入狱后妻子通知离婚，出狱后便回归了单身生活，从此更加放纵，与多名女性保持关系，惯用窃取的财物来哄情人开心。

有过多次走私和偷渡经历，曾经断断续续地出国进行一些“工作”，于四年前试图盗窃车内财物时被车主当场抓住，由于证据确凿，很快就被判入狱。

以上，就是这次的举报对象。

“杉田先生是吧，”石井一辉不笑的时候其实很有压迫感，轮廓分明的脸庞配上凌厉的眼神，只要收敛下玩世不恭的感觉，刑警的职业感马上就出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

坐在他对面的，已经算是个老人的杉田太郎肩膀瑟缩了下，脸上的皱纹挤弄着，露出一种挑衅般的讨好笑容，“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脑袋上的花白的头发已经不剩多少，在审讯室的灯光里像个亮闪闪的灯泡，“我已经全部交代出来了。”

“放松一些，”萩原研二语气温和，他摊开笔记本，手上还捏着圆珠笔，看起来比石井一辉要和善不少，“杉田先生年纪也大了，记得老师教过你敬老的，小一辉。”

“然后我们差点把他气的出家，”石井一辉嗤笑两声，竟然真的在犯人面前和朋友唠嗑起来，“我们毕业之后，后几届被他管的像个鹌鹑，教官老是拿着佛珠面带微笑地把我们的学弟学妹们训的想当场投胎，‘鬼’都不是‘鬼’了，而是‘笑面佛’了。”

“真的假的，”眼角瞥见杉田太郎微微抽搐的眼角，萩原研二故作惊讶地把话题接了下去，“那个教官居然会笑？我们之前在警校的时候，每次看见我们都拉着脸，研二酱还觉得真的被教官讨厌了，好受打击的诶~”

好好说话，撒什么娇，石井一辉有那么一瞬间没绷住气势，虽然萩原研二真的很会，但现在不是夸他的好时机，“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往同期身上扎，“教官说啊，每次看见我们，都觉得以后的学生不管闹出什么事来都不会让他惊讶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心平气和，用笑容面对生活。”

“小一辉，”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别忘了，你也是我们的一员。”

“不，”石井一辉婉拒，“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级第一。”

“一条短信让教官爆跑二十里的年级第一。”

......

这对漫才组合在唠叨的同时，视线还没有远离过杉田太郎，眼瞅着他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就明白目的达到了。

“我说，”杉田太郎不满的情绪很是明显，石井一辉之前分析过，这位囚犯的自尊心很强，难以忍受他人的无视和轻蔑，尤其是会着重关注属于自己的“荣耀”，“两位警官是不是忘了正事？”

“当税金小偷也别肆无忌惮到这个份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