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华一怔，脸上好容易退下来一点的绯红腾得更甚。

他气息一时还没能平复，边喘息边看着我，好半天喘匀了气抿抿唇，盯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了句：“喜欢师尊。”

明明还是一副衣衫大开任君采撷的样子，听起来却纯情得要死。

这会我才后知后觉方才的情形同表白无异，于是顿感羞涩，刻意回避了阳华的视线，召了法术给自己和阳华做起清洁。

灵力化出的水流在我指尖转了几圈，顺着我的心意流到阳华处去了。

水流在他身前各处转了一圈，悉数清理干净了。

我止住水流，看着阳华。

收回水流之后，我一时觉得有些尴尬，索性假装把玩这一点灵力，扭头没去看阳华的动作。

又安静了一会，我才听见耳边有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阳华自己穿回了衣袍，凑过来从后边环住我，将脑袋搭在我肩上，低低地在我耳边说话。

“师尊今日……很温柔。”

我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索性顺着问道：“我从前……是什么样的？”

阳华的呼吸一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便一下子没了声音。

我想了想，自己想出来一种可能，于是又说：“印师……我从前不温柔吗？”

贴着我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却又马上放松下来，与此同时，我听见阳华那欲盖弥彰的辩解。

“没有。”

阳华想仗着我丢了之前记忆把这事搪塞过去，但我却偏偏起了刨根问底的心思。

不记得过去的事却又和阳华滚到了一起这件事还是让我有些耿耿于怀。丢了记忆，心里总像压着一块石头，叫我呼吸不顺畅。

“你撒谎了。”我想了想，还是戳穿阳华，“我要听实话。”

阳华又僵住了。

我转过头去，同他四目相对，认真地想探求一个真相。

“就算我记不起来，你也可以慢慢地把从前的事情告诉我，不是吗？”

阳华和我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抿了抿唇，挪开视线，只是手上稍稍用力，抱得更紧。

“最开始那些时候，师尊都是直接进来的。后来……”他顿了顿，想了想措辞，才继续道：“后来心意相通之后，师尊又想等消了我的鼎状咒印之后再做，谁知竟再没了机会……”

阳华说得轻巧，我这边却听得难受，只觉得心口处一阵一阵地发疼。

我说不出什么风轻云淡的话，更没法替阳华骂几句过去混账的自己。我似乎是应该道歉的，可眼下过去的我与现在的我仍然是割裂的，也很难在未知一切的情况下代替过去的自己向阳华道歉。

于是我想了想，伸手去摸阳华的脸，将他的视线重新移到我的身上。

然后我又亲了他。

阳华的吻技很生涩，像是没怎么跟人接过吻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一个人待了太久的缘故。

但他始终只是闭着眼任由我亲吻蹂躏，温顺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一吻拖得很长。

结束之后我轻抚着他的脸颊，我说：“抱歉，下次不问了。”